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這次任務是怎么回事?”
陸晨此時正坐在直升機上,帶著耳機和對面的專員對話。
他晚上被通知,坐著學院的專機經歷了十五個小時的航程(注:兩地有六小時時差),一路跑到非洲,現在又坐上了直升機。
但諾瑪發來的任務安排解說卻很簡單,只說是在南非的納馬夸蘭進行著一次特殊勘測,拉他過去只是以防萬一。
他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以為是喊他去砍龍的,誰知道是讓他監工?
有沒有東西可以砍,好似完全不確定。
具體的事宜他也只能先問問對面來接他的梅麗專員了。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最近衛星檢測到納馬夸蘭沙漠的一部分地帶異常的氣候現象,花海長盛不衰……”
陸晨抬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剛剛說是沙漠?沙漠還有花海?”
“納馬夸蘭是地球上唯一的生物多樣化干旱地區,它在每年八九月份會變得如春天一般,花海遍地。”
梅麗專員意識到他們的王牌專員好像地理不太好。
“可現在已經快一月了。”
陸晨看向窗外,這是萬物凋零的季節。
“問題就出在這,這是異常的氣候現象,如果只是延期一個月,或許還屬于近年來全球溫室效應等一系列變化帶來的偶然異常,可花海持續到了現在,一定是有某種異常的力量在影響著那里。”
“龍類?”
陸晨來了興趣。
“目前下判斷還過早,但有很大可能,畢竟也只有它們才有如此超自然的偉力影響那么大一片區域,花海的范圍長達二十公里。”
“會是幾代種?”
“根據秘黨歷史的經驗,以及這次異常現象的范圍,我們推測那片土地下很可能沉眠著一位尊貴的三代種。”
梅麗并非用詞夸張,通過對龍類歷史的研究,三代種的龍類即使在龍族中也屬上層,在中國古代多為分封的貴族,是手握權與力的尊貴存在,不是四五代種那種“雜兵”可比的。
“有意思。”
陸晨的拇指推了推紅楓的刀柄。
“還有更有意思的事,這件事還牽扯到之前的一個任務,算起來日子,好像就在你入學前幾天。”
梅麗見陸晨露出詢問的目光,繼續道:“此前這片區域附近不遠處的地方出土了一具青銅棺,被學院認為是高危龍族遺物,秘黨下令銷毀這件遺物,但執行部在執行任務時遇到了些麻煩。”
“那具青銅棺被當地的一個軍閥給買走了,執行部與其交涉談崩,遭遇了武力驅逐,執行部專員們在得到學院的補給后自然是打贏了。”
陸晨點點頭,這倒像是執行部的作風,一言不合就開干,敵人通常干不過這群混血種殺胚。
“據說專員們殺進了那名軍閥的家中,使用王水銷毀了那具青銅棺,任務報告上專員們匯報一致,銷毀后的照片也入檔封存。”
陸晨此時舉手,問道:“有一個問題,這種龍族文物學院不是通常會回收研究嗎,為何這次要銷毀?”
“因為龍類的青銅棺往往具有特殊意義,很可能是他們結繭的預備地,上面留有……淺顯易懂的說法是,留有精神印記,它們死后可以通過預設的手段進行結繭,所以三代種以上的純血龍族很難被殺死,除非能用特殊的煉金武器在殺死其肉體的同時,也殺死祂的精神,比如賢者之石。”
梅麗繼續道:“而這類青銅棺學院已經回收了幾具作為研究,更多的意義不大,再加上物體巨大,運輸和過海關也有些麻煩,所以通常我們都是進行銷毀處理,不給龍類復生結繭的機會……”
說著,她笑了笑:“起碼讓它們的備用地少一個吧。”
“可我聽說有些棺中藏著各種刑具,是為了將龍類封印定死在其中。”
陸晨也不是完全不上課的,有些該懂的知識他都記得很清楚。
“那種情況也有,但我們這次發現的不是空棺材嘛,里面干干凈凈,甚至起伏設計的還很舒適,所以就照例銷毀嘍。”
梅麗攤了攤手。
“嗯,明白了,你繼續說,既然已經銷毀,還有什么問題嗎?”
陸晨解開了疑惑,但他知道既然又讓他來這,以及納馬夸蘭那片區域的異常,都代表那次任務還有后話。
“問題出在前幾天,當我們察覺到納馬夸蘭的異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次任務,于是參與過那次任務的專員被召回學院進行再次確認,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行了問題。”
“什么?”
“那些專員被催眠過。”
“言靈?”
“你應該知道,學院的富山雅史教授的言靈就是催眠,通常用來給那些被卷入龍類事件的普通人洗腦,也幫我們學院的人做心理輔導。”
“那種心理輔導聽起來可真不想去。”
陸晨笑著吐槽。
“沒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大多數因長久任務廝殺心里出現問題,甚至抑郁的專員在富山雅史教授那里接受心理輔導后都感覺很好,說是生活都變得更愉快了。”
梅麗擺手解釋。
“聽起來感覺更可怕了。”
陸晨卻保留觀點。
“那繼續說,之后專員們在富山雅史教授的引導下復原了那次任務的真相,他們的確打贏了遭遇戰,殺進了軍閥的家中,也銷毀了青銅棺,但問題是那具青銅棺是仿品,或者說是替代品,并非龍族遺物,如果他們都清醒,是絕對能分辨出來的,但他們當時并不清醒,進入軍閥家中后就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給影響,催眠了。”
“那個軍閥家里藏那么多棺材干嘛?等著自己用嗎?”
陸晨納悶,心說有錢人的興趣真別致。
“那個軍閥本來就是古物收集愛好者,尤其喜愛各種棺材,他認為通過觀察古代各國的棺材,可以更進一步的了解各種文明的古老文化,因為很多文明都對下葬這種事很重視,尤其是你們中國。”
“那也是以前了,我聽說現在國內人開玩笑都說‘死不起’,大多都是火化了。”
陸晨跟芬格爾在一起廝混久了,感覺時不時也會飆兩句爛話。
“火化也挺環保,還能解決占用耕地的問題。”
梅麗卻接上了槽,但又繼續正題:“這是我們執行部的失職,明明知道那個軍閥是個……‘棺材愛好者’,卻沒意識到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如今想想,那次任務匯報中只有銷毀后的圖片,并沒有銷毀前的拍照,是我們太相信專員的文字報告了。”
陸晨搖了搖頭,“怨不得那些專員,誰也沒想到會被集體催眠。”
他只是有些奇怪,以導師細致嚴厲的性格,在審查任務報告時,應該會發現貓膩才對,起碼會質問那些專員為何缺少銷毀前實物照片。
難不成那天導師喝大了?他那身體狀況,能喝酒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