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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沾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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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條的態度應了布帕的想法兒,不過北條特意道:“疾鬼族沒有雙屬的先例,你可以開頭么,我是希望你能在長安穩住的。”

  “修雙屬與我是不是能做些事,沒有關系吧?”

  “不,”北條神秘道:“我認為關系正密切,當中還有你的將來!”

  布帕質疑:“族長說到這些,不算泄露天機?”

  “等你活到我這年歲,你會明白的……”

  北條起身取來一張紙,低頭畫了起來,舉起來給布帕辨認時,布帕認出北條畫的是個六芒星印記。

  在武瑤背上,正有一個六芒星印記,是布帕聽茯苓提到。

  北條揮揮手,試問:“小布帕,你實話實話,見過這一圖案嗎?”

  “是有什么說法,還是?”布帕不想直接告訴北條。

  “我正問你呢,要是見過,你點頭即可。”

  “族長你先告訴我,六芒星圖案代表了什么?”

  北條只得老實道:“身具六芒星者,肩懷可擔負天下,具體你懂得。”

  布帕喃喃道:“倒是見過有六芒星的,問題是好事兒臨頭,我怎么一點兒都不敢信呢?”

  “傻話!”

  北條撐起身,再三強調:“六芒星,很重要,誰有六芒星,你跟誰混,懂不懂啊小布帕?”

  “在王爺的后頸偏下的位置,有個淺印的圖案,靠我們當前的關系,我都不用再做努力。”

  北條又一次擺起老資格的譜兒,身體后靠,胡子上翹,瞪眼道:“你連太陽長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是族長,你知道在疾鬼族坐上族長的位置,都要經歷些什么讓人心驚肉跳的磨難嗎?”

  “不要覺得在外邊兒見了事,便可以不聽老人言,族長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布帕在族地的時候不知道聽了北條多少碎叨,多年不聞,甚是想念。

  “族長,王爺認我,現如今我也能巧施美人計了——族長你不能使美人計吧?”

  北條的,是黑面老爹計。

  北條看布帕羞花閉月的樣子,樂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塑形時是成王給了方向,想來他能看得上你,如此……也不枉我栽培你。”

  布帕與武瑤關系一事上只能說北條有些想多,他們還沒能脫離臣屬關系。

  在她受疾鬼族族人的困擾期間,都是在閑暇時修煉,牽強些,布帕認為他們也能算朋友。

  她都要成一塊荒地,玉宸宮唯一的牛也不知道來耕。

  好在北條沒有不著調下去,“不開玩笑,小布帕,世道兒不一樣了,你修雙屬正能行得通。”

  布帕知道北條這么說當有用意,沒有多問,開始考慮修個什么副屬為好。

  “木法、水法都是優選,族長我個人推薦你取用嗜戰星魂,煉化費人,但對你,絕對是高契合!”

  嗜戰星魂,實為星靈族的亡魂。

  星靈族靠星能維持自身,身死的星靈族沒有化鬼的機會,大都亡魂會在三日內散于天地間。

  收集足夠星靈族亡魂,將殘留的怨念、星能力、靈力鑄到一塊兒,形成嗜戰星魂。

  具布帕的知曉,嗜戰星魂煉化后還是靠星能力維持,群星夜出,說起來還不耽誤她影族人的生性。

  北條搭幫道:“族長的話你還信不過?考慮好了可以著手煉化了。”

  “為何早前疾鬼族人沒有一個會煉用嗜戰星魂?”

  北條解釋道:“他們上哪兒找你的氣運?重點是世道變了,你不知道暴亂之源已經不再是中州的機緣?”

  布帕曾有過預感,暴亂之源會是中州的“災厄”之源,后來些暴亂之源中的異動的確足夠證明她的想法。

  有人做出了犧牲,還是個很特別的族屬,依靠自身力量將暴亂之源的亂流歸到本源中。

  通過北條的話,布帕有猜想,武瑤身為一個離奇出現在暴亂之源外的活人,他正具備那個犧牲者的條件。

  放眼中州,再找不出另一個還能驅用時空的修士。

  “小布帕,你是怕什么?不喜歡嗜戰星魂的話,木法、水法也可以考慮!”

  “我就煉用嗜戰星魂,”布帕諂笑道:“族長,嗜戰星魂的來源你得幫我啊!”

