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高手小手縛的基礎上,田香織從李紓背后的大繩結引出吊繩,吊住上身。
兩頭分別在大腿中段和小腿近腳踝處纏繞捆住,兩處繩圈間留出約一米長左右作為系繩,武瑤認出這是單足吊縛的做法。
理論上來說這吊法還闊以,就是容易被勒氣短。
田香織將李紓拖進一個空間不大的屋中,繩子一端又吊在房梁上,呈一個漂亮的單足吊縛。
武瑤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不成想田香織又放進來一只長了四只手臂的怪猴子。
猴子這種生物在武瑤的印象中,可以說是犯賤之王,其下作程度不輸任何生靈。
這四只手的猴怪會如何折磨李紓武瑤不清楚,在田香織吊好李紓時,都已經涉及到武瑤的姿……知識盲區。
唯一能看出來的即是猴怪相當亢奮。
虺仍沒有要武瑤解救李紓于水火,為體諒田香織的心情,虺還要武瑤帶她離開。
帶虺出長青宮的中途,武瑤趁機在長青宮的祠堂中逗留。
在祠堂供奉的靈位中,武瑤看到了駕崩的先皇帝的一個。
靈位位處正中,與武瑤在陳乾府中看到的大有不同,長青宮祠堂沒有先皇帝寵妃靈妃的靈位。
武瑤沒能有進一步發現,虺也沒作聲,兩人不多停留,徑直遠遁。
出得長青宮,虺快意道:“要是天下負心人都能給這么招待可就好了!”
“這么辦事是不是有些絕了?還有,也不是沒有長情擔責的男子,像我。”
虺看著武瑤,強調問:“我是說‘負心人’,又沒說男女?你問心無愧,怕什么?”
“我隨口一說……”
遠離了長青宮,虺才道:“田香織精通幻術,她不會受李紓花言巧語愚弄,我們不需要替李紓解脫,等田香織認為時候到了,她會將人送至暗衛手中。”
武瑤心思全然不在正事上,想著虺對田香織的無形支持,好奇問:“虺,你不能是受過什么情感創傷吧?”
“沒有,影族沒有男歡女愛一說。”
“尋道之路漫長枯燥且乏味,你都沒想過覓個道侶?”
虺一副“你好幼稚”的表情,“覓個道侶,受騙上當……等自身也成了騙人的人,悔過自新,宣稱自己要找個老實人安穩度日?”
武瑤萬萬沒想到虺將感情事看得這般透徹。
這一連串,簡直道盡人間滄桑事!
“還是那句,人外有人——別總是以為自己個兒是個花叢老手,那些真正貌婉心嫻的女人,靠嘴是哄不到手的。”
“多數不還是能哄到手嗎?”
虺白眼問:“你該不會還停留在得手沾沾自喜的境地吧?追女人,難道不是享受她逐漸向你打開心扉的過程?”
“不知道物以稀為貴?擁有者永遠體會不到那種騷動的感覺……還有,不要裝得像個老風月,你這點兒斤兩,也就是忽悠凌墨那種閨閣大小姐。”
武瑤心想:這就是傳說中隱藏的情感大師?
想著,武瑤咋舌道:“你不開口我哪敢想?真的,你要是個男子,女子必如蟻附膻!”
“不好意思,我是女子。”
武瑤擰眉道:“我是說如果。”
“你這么說,無非是想挽回顏面,只因我的話讓你很沒有面子……真的抱歉,在我看來你這是又一次自以為是!”
“你這么說也太傷人自尊了,我打個比方而已,用得著這么深刻?”武瑤抱怨。
虺與武瑤視線一對,戲謔道:“我可以少說,那么你能不能不要像沒見過女人似的總是偷瞄我胸口?”
武瑤老臉窘紅,不敢再開口置辯。
早知如此,他也省了自取其辱,怪只怪他前世有十幾個女友,都是硅膠的。
同樣是缺乏感情經歷,憑毛虺精得像個鬼,相比之下,他簡直是小白一枚。
太沒天理了。
武瑤出宮的路上遇到花信,聽花信說到爆炸物“零度”,覺得稀奇,特意返回找尹君焱索要。
“零感有沒有了還,給本王整點!”
