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哥說,這種時候女方會羞急,月兒怎么打他……
佐波綾小跑過來,喜道:“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長心眼兒了!”
“她打我,你還笑?”
佐波綾一拍大腿,解釋道:“你說,真打你,不得兜臉一耳光?”
阿義撓頭問:“要是月兒不生氣,我接下來是不是要追過去想法子增進感情?”
“這不是都明白么,怎么想就怎么做,快些去啊!”
“我可去了,你不用跟來了。”
佐波綾目送阿義追出殿,頗為欣慰,身負龍王圣諭,協助阿義拿下常月,他還是比較忐忑的。
現在看來阿義沒有看起來那么不開竅,關鍵時刻一嘴上去,直接給常月羞跑了。
阿義在長安的府邸沒有特別大,主殿一出去,是一擺滿花壇的院子。
阿義看到常月駐足一壇水仙花前,身姿如畫,欣賞了片刻,走過去。
常月聽到腳步聲,嗔道:“快送我回宮,再不想見你了!”
“回宮可以,不是現在。”
阿義是在常月背向他的情況下將常月環腰抱住,他不太肯定這么做的來路,只覺得會比較合宜。
常月開始推攘,到逐漸消停,沒有嚴詞拒絕。
過程好過阿義單相思時太多,軟、柔、香……
他都不敢用力,生怕傷到玉娃娃般的常月。
“阿義,你得知道,我是聽了翊憐姐的勸,決定接受你,回頭你上門給翊憐姐道歉,知道嗎?”
阿義小心心都要跳出來,滿口答應,他其實已經與肖翊憐和解,畢竟肖翊憐是他大嫂之一。
常月轉過身,伸掌擋住阿義的眼,“你冷靜冷靜,再過分了我真的生氣了。”
阿義連連點頭,常月才將手挪開,兩人對視。
阿義開始追求常月的時候都沒想過真的得到常月芳心,他要有什么宏大的志向。
他生在王室,還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沾染女人,誰知還沒多久,已經恨不得把命交給常月,想到此處,阿義忍不住笑。
“你怎么了?”
阿義將他想的說給常月,常月掩嘴竊道:“誰說不是呢,我還當我要嫁到南域,現在真好……”
阿義隨口道:“多虧大哥了,幫我那許多忙,還教我討你歡心!”
常月與肖翊憐關系好,可能是肖翊憐與武瑤的關系進展快,肖翊憐常會說些常月還接觸不到的東西。
受武瑤指點的話阿義一說,常月即想到阿義大膽的舉動都來自哪兒。
只能說武瑤膽大包天,常月可是聽姑母易子叡提到,連武瞾都給武瑤侍候服帖,這點阿義不能比,常月覺得很好。
“阿義,我知道王爺幫了你,也是我的恩人,不過有些話……”
阿義自覺道:“我懂得,大哥是注定要雄踞天下的大人物,我么,有你足矣!”
常月要的便是阿義這句,她的爹爹官居同平章事,說起來還是朝廷的重臣,但個中無奈常月都沒法兒提。
再說她姑母易子叡,因多年前站隊時眼光毒辣,小日子好過是真的,現在得勢也沒什么好說。
只是外人不會知道,她姑母近來苦大仇深,感情不順,正受了某大人物的苦。
“賢師,我終于又見到您了!”
“額……你可以稱我為王爺,老實說,我不太喜歡賢師這稱謂。”
徐澈欣然改口:“王爺,恭喜王爺尋得過往記憶,徐澈求王爺收我為徒!”
武瑤還猶豫著,徐澈遞上三個儲物袋,“紫袋裝有我在鄴王李樺處收集的種種消息,包括有李樺門客、心腹的花名冊,及鄴王有關勢力的接頭點。”
“綠袋里是謄抄鄴王府的卷宗,多是有關李氏余黨、前朝疑案、失傳秘術等等,不見得都有用,至少有一部分用得上。”
“黑袋子,是我的拜師費,望王爺笑納!”
東西是輕,心意是重,武瑤探知儲物袋堆積如山的消息,決定收徐澈做……門客。
收徒這個東西不是武瑤不能收,實在要徐澈有關半體修去學術不成。
武瑤以為具備徒弟資格的,怎么也得是個純術修,水族的優先考慮。
將考慮告知徐澈,徐澈還是高興,他的目的在追隨“賢師”,無論如何能跟在武瑤身邊受教,都是求之不得的事。
客套過,說及正事,徐澈既喜又憾:“佞黨能給一時壓下去,后續清算不意外的話,佞黨要受重創,但是不知道有什么人在調動佞黨的一些人員。”
“我識得的幾個佞黨好手,已經不在長安境內,王爺,是不是靈妃?”
