“上,先把這妞打服了再說,誰先拿下,誰第一個!”
盧卡斯揮舞著手中的球棒,自己卻沒第一個上,但有人借著車燈在墻上反射的光看著米蘭拉。
淡褐色的秀發此時已經被放下來了,披散在后背,精美的五官如同工匠精心雕刻而成,讓人聯想到維納斯女神的雕塑,少女今天化了淡妝,眉線勾勒的纖長筆直,添了幾分英氣,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勾勒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段,像是能勾起人心底的浴火。
有些人會被美色沖昏頭腦,但有些人不會,比如盧卡斯,他和少女對上眼神時情不自禁的后退。
因為他感覺與其說這是代表欲望的阿佛洛狄忒,對方身上的氣質更像是女武神瓦爾基里!
伴隨著嗖嗖的破空聲,那個黑人小個子甩動著金屬鏈子沖向米蘭拉,金屬鏈子的末尾是美工刀的刀片!
米蘭拉神情冷漠,低頭側身,鏈子與她的發絲擦過,她邁步向前,單手扣住小個子的手臂,一收一拉,將接著其前沖的力氣將他帶的失去平衡,修長的美腿抬起,但那并不是小個子幻想中的香艷觸碰,伴隨著鼻梁開裂的聲音,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被扔到了一旁。
右側襲來破空聲,那是揮舞著鋼筋襲來的人,米蘭拉向前邁步身體微側,隨后抓住一個人衣領向后拽去,鋼筋完美的落在那人的臉上。
她借著拉扯的力量,單腳踩地,高跟鞋在地上轉動如同最出色的芭蕾舞演員,禮服開叉撕扯的聲音響起,回旋踢正中手持鋼筋者的面龐,鋒銳的鞋跟帶起飄蕩的血霧,少女的目光冷如冬日的盧瓦爾河水。
短短兩秒間,便有三人倒下,這下混混們終于意識到他們提到鐵板了,這或許真是個專業的女保鏢。
但戰斗已經打響,常年在港灣廝混的他們知道這種局面跪地求饒是不管用的,在黑人頭子盧卡斯的呼喊下只能迎著頭皮往前沖。
棒球棍朝米蘭拉的后背落下,但她像是后面長了眼睛一般,輕盈的側身,以毫厘之差躲開了攻擊,隨后素手抓住下落之勢已盡的棒球棍向前拉扯,隨后又松手向后肘擊,精準的擊在偷襲者的面頰上。
那人瞬間失去了意識,松手球棒下落,但未落地,便被少女抓在手中,起身時隨意的向左揮動,砸在一個手持匕首朝她沖來的人腦殼上,因為本著不殺人的原則,她沒有用很大力,所以因為慣性那人還處于前沖姿態,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
米蘭拉右手寸拳擊打在前方人的喉嚨間,左手松開球棒精準的抓住那飛來的匕首,隨后向側前方甩出,貫入了一個沿著墻邊走來的,身穿破舊羽絨服人的衣領中,將其釘在了靠在墻上的板上。
那人看著緊貼自己脖頸的刀鋒,感受著那股寒意,額頭冒著冷汗,手中抓著的鋼筋掉落在地。
“特么的婊子!”
盧卡斯鼓起勇氣沖上前,他是這群人中最強壯的。
然而米蘭拉沒有看他,只是踢動墜落在地的球棒,正中其奔跑的雙腿,強壯的盧卡斯被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有人手持螺絲刀從側面攻來,米蘭拉右臂張開,對方的手從空隙中穿過,她有驀然收緊,轉動,腰身發力,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螺絲刀在米蘭拉身后墜落,她單腿微曲,鞋跟剛巧踢在螺絲刀的刀柄,刺入了在后面準備撲過來擒拿她的那人的右胸,也不知是不是湊巧,不算致命傷。
“不許動!”
這時有人高聲喊叫,卻是那個最開始中了米蘭拉膝擊的黑人小個子,他此時正手持一柄sp2022
手槍,顫巍巍的對準車上的那個少年。
米蘭拉回身,看著那個黑人小個子,眼神愈發冰冷,這是她第一次隨同會長出與戰斗相關的任務,現在這種場面是她的失態,她給獅心會丟人了。
“我特么的說了不許動,你這個婊子要是不想你的雇主腦袋開花,就給我安分點!”
