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樂靠近祖龍血,心緒愈發難平,一個不留神,腿給一塊截面不平的巨石砸到,看樣子斷了骨頭。
清醒過來的虞樂御水將巨石推開,趕忙爬向祖龍血。
大概是血脈中的呼喚,虞樂自控不得,腿傷雖疼,也沒能阻礙虞樂靠近。
找尋祖龍血的過程極為痛苦,每行動一步都是對腿的二次傷害。
還好在一個狹窄的空間內,虞樂看到深金色的祖龍血正向她靠近,亙古的力量,驅退了幾只游水的木刀魚。
虞樂深知祖龍血不是她能承擔的東西,嘗試將祖龍血拒開,不料對她的御起的水盾,祖龍血直接無視。
在虞樂的惶恐中,祖龍血散開,以小液滴狀灌進虞樂膚表,龐大的靈氣一瞬間撐爆了虞樂的丹核。
“啊——”
凄厲的慘叫傳遠,舞忱聞知,想進去又怕魏昆下黑手,只得捏碎傳訊符搖人。
虞樂跌在水底,境況糟糕。
直到章琪靠她的斗蛸原體擠到石縫里,將虞樂拖出廢墟。
對虞樂的問題玉宸宮眾人束手無策,都覺得武瑤可能承受得住祖龍血的威能,她們也不敢拖延,直接傳信兒給武瑤,讓他抓緊時間回來救虞樂。
“完了,經絡稀碎,救活了也廢了……”
武瑤皺眉問:“誰許她去找祖龍血的?”
舞忱愧道:“我與公主本來在睡著,誰知她夜里起身到深潭底,連護身的玉墜都不戴……我好奇去追,在譚底撞到阿渼王子安培的魏昆,有過一點意外,隨后公主還是呆呆的進了廢墟。”
“我想勸來著,公主都聽不到,看她的樣子,我后來沒敢多事。”
章鈺抹著淚兒,抱了武瑤的腿道:“王爺,千萬要救公主啊,鈺兒給您做牛做馬、暖床服侍——”
武瑤將人攙起,安慰道:“我說她廢了,不代表真廢了,祖龍血選中了她,我相信會給她一場造化。”
“王爺,你的意思是?”
武瑤打趣道:“她不會有事,你們安心了吧?”
章鈺多少有些安慰,坐到虞樂身邊看虞樂已經開裂的肌膚,裂口泛有金光,還是那么糟心。
“都別擔心,我試試能不能給她分擔些。”
武瑤將虞樂身上的褻褲扯開,露出她嚴重骨折的腿。
也不知是怎的,虞樂的傷腿沒有愈合的跡象,骨頭卻離奇長了回去。
致使現在虞樂腿上的破口還是大,透出的金色光亮比身上的裂口強得多。
武瑤手掌蓋在虞樂傷口上,試圖用圣霖體將傷口覆蓋,溫養創口,開始略有效,直到虞樂體內竄出一股靈力,擦過武瑤的手,“刺啦”一聲。
“祖龍血還真是認出她了,看來我們靜觀其變就完了。”
舞忱拉住武瑤,擔憂道:“公主都快挺不住了,王爺,真的沒辦法要她好過些?”
武瑤抹去舞忱眼角的淚滴,軟語道:“你完全可以相信,虞樂沒有過分痛苦,她現在處在神志全無的狀態。”
一屋子人在沉默,武瑤表示虞樂武瑤靜養,將章鈺、章琪、舞忱等都遣走。
布帕最后一個離開,將一面白水晶鏡放到武瑤手中,離開。
武瑤向晶鏡注靈,畫面顯現,是一個長胡子中年人,有些老態,冠冕加身,背后是金燦燦龍椅。
龍王沒什么上位者姿態,拱手道:“武老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龍老兄!”
武瑤將鏡子沖向虞樂,臉湊到虞樂邊兒上,解釋道:“祖龍血選了虞樂,我覺得至少祖龍血會給虞樂些造化什么的,不知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兄可有想法兒?”
龍王起身,撫須打量虞樂的面色,回想前次燭晟抽他的時候說的些個話。
“敗家玩意兒,本座的妖丹留不住,祖龍的精血也與你無緣,虧得你號稱真龍……鱉孫!”