尹君焱都沒問武瑤做什么,吩咐宮人抱了兩盒子零度給武瑤。
東西到手,武瑤謝道:“不知該怎么謝你,就當是欠你人情了。”
尹君焱委身一禮,謙道:“舉手之勞,王爺能用得到即可。”
“一碼歸一碼。”
武瑤對尹君焱炎獸體好奇,打量了會兒,笑道:“你們炎獸族放火該是很容易吧?”
尹君焱知道武瑤的情況,體內真源火放松了一絲。
武瑤能感覺到尹君焱整個人的溫度都有大幅度上升,隨尹君焱放開真源火的壓制,頭部、頸部、雙手等無衣物覆蓋的位置都燃起火來。
幻化的衣飾不會受到尹君焱自身體火的燒灼。
武瑤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德行,“你能出……怕水嗎?”
“怕,也不怕……烈火蒸水、大水滅火,水火兩屬是客觀相克,具體看修士實力。”
武瑤點頭,低頭看裝零度的盒子。
尹君焱看了看武瑤,試問:“王爺,這些零度夠嗎?”
武瑤用量雖大,這兩大盒十天半個月的足夠。
武瑤點頭,致謝:“麻煩了……你可是本王見到的,第一個修火法的修士,沒有我想的那種爆裂如火的性子!”
尹君焱淡笑道:“火法修士驅陽而居,在南域,隨處可見。”
“你和你妹妹能常住長安,是有火源的故?”
尹君焱坦率道:“為方便我姐妹二人,圣上曾御賜長生火種。”
長生火種作為異火種的一種,對火法修士大有助益。
具體可以類比魚龍王妖丹對水族的效能。
因此尹君焱、尹君炎姐妹在這種情形下只需定期以長生火種溫養本體,好處比在日極居住都多。
武瑤隨口贊道:‘那感情好,有機會也讓本……我看看,不怕你笑話,我正是需要多看多做的時候!’
尹君焱笑著答應,她是李念蕓心腹,早知道此成王,非彼“成王”。
武瑤攜零度調頭去往內侍省,想著中州族屬術法體系。
金木水火土,為基礎術法。
修習基礎術法的人不在少數,卻大都靠南棲息。
火法喜高溫,正巧中州的地域是越靠南越熱。
木法喜濃林密植,比起北地植被少,還有凜冬,靠南的地方常年蔥綠更能給他們興奮。
水族都是修水法,居海域,不提也罷。
這三類又稱“中三法”,是五行法中修習者明顯居多的三類。
三法其二都嚴重依賴地域環境,因此有了基礎法修士大數居南域的說法。
像土法,雖然是基礎術法,實際修習者常年與雷法近似。
皆因土法局限性嚴重,脫離地面,連個術修都不如。
五法之金,修習者更是少得可憐,若非與前四類同屬五行,連提都沒人提。
需要格外注意的是五行法不真正代表術法的基礎。
各類術法沒有優劣之分,在求道一途,修習者最多的水法本質上與金法不存在差異,有的不過是人為取舍。
修水法的水族,他們居海域,隨處都是取之不盡的海水,少有像阿義那樣的混血,上岸生活也不礙……
一路想事,恍惚行至內侍省。
武瑤向看管舊檔的老頭問知穎妃田香織、承平王李紓、靈妃、李念蕓等等有關記錄,試圖在茫茫文字中查得毫厘線索。
努力的姿態卑微若他,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武瑤只是想,等緊張的日子過去了,定要李念蕓穿了日系網紗透視輕薄低腰的小裙跳幾支舞犒勞自己。
大努力,小回報,她還能拒絕不成?
條件允許的話,還能饒一條黑絲。
想到身段兒倍棒兒的李念蕓,坐在書堆里,武瑤自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