沒有靈妃參與都說不過去,要想將佞黨的主干都留下,靈妃必得忍痛取舍。
武瑤客觀道:“靈妃是其一,佞黨敗落是肯定的,這么一塊兒肥肉誰不想吃?”
“王爺,對方若對我還沒有有意的防備,我有八成把握調離的人,去了和城。”
徐澈指的是禿強,腦袋不靈光的禿強可以說是漏的比聽的快。
武瑤微笑道:“聽你的意思,和城是靈妃或是什么國賊的窩點?”
“差不離。”
徐澈沒法打包票,他久別再逢武瑤,也不顧是不是有把握,“王爺,可以的話,我想走一趟和城。”
“你還別說,暗衛懷疑的幾個地方,當中正有和城,有意的話你可以與暗衛搭個伴兒!”
徐澈一口答應,“王爺,暗衛已經開始在和城安插探子?”
武瑤聽李念蕓說過大致的消息,搖頭道:“具體不知道,可能還沒吧,反正你過去不會沒事做,放心。”
對武瑤的話,徐澈盡信無遺,直接說定了要和城一行。
雖說還沒安頓下來,但徐澈以為立功比什么都強,他相信武瑤有朝一日能像曾經,談笑間,論天下大勢。
一個飽經險惡的授道人,一個蒙恩者,從開始的沒話題,到把酒言歡。
用了兩個時辰。
武瑤還是在與徐澈深度接觸過以后,才發現他這個人做事的斤斤計較不是一般嚴重。
“王爺,你可能還沒記起來,當年要不是你幫扶,我徐澈早已經家破人亡了……真的,這份情,9死難贖!”
徐澈都酒酣耳熱,更不用說武瑤酒量垃圾,運氣靈力化解酒勁兒,擺手道:“你看,話不能這么說,幫你也是覺得你值得幫一把”
武瑤覺到背后有人吹涼風,“嗯?誰啊?”
虺輕嘆道:“王爺,長公主有請。”
“虺妹,咱們有些日子不見,你都不知道寫封信問候,傷心……”
武瑤奇怪他怎么解不掉酒勁兒,幸而酒也喝的不多,別過徐澈,與虺到屋外。
天色還早,不算已經歸巢的幾只老鴉,都看不出日沉,只是天幕很快會黯淡下來。
虺長發浮動,血瞳在武瑤身上停留,并不避武瑤的眼神。
近來氣候溫熱不燥,武瑤歪坐在廊柱下,一副“我醉了”的模樣。
“王爺,長公主請你去是有急事,不快些嗎?”
武瑤扶額道:“我頭痛,醒不了酒,待會兒……”
虺知道以武瑤的修為不可能連酒勁兒都壓不住,伸手去探,發現武瑤體內的靈力在逆流,武瑤有意控制,靈力居然小范圍出現雙向流動!
在虺的記憶中,雙向運轉的靈力要不是正主走火入魔,便是有外來的靈力灌入。
走火入魔,對武瑤來說不太可能;外來靈力,他又沒接觸誰。
念頭一現即過,虺提醒道:“王爺,事能不能是出在虞樂?”
“且看看吧。”
武瑤攜虺直接到虞樂的房里,看到已經沒意識,躺在床上的虞樂,還有圍在床邊的花信、舞忱。
“王爺,你們怎么來了?”