黑人小個子紅著眼咆哮道,握槍的手不停的顫抖。
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一個女孩能在數秒內放到一群大漢,他會覺得那人在跟他開國際笑話,但他今天見到了,這個少女簡直特么的像是電影里走出的女特工!
也怪不得這個少年敢在夜里照耀的開著豪車來這種混亂的地方兜風,有這樣實力強大的女保鏢,哪他不敢去?
但他們今天還是栽在我皮斯特手里了,這么一想,他就很開心,任你再能打,雇主被挾持,你還不是要乖乖就范?
雖然今天損失慘重,但這個夜晚的后續依舊會很美妙。
“如果我是你,就不那么做。”
米蘭拉淡淡道,隨后轉身肘擊站起身朝她襲來的盧卡斯的腹部,身形微微壓低,凌厲的上勾拳,保障對手的下巴完美脫臼。
“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嗎,你這個婊子!”
皮斯特神情癲狂,可他余光看向車內,一種荒誕的感覺升上心頭,因為那個少年此時沒有驚恐,沒有混亂,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只是在淡然的在手機上打字,看那界面也不像是在報警,而是某種聊天軟件,見鬼,他還看見了貓咪的早安表情包!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跟不知在哪的女孩兒說早安,這富家子腦子是有毛病吧!?
皮斯特心一狠,手顫抖著準備扣下扳機,但這時候他聽見少年開口了。
“米蘭拉,問話有兩個就夠了,其他的都讓他們先安靜,吵到我思考了。”
少年皺了皺眉頭,他忘記上次楚兄推薦給自己的表情包序列存在哪了,他本來想著今天給繪梨衣看新表情包的。
“小子,閉嘴!”
皮斯特顫抖著喊道,他還是沒提起勇氣開槍,不如說他感覺即使自己手里有槍,也打不過那個少女,人質是他現在唯一的保障。
而另一邊,伴隨著一聲聲痛呼,所有人都倒地變得安靜了起來,在場還有意識的只剩盧卡斯和皮斯特。
米蘭拉踩著高跟鞋跨過骯臟的地面,看了眼自己開叉的禮服,秀氣的眉頭皺了下,所以她才討厭穿這種服飾,好在今天她很認真,沒有崴腳。
皮斯特看著神情冷漠朝他走來的米蘭拉,終于恐懼壓的他崩潰了,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在這一瞬間,他的心神莫名的松了下來,忽然感覺自己賤命一條能帶這樣的富家公子上路貌似也是劃算的。
“會長,可以開始問話了。”
然而少女與皮斯特擦肩而過,看都沒有看這個精神恍惚的小個子黑人一眼,只是走到車頭前,微微欠身。
叮鈴——
金屬碰撞地面的清脆聲響起,皮斯特看著滾落在自己腳邊的那顆子彈,又看向那個將手架在車窗邊,手掌微微開合,那是扔東西的動作。
無邊的恐懼在皮斯特的腦海蔓延開來,終于擊垮了他的內心,手槍丟落在地,滿臉驚恐的向后退了兩步,頹廢的坐在地上。
米蘭拉瞥了一眼小個子黑人,這些人把她當成女殺神,但殊不知自己救了他們的命,如果是會長出手,可能會稍稍“不知輕重”
學院的執行部規章的確規定他們不能殺普通人,但以會長的實力和威望,這些死了也是白死。
“咦,找到了。”
陸晨臉上終于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給繪梨衣發了一張超萌的肥貓表情包,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
隨后他拉開車門,下車看了眼那個嚇的癱軟的黑人小個子,“這車很貴的,沒看我都小心翼翼的,你居然亂開槍?”
sp2022子彈速度出膛速度不過300米每秒,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抓住這種小玩意兒的子彈并不難,躲開更輕松,但那可能會傷到車的內設,這是米蘭拉的私人財產,情理上來說非執行部配備的裝備,出現損失學院一般是不會補的。
“好了,也別那么害怕,我們只是來咨詢些事情,但你們貌似有些激動了。”
陸晨走到對方面前,見對方沒有反應,皺了皺眉,“聽不懂英文嗎?”