燭晟訓誡之余,大致明言了妖丹、祖龍血的歸主,妖丹真正給武瑤用了他還有些不舍,但現在祖龍血選了自家孫女,龍王以為是天大的好事。
聽武瑤一番話,龍王沉聲道:“武老弟,虞樂都是你的女人了,你得救她啊。”
“什么我的女人?老哥你得講道理好吧,我都還沒碰過她……”
龍王臉色變了又變,嘀咕道:“這丫頭怎么還扯謊了呢……”
武瑤將虞樂腿上的傷給龍王看過,憂心忡忡:“我說,你不能不知道怎么應對此種事吧?”
“祖龍血沒認過主,我沒地方知道去啊?看樂兒的樣子,是阻塞了。”
“阻塞了怎么辦?”
龍王一本正經道:“疏通。”
武瑤低頭看虞樂一身裂口,依舊風韻的身子,苦笑問:“你說的‘疏通’,他正不正經?”
“不就是疏通體內淤堵嗎?想法子要她體內的靈力、靈氣運轉起來,別爆體而亡了,理應能行。”
武瑤運起圣霖體,將虞樂裹起來,龍王看到圣霖體,眼睛都直了。
“武老弟,這便是圣尊他老人家傳給你的術法?”
武瑤的臉在覆在虞樂身上的時候也不好出現在不合適的位置,關鍵是龍王身為長輩看不得,故武瑤單一張臉沒有與虞樂重合:
“圣霖體,可惜有些難度,比你修‘圣鱗’都難,要學嗎?”
龍王擺手道:“隨口問問,圣尊也給我傳授了兩招兒,受益匪淺吶,恐怕沒個百來年,練不會。”
武瑤與龍王是聊得來,不過武瑤沒忘了這個老家伙比他年歲大得多,開玩笑有時也真沒法兒過分。
聽他對圣霖體沒考慮,也便道:“老哥,虞樂是好姑娘,你的意思我也懂得……我近來是想到水族的些個利益關系,一旦我與虞樂走到并肩余生的一步,你說水族的事要不要睜眼閉眼?”
“哈哈,你陪樂兒便是了,我會收拾幾個逆子的,你知道的,近來水族的瑣事實在多!”
燭晟是龍王與武瑤的引薦人,這使得二人說話直來直去,好些個話,省了大力氣。
聊了快半個時辰,虞樂狀態不穩,武瑤斷了畫面開始幫虞樂疏通體內阻塞的靈力、靈氣。
與他被名書忽悠著化用魚龍王妖丹不同,祖龍血激活了虞樂的血脈力量,過度強大的靈力使得虞樂的身體承受不來,本應的轉化,也陷進了停滯。
利用圣霖體將虞樂護住,幫她轉化,武瑤都沒想到直接給他耗盡了靈力。
在武瑤昏過去以前,他都沒有接觸護身狀態,還喊來了玉宸宮修為最高的花信,并告知舞忱,花信不行了再進宮去請易子叡、武瞾。
當武瑤昏昏沉沉爬起身,摸到一團滑膩,揉眼看清,發現是虞樂。
虞樂在武瑤睜眼前便醒著,身上還是裂口,武瑤怕傷到他,觸電似的將手撤走。
“什么情況,你的身子?”
虞樂弱弱道:“還要些時日恢復,正如王爺預想,易夫人、圣上都耗空了靈力,都是虞樂傻……”
虞樂穿一件魚戲蓮葉的小肚兜,喘息間游魚仿佛活了起來,武瑤伸手將魚摁住,探了下虞樂體內的情形。
還好,祖龍血已經開化,正以一個極為緩慢的速度融在虞樂四肢百骸。
“王爺”
嗲嗲一聲呼喚,武瑤不動聲色收手,“子叡、昭妍她們呢?”
“在玉宸宮恢復了些靈力,都已經回宮了,剩下的一點,是虺姐姐出手。”
武瑤反身下地,笑問:“虺妹回京了?”
虞樂掩住失望,點頭道:“虺姐姐昨日晚間回玉宸宮,靈力耗費不少,可能在休息……”
武瑤發覺虞樂的失望,大概是因為他對虞樂與虺不一樣的對待,品出了區別。
武瑤躺回虞樂身邊,翻身騎在虞樂腰上,在她臉上一頓啃。
“王爺!不要”
虞樂小嘴直喘,別過頭由武瑤輕薄,也沒停了拒絕。
武瑤沒得到回應,撓頭翻下虞樂的身,調笑道:“你我識得多久才?你既要吃虺妹的飛醋,還不肯真的給我嘗些甜頭,哪兒有這么好的事?”