  北條頷首道:“我會向圣上提到的,你靜待消息罷。”

  “那么多謝族長,族長大氣族長身體欠杠……”

  “你在長安好些,我都求仙告佛了。”

  “臣北條,見過圣上!”

  武瞾點頭道:“北條族長,你早以前告知朕的,皆已應驗,不知是否有心的預示?”

  北條低頭看了眼裂玉的裂痕走向,撫須道:“圣上的帝氣消了近三成。”

  武瞾握拳問:“你不是說過,朕會是一代賢主嗎?”

  “這……”

  北條苦笑道:“圣上是賢主沒錯,臣的占卜也顯示圣上是賢主,奈何圣上的帝氣是真的給人分去了三成!”

  “是他?”

  “是他。”

  武瞾有些懊喪,想了陣兒,皺眉問北條:“他將來會如何?會待朕如何?”

  “王爺的前路,臣算不出來,”北條改口道:“圣上的命格,要是不偏的話,怕是余生要靠王爺了。”

  “什么?朕要靠他?”

  武瞾好笑道:“朕君臨天下,何曾為事束手過?朕絕不靠他!”

  北條一挑眉,嘴張了兩下,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有話說,朕不會遷怒你。”

  北條將裂玉托給武瞾御覽,解釋道:“圣上天鉞星入命,紫薇命格已有左右輔弼,然……臣幾經推演,都覺得紫微星可能不是圣上!”

  武瞾已經不再是過往拍桌甩臉易怒的女人,沒作聲。

  北條繼續道:“王爺有可能是紫微星的象征者,圣上是左輔右弼之一。”

  “另外的輔弼呢?”

  “不單指一人,長公主、墨王妃、布帕、阿義王子、禹王都算。”

  武瞾擰眉道:“你算出來的東西究竟準是不準?禹王有怎么能算?”

  北條俯首道:“圣上,臣距長安千里之遙,禹王是不是輔弼中人,圣上比臣明白!”

  武瞾啞口,醞釀了片刻,茫然問:“朕的帝位,真的保不住了?”

  “呵呵……圣上,有帝氣不代表登帝位,正像王爺能做得圣上的主,不為帝王,勝似帝王。”

  武瞾瞇眼問:“話是他說給你的?”

  “圣上,臣推出六芒星時,王爺還沒出暴亂之源呢。”

  是啊,北條說到六芒星時,她都還沒派人到暴亂之源外相機行事。

  武瞾不反感將大權交給武瑤,掌握大唐多年的她,僅是讓北條的話說的有些過意不去。

  她多年來難得有了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沒人強求身為一個女人定要做溫婉柔順的“乖小貓兒”,她只是有些乏了身居高位,想她一生都是在做些男子都望洋興嘆的大事,武瞾都后悔荒廢韶華。

  北條看武瞾已經有所悟,欣慰一笑,“圣上,余下的,臣多說無益。”

  “等等,你給朕算算,將來有沒有與朕搶人?”

  北條給為難到,抹了抹額,支吾道:“有的,多是圣上相熟者,恐圣上都會不了了之……”

  武瞾自顧自道:“敢搶朕的男人,很好——”

  北條急于結束會面,先行請辭,武瞾心思早不在眼前,擺手起身,到鳳儀宮外的浮臺邊眺望遠方。

  麗湖邊,是與武瑤聊得正歡實的李念蕓。

  武瞾撇了撇嘴,轉身吩咐梓璃:“玉宸宮有一畫皮鬼名‘嬌娜’的,待她出關了,你替朕去邀到鳳儀宮來。”

  梓璃只看了一眼麗湖的方向,緊隨武瞾回殿。

  “圣上,前陣子茯苓、花信兩位都進過宮,她們可能在注意黔靈宮做的事。”

  武瞾看向梓璃,笑問:“你想說,子叡有想法兒?”

  梓璃抿唇道:“奴婢到黔靈宮送糕點,曾見易夫人身著一件所謂的‘漢服’,正是《女人裝》中的一件樣式!”

  “快說,還有什么消息?”

  梓璃扶武瞾落座,娓娓道:“奴婢還獲知,易夫人與墨王妃多年前相知,具體因什么不得知,奴婢只能肯定王妃沒到玉宸宮前,已經與易夫人有了交情。”

  “怪不得她都不來看朕了,原來是有事做。”

  武瞾抬腿,看著自身的嫩足,樂道:“虎口爭食,不掉肉怎么行?”

