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廳內。
麗麗心不在焉地站在前臺后邊。
自從陳立等人離開后,她就一直是這個狀態,根本無心工作。
即便有客人來開房退房,也是極為敷衍。
旁邊的同事瞧她不在狀態,提醒了幾次,沒有見到效果,也就沒再理會她。
只是暗暗想著,難怪瑤瑤之前會要求換班。
原來是這個原因。
麗麗可不知道身旁之人的想法。
或者說,即使知道了,也不一定會在乎。
畢竟,比起自己的小命,被人嘀咕幾句又算得了什么。
“唉,真是煩死了,怎么還沒回來。”
麗麗眉頭深深皺起,兩只手死命掰著桌上的中性筆。
似乎想要將滿腔怨念全都發泄在這支筆上。
就聽咔嚓一聲,筆殼上出現道道裂縫。
這可把她旁邊那位同事給嚇到了。
還以為是自己的想法被麗麗看穿了。
趕忙收斂心思,眼觀鼻鼻觀口,表現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
而這一聲筆桿破裂的聲音,同時也把麗麗的心神給拉了回來。
她默默看了一眼手中的筆,放了下去。
站起身來,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振作一下精神。
然而就在這時,六道人影出現在酒店門口。
同時,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隱隱飄了過去。
“大佬,這是不是說,咱們還得在這里待七天?”
麗麗抬頭一看,正是陳立等人。
頓時,她洗手間也不準備去了。
噔噔噔從前臺跑了出去,攔在陳立幾人前進的路上。
“你們去看了嗎?那只詭到底死沒死?”
正皺眉苦思的陳立,冷不丁被人攔住去路,正要讓開。
卻聽到這樣一句話。
馬上反應過來,攔路的人是誰。
沒好氣瞥了麗麗一眼,說道:
“放心,你死不了。”
說完,不等麗麗說話,就把羅陽拉到她面前。
自己則橫跨一步,繞開她,從旁邊離開。
麗麗要的只是一個答案。
至于答案是誰說的,并不重要。
對于陳立幾人離開,她不僅沒有在意,反而還松了口氣。
因為,比起陳立和孟婆他們,眼前這個胖子要好說話一點。
“你…你是叫羅陽是吧?你朋友剛才說的‘我死不了’是什么意思啊?”
羅陽臉頰微紅地看著惴惴不安的麗麗。
嘴唇蠕動兩下,卻沒有說出話來。
見狀,麗麗誤以為自己處境不妙。
心頭一急,兩只手死死抓住羅陽的胳膊。
指甲深深陷入其中都不自知,聲音顫抖著說道:
“不…不會是那…那只詭下一個就…就要找我了吧?”
羅陽痛并快樂著。
臉上的肉抖了又抖,卻不舍得放開。
“不…不是,大佬的意思是,你應該沒事了。”
“我沒事了!?”
麗麗有些不敢置信。
生怕羅陽是在騙她,趕緊追問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之前不是說那只詭會盯上我嗎,怎么現在又沒事了。”
說起這個,羅陽有些不好意思。
輕輕抽了抽手,卻沒有抽開。
索性也就繼續這么著。
“其實,這件事和詭的特性有關。”
“我們一開始以為,那只詭殺人是因為一則詭故事。”
“但是經過今天早上發生的這兩起事件,之前那個猜測被推翻了。”
“也就是說,你現在應該不會再被那只詭找上門了。”
羅陽本以為,自己這樣解釋,會讓麗麗安心。
沒曾想,麗麗臉上的憂色根本不減半分。
她牙齒輕咬著嘴唇,攏了一下從耳旁滑落的頭發,說道:
“‘應該’的意思是說,我還是有可能被那只詭找上嗎?”
聽到這話,羅陽一怔。
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在那只詭沒被處理掉之前,不單單是你,每個人都有可能被它找上門。”
頓時,麗麗眼睛一亮,說道:
“這么說,只要把那只詭消滅了,我就安全了是吧?”
羅陽點點頭。
“沒錯。”
這話一出,麗麗臉上的憂色瞬間煙消云散。
抓著羅陽手臂的手也松開來。
在羅陽一臉悵然若失中,她柳眉微蹙,喃喃道:
“只要把詭消滅,我就安全了,可是,誰又能消滅詭呢?”
羅陽想也沒想,說道:
“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就能對付詭?”
“你們?”
麗麗帶著幾分質疑上下打量羅陽兩眼,意思不言而喻。
被喜歡的女性質疑,羅陽一個阿宅,哪受得了這種刺激。
不禁胸膛一挺,說道:
“你別看我這樣,我可是經歷了好幾次靈異事件。”
“不怕告訴你,這只詭比起之前那幾次,只能算這個。”
說著,羅陽伸出小指頭晃了晃。
“我們隨便派個人去,就能滅掉它。”
聽到這話,麗麗半信半疑地說道:
“這么說,你也能對付那只詭了?”
羅陽呼吸一滯,剛想說自己只是后勤人員,干不了這種活。
卻突然想起剛才被質疑的滋味。
頓時把心一橫,說道:
“那是當然。”
麗麗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兩只手又抓住羅陽的手臂,搖了搖,說道:
“那你能保護我嗎?”
房間里。
陳立正和沈太平說著什么。
忽然聽到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兩人轉頭看去,就見羅陽走了進來。
陳立上下打量他兩眼。
目光尤其在他布滿潮紅的臉上停留了數秒,調侃道:
“這就給那個有夫之婦解釋好了,怎么不再多待一會兒?”
這下子,羅陽不僅是臉,就連脖子都紅了。
他也不在意陳立的調侃,而是又說起了之前在路上幾人研究出來的殺人規則。
“大佬,這次殺人規則應該不會再出錯了吧?”
陳立眉毛一挑,饒有深意地說道:
“會不會出錯七天之后自有分曉,這么著急干嘛,該不會這是幫別人問的吧?”
羅陽訕訕扶了扶眼鏡,只當聽不懂陳立是什么意思,又說道:
“那…下一次咱們遇上它,應該就能一舉消滅它了吧?”
聞言,陳立臉色微變。
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
轉過臉看向孟婆,說道;
“孟孟,你和那只詭動過手,你說說看,下次咱們應該怎么做?”
孟婆眉頭輕蹙,思忖片刻,說道:
“老板,今天早上的情況你要看到了,對付那東西其實不難。”
“難的是怎么徹底解決掉它,所以,我覺得在對付那東西之前,咱們得先確定一件事。”
“確定什么事?”
陳立有些好奇。
就聽孟婆緩緩吐出兩個字:
“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