虞樂低著頭,細聲細氣道:“哪有什么醋……”
“我都看出來了,醋意甚濃啊,不過不怪你,小姑娘么。”
虞樂看向武瑤時,武瑤正合衣躺在枕邊,眉眼沒有什么欲念,看樣子剛才是故意親她。
虞樂聽“小姑娘”三字,有些刺耳,撇嘴道:“王爺,虞樂不小了。”
武瑤扭頭看了一眼,夠挺、夠翹、夠大,的確當得起一個標準的葫蘆身材。
不過小就是小,心性上的東西不是說有便能有的,武瑤也沒有糾正虞樂,算是給她點開心。
噴香的被褥加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虞樂都沒使武瑤心猿意馬,沒別的原因——靈力剩了一成,他現在提不起性趣。
他到現在都佩服祖龍血的頑固,他一個、易子叡、武瞾、虺,都能算獨當一面的戰力,四個人磨空靈力,差點兒沒把虞樂救回來。
假使他與祖龍、燭晟等屬同階天賦,那么現在的中州與祖龍、燭晟那個時代也差了太多。
不平衡的時代,武瑤嚴重懷疑花信渡雷劫的真實性,按照花信當前的實力,真給她重回巔峰的機會,怕是都沒夠到謫仙的邊兒。
如果說當前的中州已經到了一個相對低糜的環境,不需要到祖龍、燭晟那等境界即可得道,似乎是說得通的事。
武瑤自身能做為參考,可惜武瑤還有些整不明白,他隕落在暴亂之源以前,溝通法則力量,究竟厲害到了何種地步。
“唉……”
虞樂輕推了武瑤胳膊一下,問:“王爺,有心事,不能說給虞樂知道嗎?”
“關于我過去的記憶,”武瑤娓娓道:“我在想,合道的話,為什么花信、我、祖龍、燭晟的修為看起來差距那么大……不合理是一說,關乎中州的一些大方向,不能不深究。”
虞樂沒什么話語權,將武瑤的手揣進懷里,抿唇道:“王爺,像你這樣的大人物都愁,我們該不是沒法兒活下去了?”
“大人物不好當啊,我寧愿娶他七八姬妾,坐享天倫。”
虞樂羞問:“不知,有虞樂的位置嗎?”
武瑤動了動手,笑道:“能沒有嗎?”
“虞樂能做王爺一個妾,便再無他求了……”
還處在虛弱期的虞樂可人,然武瑤沒有因解決了虞樂的安危感到解脫,他不想告知虞樂,祖龍血沒那么好煉化。
狹長水域,岸邊搭有一小亭子,亭子里,是端坐的常月,還有身邊兒執扇,給常月扇風的阿義。
亭子樣式與大唐的建筑風格區別,整體有些黯淡,亭子頂的琉璃瓦,都像蓋了一層灰。
“阿義,你坐吧,我還沒有那么嬌生慣養。”
經常月一說,阿義將紙扇擱下,屁股一挨椅子,起身給常月遞了一枚水族產的碧根果,
常月有些無語,她都吃了六個……
常月抬臂將阿義摁在椅子上,正色道:“你蠻好的,雖然有些傻氣……我只希望,你不會將來冷落我。”
“啊……不會的,月兒,我保證到死,只愛你一個!”
常月搖頭道:“不是說你不可以納妾,是你不許冷落我,你懂我意思嗎?”
阿義頷首,但他對接下來搭腔要說什么,沒任何想法。
常月近來都會接受他的邀約來府邸做客,在過去阿義想都不敢想。
正是常月給出的信任,使得阿義一連幾天都飄在空中,他怕是一場夢,夢醒了常月都不會許他獻殷勤。
還好,現在常月看起來是如此的真實,俏生生的坐在他面前。
“阿義,你會看手相嗎?”
突如其來的一問,阿義慌了,他都沒看過人家是怎么看相……
遠處,佐波綾手舞足蹈示意阿義抓住機會,可能阿義看向佐波綾直接了點,常月也發現佐波綾在給阿義支招兒。
好像對牛彈琴,還彈了不止一次,常月起身欲走,給阿義拉住。
“月兒,你知道的,我是不敢碰你。”
常月深吸了一口氣,將白嫩嫩的小手重新伸給阿義。
最后一次機會,不中要,該你討不到夫人……
阿義思緒忽閃,想到大哥武瑤傳授的“厚黑”箴言,斗膽吻了上去。
常月忍住羞,踩了阿義一腳,又輕飄飄的打了阿義一下,還是跑掉了。
阿義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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