  梓璃自知,她這么做雖有長舌婦之嫌。

  于武瞾,卻是有好無壞,食君祿承君恩,理該償報。

  何況,她在玉宸宮還收獲了朋友,一舉兩得。

  消息都不用打聽,閑篇兒聊多了,總能聽到想要的。

  大唐東海岸,沂州。

  官道上,往來行人不絕,毫不受凌空烈日影響。

  在道兩旁,郁郁蒼蒼的林木遮蔽下,一黑衣長發,尖耳蒙面的清瘦女子靠在樹邊休息。

  女子眼以下都掩在面紗底,一身的淺黑裙衣托出不很傲然的身材。

  不看面孔,女子的惹眼處當屬瘦但不少肉的身子。

  女子保持了高挑,還有與之對應的苗條,不拿中州的平均水平衡量她,人還是美的。

  在女子不遠處,是一比女子矮一些的男子,少有的短頭發。

  男子文弱的樣子會給人一種他好欺負的錯覺。

  然,當有人看到男子背上掛的一把黑刀,都會明白,他是水族——

  諢號“鋼鐵魔女”安妮的劍奴。

  他正是,橘陸郎。

  安妮在龍王處看到了武瑤的畫像,得知武瑤未死,當即決心赴長安尋人。

  橘陸郎多年前已放棄舊妻美智子,安妮此行,橘陸郎跟來也是向武瑤致歉。

  “成王與圣上和解,也不知將來是不是能穩住關系,他二位若能協力,我大唐強拒冰族,指日可待!”

  “說的正是……”

  “我還聽說,圣上要將楚國長公主嫁成王為妾,拉上親緣。”

  “屁,我二舅家的大表哥的朋友的親表叔的弟弟在宮里當差,分明是圣上要下嫁成王為平妻!”

  “錯了,都錯了……該是圣上與長公主都要嫁……”

  安妮聽得惱火,一肘撞在樹上,“呼啦”落了一層樹葉。

  橘陸郎見狀,起身道:“主人,賢師本是唐人,他在大唐有女人,無可厚非。”

  安妮能想到她在長安要碰多少釘子,脾氣臭,總沒個兒好。

  人還沒到長安,都能聽到大唐的兩位與武瑤有風韻事傳出來,安妮不信空穴來風。

  事實還不會到嫁娶的地步,但多少都會有真實的成分。

  當安妮妥協,走離樹旁,橘陸郎看過樹上一個手肘大小的坑,搖了搖頭。

  “橘,你說他還會認我嗎?”

  橘陸郎寬慰道:“主人,賢師還有過去的記憶的話,為何不認你?”

  安妮都沒想過她擔心的是什么,現想來,可能是她怕武瑤在長安過得太好,不會再想理會她這個舊友。

  “你們過去是朋友,還是恩人與受恩人,主人,拜訪恩人再正常不過了。”

  安妮赫然發現,她有些自作多情。

  在過去海域時,她與武瑤的關系都沒越過界,九成九都是武瑤不在了,她自詡未亡人的結果。

  那時候武瑤了無牽累,人也該是魂歸天地,現今武瑤尚在,她還真要收收心思。

  做了幾十年遺孀,祭了幾十年亡夫,幻夢一場。

  她想得高興,招呼橘陸郎繼續趕路。

  不做遺孀也沒什么,至少武瑤人還活在世上。

  龍王給看的畫像可是原版原樣的一個武瑤,沒有過過去,正能更好的謀算將來。

  “啊——”

  花信、茯苓、布帕等受墨凌墨邀請,來臥房圍觀武瑤夢魘。

  說來也是怪,武瑤前腳還抱了被子蹭來蹭去,后腳就將被子丟開,叫喊起來。

  “我是想給瑤哥哥一個好夢,用了點幻術,誰知他夢魘了,你們也都看到了。”

  通過武瑤蹭被子,眾人能想到墨凌墨經受了什么,紛紛投以羨慕。

  墨凌墨嗔道:“你們沒救了……”

  布帕莞爾道:“墨墨,你們做羞羞事,喊我們來眼饞不成?”

  “不是啦,你們都先安靜的聽,聽瑤哥哥說什么夢話。”

  經墨凌墨提點,眾人都找地方坐了下來,靜聽武瑤囈語。

  “凌墨,我是沾花惹草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把刀放下先,聽話……”

  眾人還沒笑起來,聽武瑤換言:“小花花,你老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真的你電死我我都覺得虧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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