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火光剎那間便熄滅了,老人禮敬的朝源稚生點頭,源稚生也與之回禮。
“這位是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賀,也是日本分部首任部長。”
源稚生出言介紹。
陸晨愣了下,他沒想到這個黑道頭子老淫棍居然就是日本分部初代部長,倒不是他先入為主在心中編排對方,而是外面那奢靡**的做派,實在只能是一個老淫棍才能搞得出來的,他相信若是副校長來了,定會與眼前的老人相談甚歡。
“卡塞爾學院08級,陸晨,見過前輩。”
見鬼,陸晨在這種復古風的地方,不自覺就有點犯病了。
犬山賀也是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陸晨會是這種語式。
緊接著凱撒和楚子航也自報了家門,在犬山賀的示意下入座。
入席后氣氛沉默,就連凱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聽說日本人喜歡敬茶,為此還預習了一番,并在飛機上告訴了楚子航和陸晨,避免代表學院的他們失禮,被這些日本人小看。
可看這架勢氛圍,這怕不是鴻門宴?
“昂熱校長他還好嗎?”
最終還是犬山賀先開口,凝重的空氣總算活了起來。
“校長很好,聽說現在還經常出席各種舞會,顯然青春常在。”
陸晨回話,其實他剛剛一直在桌子底下偷偷戳凱撒,意思是你這朵“交際花”快想辦法活躍下氣氛,再憋下去他都想直接拔刀砍人了。
“看來校長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我已經老的快入土了。”
犬山賀的語氣感慨,有幾分傷春悲秋的味道。
源稚生有些緊張,他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他也曾聽聞過一些犬山家主和昂熱校長的過往,莫不是今天要發難?
可他們蛇岐八家如今處在最需要時間的階段,即使本次被秘黨抓住尾巴,他們也還不到翻臉的時候,所以今天的這次歡迎晚宴除了示威對抗外,也確實是要招待好訪問團的“劍豪”們。
但下一刻犬山賀提起酒壺在面前的酒杯中一一倒上,兩側的女孩兒們懂事的將酒杯傳過,送到陸晨和源稚生等人手中,隨后他端起酒杯:“敬傳奇屠龍者,希爾伯特.讓.昂熱。”
陸晨幾人偷偷交換了下眼神,隨后也紛紛舉杯,“敬校長。”
這是在“敵人”的地盤,陸晨自然留了心眼,關注著犬山賀的一舉一動,包括那些遞酒的少女,雖然他不認為日本分部敢在本部訪問團的酒水中下毒,但也不能沒有防備。
飲下一杯酒后,大家好像都放松了許多,犬山賀也開始介紹起兩側的女孩兒。
即使陸晨對很多東西不太了解,也訝異與犬山家在娛樂產業的勢力。
在這里的女孩兒要么是新近崛起的當紅明星,要么是縱橫棋壇的國手,或是舞蹈界的天才……
而這些不知被多少人憧憬的少女們,此時都乖巧的跪坐在兩側,貼心的為眾人添酒服侍,仿佛他們此時飲入喉中的不是清酒,而是更令人陶醉的權與力。
酒桌上氣氛熱絡起來,犬山賀不時問些陸晨他們在學院的學習情況,倒像是個關心孩子的親戚長輩,在這種氛圍下,就連楚子航也適時的會回兩句話。
一時間好似賓主盡歡。
直到犬山賀飲完一杯酒,目光穿過長桌都在幾名年輕人身上,“獅心會長、學生會長、還有這位肅穆的少年,看來本部真是派出了最優秀的年輕人啊。”
犬山賀目光玩味,陸晨幾人也都放下了酒杯。
源稚生也察覺到不對了,他感覺到那些原本溫順的“侍女”們變得肅殺了起來。
“老師一如既往的‘年輕’,也一如既往的自負,僅憑幾個孩子,就想震懾如今的日本分部嗎?”
果然到最后的最后,圖窮匕見,在這美好的夜晚,犬山賀從來都沒準備只是喝喝酒、聊聊天。
“犬山家主。”
源稚生出聲提醒,如果今天在此斬殺了訪問團的專員,那么明天秘黨便會對蛇岐八家宣戰,這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現在缺的是時間。
“只是換一種歡迎儀式,相信本部的年輕人們對喝酒聊天也不是那么感興趣,切磋而已。”
隨著犬山賀的話音落下,原本兩側跪坐的少女們起身,自和服的后頸拔出了長刀,怪不得即便為眾人添酒時都坐的那么端正,因為那些刀柄藏在脖頸處,而刀尖則在臀部以下,被招待的賓客們不會想到少女香艷的胴體后藏著兇器。
不,今天的賓客不同,那三位“劍豪”并未露出吃驚的神情,居中的那個反而笑了。
“琴乃。”
棋手琴乃重新自我介紹,素白的刀鞘滑落,空氣中飄起一片薄薄的生魚片,因為它攔在了名刀菊一文字的前方,這是驚鴻縹緲的一刀,但仍被擋下了。
凱撒面前的桌身裂開,狄克推多與菊一文字交接處跳動著火花,他戲謔的笑道:“我就說日本人愛搞偷襲。”
琴乃腰身弓起,榻榻米在瞬間的作用力下一邊揚起,搶占先機的優勢讓她將還正坐在地的凱撒逼出席位,滑向外面的欄桿。
另一邊,楚子航還未完全起身,便臨時抽刀與那位名叫世津子的劍道少女相對,少女的單馬尾因瞬間的突進與地面齊平,伴隨著破風聲,楚子航與凱撒幾乎同時被驅出了二樓,下面刀兵相接的聲音響徹全場!
源稚生抬手制止了櫻的動作,看向犬山賀,他今天在此坐鎮,他不相信這個老人會如此亂來,既然說了是切磋,那想必對方是有分寸的。
“聽說你的剎那能提到五階。”
犬山賀端坐長桌對面,又飲了一杯酒。
“聽誰說的?”
陸晨笑笑,他“剎那”的最新“極限”也只對校長袒露過。
“校長。”
犬山賀直言不諱,陸晨也是愣了下,校長還和眼前的老人發私信?
“老師顯然對你這個新學生很是喜愛,所以才想起了我這柄藏了六十多年的老刀,準備為他的新愛刀開鋒。”
犬山賀的語氣顯然不是友善的,言罷,他輕振和服,露出了下面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