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剛才才說過,如果詭照片上的人影變得清晰。
就意味著這只詭即將復蘇。
沒想到,這一幕來的這么快!
“孟孟,這東西……”
陳立睜大眼睛看著詭照片,想要提醒孟婆。
可沒等把話說完,孟婆就一臉笑意地甩了甩手中的詭照片,說道:
“老板別擔心,這東西沒什么威脅的。”
說話間,照片上的人像已經清晰得分毫必現。
的確和寸頭男長得一模一樣。
不過,奇怪的是,照片上的寸頭男和實際上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若是真有人看了,絕對不會將兩者聯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陳立已經知道照片上這人的身份。
打眼一看,可能還真認不出來。
只見照片中,寸頭男的臉呈現出一股濃濃的死意。
這種感覺無法言說,卻是能讓看見的人從心底生出強烈的恐懼。
陳立下意識想將視線從照片上移開。
可就在這時,照片上的寸頭男突然如真人一般動了起來。
他僵硬地轉動脖子,緩緩抬起頭來。
陰惻惻對著陳立笑了笑,而后慢慢消失在照片里。
這一刻,陳立就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身體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不過好在,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眨眼間,陳立又恢復過來。
“咦!怎么回事?”
陳立暗自納悶。
抬頭看了看左右,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按理說,那只詭從照片上消失,目的就是出來殺他。
可為什么周圍又不見動靜。
壽衣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實在不合邏輯。
就在這時,沈太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你手上那玩意哪來的?”
陳立垂下頭,滿頭霧水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并沒有什么東西。
不禁朝沈太平看去。
這時候,陳立才發現沈太平根本看的就不是他。
而是旁邊的孟婆。
頓時,陳立突然想到了什么。
“難道那只詭在孟孟手里?”
這樣想著,陳立轉頭看向孟婆。
果然,原本只是一只手拿著詭照片的孟婆,此時另一只手里也攥著一團東西。
那東西看起來黑乎乎,皺巴巴的,有些像一團紙。
陳立不禁把腦袋往前伸了伸,試圖看清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見他這樣,孟婆抿嘴一笑,主動把手伸了出來。
“老板,你是想看這東西嗎?”
陳立點頭。
一邊看著,一邊摩挲幾下下巴。
只是,即使這樣,他依然沒能看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頓時,他訕訕笑了笑,問道:
“孟孟,這東西是不是就是照片里那個人?”
孟婆點點頭。
頓時,手中那團酷似黑紙團的東西慢慢展開。
放眼一看,還真的是一張黑紙。
只不過這黑紙并不是完整的一張。
而是被剪成了人形。
陳立簡直無法將這張黑色剪紙與剛才照片里的人像對應上。
撓撓頭,決定不再去管這東西。
反正現在寸頭男和他的同伴已經死了,這里的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陳立收回目光,說道:
“行了孟孟,快點把這東西處理掉。”
孟婆依言而行。
將黑紙剪影和詭照片揉成一團,張開嘴,吞了下去。
這一幕看得陳立臉皮一直跳,卻也沒說什么。
做完這一切,孟婆便將詭域撤銷。
一行人又回到現實世界中。
見到陳立等人重新出現,魏俊濤一下子憤怒起來。
跌跌撞撞走過去,一把抓住陳立的衣領,質問道:
“你剛才怎么說的,不是說不會出事嗎,你知不知道,我父親差點死在他們手里!”
陳立伸手攔住準備動手的孟婆三人。
轉過頭,臉色如常地看著魏俊濤,說道:
“那么請問,你父親出事了嗎?”
魏俊濤聞言,不由得呼吸一窒。
的確,老魏現在別說受傷,就連毛都沒有掉一根。
他自己也只是因為沒有聽從陳立的話,被寸頭男削了一頓。
并沒有生命危險。
頓時,魏俊濤無話可說。
陳立嘴角微微勾起。
伸出手,將魏俊濤的手按了下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你和你爹真的出事,也是你自找的。”
“我之前怎么告訴你的,而你呢,是不是當作耳邊風。”
“如果不是看在沈老頭的面子上,我真不想管你這破事了。”
被陳立一頓數落,魏俊濤又羞又惱。
論年紀,他可是足夠當陳立父親。
沒找到現在卻被陳立當兒子一樣訓斥,著實有些拉不下臉來。
可無奈,陳立說的沒有一點錯。
剛才就是因為他自作主張,才導致后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魏俊濤自知理虧,也沒有為自己爭辯。
只是將臉轉向一邊,不去看陳立。
這時候,幾聲咳嗽聲突然響起。
卻是沈太平見魏俊濤被訓斥得太可憐,想著提醒一下陳立別太過了。
陳立眉頭一挑,瞥了他一眼,說到:
“怎么,你還想幫他說話?”
沈太平抖動幾下胡子,尷尬地笑了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
陳立輕輕一哼,沒再說什么。
朝孟婆拋去一個眼神,示意她進臥室看看。
作為“閻羅殿”中和陳立最有默契的人,孟婆自然知道陳立想讓她干什么。
舉步走進臥室,也不知道在臥室里鼓搗什么。
也沒聲音傳出。
少頃,孟婆走了出來,對陳立點點頭,就站到一旁。
沈太平和羅陽被他們給弄得滿頭霧水。
兩人相視一眼,沈太平說道:
“你倆這是啥意思?”
陳立看他一下,提醒道:
“你忘記剛才那個寸頭干了什么了嗎?”
聽到這話,沈太平眉頭深深皺起。
沉默著思考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說,墨線金盒!”
陳立笑著點點頭。
見狀,沈太平一臉喜意,用力拍了拍還在慪氣的魏俊濤,說道:
“臭小子,你父親的問題解決了。”
聽到這話,魏俊濤先是一愣。
接著才反應過來沈太平說的是什么。
他轉過頭,呆呆地看著沈太平,結結巴巴地說道:
“沈……沈叔叔,你……你的意思……”
不等他說完,沈太平就朝他揮揮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父親身體里已經沒有詭了。”
聞言,魏俊濤徹底呆住了。
差不多十來秒之后,他感激流涕地看向陳立,說道:
“大師,對不起,剛才都是我的錯,希望你別介意。”
陳立斜著看他一眼,淡淡說道:
“我不介意,反正又不是我爹。”
魏俊濤局促地搓了搓手,沒有說話。
見他這副模樣,陳立也沒有再為難他。
正色道:
“你父親雖然沒事了,不過這里你們怕是不能再住了。”
“地府死了兩個人,肯定會追查過來的,你們還是趕緊搬走吧。”
魏俊濤雖然不知道陳立口中的“地府”是什么意思。
卻大概明白了什么。
肯定是剛才那兩個人的同伙。
未免惹上麻煩,他趕緊點點頭,朝臥室走去。
準備帶著他父親,卷鋪蓋卷跑路。
見狀,陳立也朝沈太平和羅陽說道:
“行了,我們也走吧。”
兩人點點頭,就跟著陳立朝門外走去。
只是,當一行人來到小區停車位置,準備開車離開。
卻發現有一個熟人已經站在那里等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