“會長,他可能被嚇傻了,先來問這個吧。”
米蘭拉在一旁友情提示道,老實說她也有些震驚,雖然早知道會長如今的實力貌似很離譜,但也沒想到抓住手槍的子彈是如此的輕松寫意。
陸晨無奈的起身,走向那個在地上爬動的黑人頭子,他腳輕踢對方的下巴,幫對方接好了脫臼。
“別緊張,你叫什么名字?”
陸晨自認為笑的很有親和力,但在盧卡斯看來像是惡魔。
“盧、盧卡斯。”
他顫抖著答道,剛剛皮斯特開槍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在做夢,但身上的疼痛感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可這個少年到底是什么鬼東西,超級英雄之類的東西嗎!?
他徒手接子彈!
“看來能聽懂英文,我問你答,如果我不滿意,那海里的魚就會滿意,懂嗎?”
盧卡斯的頭點的像撥浪鼓。
陸晨笑了笑,“很好,我問你,前天晚上你們的有沒有在城內的河邊見到過火拼?”
盧卡斯搖頭。
陸晨也不氣餒,很正常,這只是今晚的第一站,一個小窩點而已,這些混混前天有沒有進過城都是疑問。
“第二個問題,前天夜里有沒有什么看起來可疑的船只偷偷出港?”
“我……我不知道。”
盧卡斯滿頭大汗,他是真的不知道,誰沒事干天天留意半夜出港的船只,可疑的不是沒有,而是太多了,這處港口走私很嚴重。
陸晨略作沉思,隨后神情嚴肅的問道:“第三個問題……今天是誰指示你襲擊我們的?”
陸晨的話把盧卡斯問的愣住了,米蘭拉也有幾分疑惑,這不就是混混的普通作死嗎?
然而米蘭拉看到盧卡斯臉上見鬼一般的表情,就知道或許這其中真的有貓膩。
“給你十秒鐘時間思考。”
陸晨催促道,他并不是亂猜的,雖然剛剛一直再跟繪梨衣互動,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關注局勢,起碼最開始盧卡斯沖出來后臉上那種想要退縮的表情被他看在眼里,可隨后對方又咬了咬牙發狠,這顯然不太對。
先不說混混敢襲擊開著豪車的人這種事本來就少,而盧卡斯顯然還認出了這輛車的價值,他膽子不該那么大。
“你背后的人現在殺不了你,但我們可以。”
米蘭拉此時半坐在主駕駛位上開口,將那雙染血的高跟鞋扔到一邊,換上了一雙運動鞋,她也是個愛干凈的人。
盧卡斯終于慫了,著實是眼前的兩人今天給他的震撼太大,比殺手還殺手,他感覺對方的威脅絕對是認真的,而要殺他不費吹灰之力。
“是……是羅佩恩老大,他是南特地下黑邦的老大,求求你們,我只是個小人物,什么都不知道。”
盧卡斯恨不得低頭去親吻少年的腳面,一把鼻涕一把淚,人只有在貼近死亡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原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勇氣。
陸晨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不再看盧卡斯,走到車邊拉開門上車,沒想到只是第一站就收獲頗豐。
不如說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有些坐不住了,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試探下他。
正如校長所說的,盡是些沒用的低級手段,但這些混混也不值得可憐。
“過幾天你們可能會接受些心理輔導,那樣你們心里會好過許多,或許還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陸晨留下一句話,米蘭拉啟動了車子。
吹著涼爽微冷的海風,他思索著接下來是不是要直搗黃龍,去把那所謂的羅佩恩老大揪出來問問。
但這時代表執行部消息的鈴聲響了,陸晨打開手機,看了眼新的信息,無聲的笑了笑。
“米蘭拉,調轉方向,線索慢慢展開了。”
他收到了執行部的最新消息,洛朗家族的“善后人”主動聯系執行部了,還發來了坐標,目的地是圣皮埃爾與圣保羅大教堂。
他看了眼時間,剛好是十二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