武瑤俯身查看虞樂的身體狀況,虺替武瑤解釋:“王爺體內的靈力出了問題,懷疑是虞樂有反噬。”
武瑤利用圣霖體幫虞樂度過難關,有目共睹。
期間兩人的接觸沒中斷過,雖然說不清為什么虞樂出問題會將武瑤也連累,但虞樂的確是首個要疑心到的。
正給虞樂檢查,武瑤身子一陣搖晃,他能感覺到虞樂的境況惡化,連帶他也發揮不出巔峰時的三成實力……
“虺妹,念蕓找我,沒說什么事?”武瑤落座都費勁。
虺看了眼花信、舞忱,低聲道:“私事,具體沒說,可能是與長公主自身有干系的。”
武瑤到現在都想不通,好好的用圣霖體幫虞樂化用祖龍血,怎么弄得兩人身體都不樂觀。
祖龍血沒有移到他身上,早前的妖丹武瑤肯定都已經收歸己用。
修成圣霖體,還靠妖丹成就靈體,武瑤不擔心自身……不得已,還得幫虞樂化解困局。
“王爺,我還是告訴長公主來玉宸宮罷,她派人說事的時候還有些急呢。”
武瑤顧不上虺,沒答話,花信、舞忱幫不上忙,一個坐在不遠處,一個去書樓想看看有沒有什么描述虞樂情形的記載。
有過一次經驗,武瑤替虞樂解困高效了不少,到李念蕓趕來,武瑤都已經靠他“為數不多”的靈力給虞樂喚醒了。
李念蕓不愧是個主意正的,一見武瑤,將前因后果向虺問清,認為是祖龍血出了問題。
“念蕓,祖龍血作假難,瞞過王爺的眼更難,虞樂以前還有人碰過祖龍血不成?”
李念蕓嘆道:“消息是疾鬼族族長北條給的,他沒說具體,但既然虞樂能找到祖龍血,有人提前碰過,也不意外吧?”
眾人都給武瑤的風輕云淡弄得有些認不清現狀,他們不該不認清,虞樂不可能像武瑤似的將祖龍血煉用。
疾鬼族的覺悟在合適時刻,大有用途,像布帕道行淺,都無甚好說。
疾鬼族組長北條近來沒少向武瞾進言,北條很可能已經開始免疫一定的天譴,北條說是祖龍血有問題,盡信即可。
誰都可能是佞黨,卻不可能是北條。
武瑤腦殼痛了一陣,想到吸引虞樂找到祖龍血的不可能是祖龍血以外的東西。
倘若虞樂沒有龍族血脈他的話可以當成是沒說,眼前沒法兒否認,虞樂已經與祖龍血形成了相當的契合。
想到這兒,武瑤當即解除圣霖體,將虞樂抱起,放到了深潭中。
他不敢說祖龍血對虞樂沒傷害,但他能肯定虞樂的處境不是由祖龍血直接導致。
“祖龍血不可能對虞樂有妨害,我肯定虞樂的狀態沒有大伙兒想的嚴重。”
看虞樂附在水面,凸翹的身子四肢低垂,面無表情,章鈺、章琪看得心痛。
“牽掛無用,都靜等罷。”
章鈺揪心道:“王爺,祖龍血非同小可,公主她?”
武瑤目光深沉,擺手道:“我說了靜待,問就是不知道。”
花信將章鈺拉到身邊,李念蕓也溫言勸了章琪幾句,可能是武瑤說話有點兒沖,章鈺還有些懼他。
武瑤盤腿坐在譚邊,指尖輕輕一點水面,無數波紋擴散,經過虞樂時,一股靈力在她身遭呈自由式環繞。
試出虞樂的問題不難,要看出手人的耐心。
假使武瑤的靈力在虞樂身周沒有合理的運作,則是虞樂體內通過祖龍血進到虞樂體內的邪祟作怪。
水面的過程持續近十次,虞樂體表環繞的靈力開始偏移!
“都躲遠點兒,我試試能不能強行取出那東西。”
李念蕓擰眉道:“虞樂有祖龍血在身,下手不利索,你恐怕要受傷。”
武瑤難得在這時候笑了一下,看了眼掛肚牽腸的章鈺,“即使是傷,那也會是小傷,放心罷!”
眾人依言退到安全距離外,只瞧著武瑤伏到虞樂身上,在靈力周轉有異的位置,
肉眼能看到,隨武瑤的動作,虞樂身上靈力異常的地方剝離出一縷詭異的黑線。
“那是什么東西?”李念蕓心覺不妙。
花信死死盯住黑線,不住搖頭,“不會的,虞樂沒有渡劫,她不會給天譴纏上……”
李念蕓看花信整個人都不好了,沒打擾她,只是往后退了兩步。
虞樂身上來的黑線給她的感覺實在糟,可能的話,李念蕓現在就想離開千波殿。
虞樂身上,武瑤的心情與千波殿內的幾人截然相反。
他在虞樂身上發現了久違的天機或契機,祖龍血是有問題,但武瑤不慚愧的認為的,祖龍血是什么人在通過虞樂向他傳達信息。
現在能肯定,花信渡劫的失敗是她缺了契機,能算得上數兒的大能,合道前都有一線契機。
簡單來說,除非他這最后一道證得,否則類似花信這中后天道,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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