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的領悟,需要時間啊。
雖然陸天有殺戮傳承,比其他人來說要簡單得多,但仍是需要時間。
殺戮傳承的道,終歸不是陸天自己的道。
陸天需要時間,將其他人的東西,用自己的方式表述出來,如果反饋給天道。
只有天道認可,他才能突破到大羅金仙的境界。
當然,天道的評價是極為客觀公正的,不會因為你的身份或者善惡,而去不讓你突破。
或許,對于天道來說,不需要這樣的手段。
而天道下有三千大道,只要你在任何一道上的領悟,達到了可以突破大羅金仙的程度,天道便允許你突破。
反之,無論你如何天資異稟,無論你如何身世顯赫,天道都不允許你突破。
濫竽充數,不允許存在。
為首的和尚皺了皺眉頭,卻是說道:“他這是在領悟道?要突破到大羅金仙了?”
和尚一摸下巴,道:“這樣的話,我們可等不起這段時間啊。”
道的領悟,是需要時間的。
就算全都領悟了,反饋給天道,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段時間,有長有短,全看自己對于道的領悟。
若是領悟深刻,自然表述得快,突破也就更為迅速。
可是這些和尚,拿捏不住陸天所需要的時間。
當然,他們并不怕一個大羅金仙初期的陸天。
對于他們來說,大羅金仙初期,或者大羅真仙圓滿,都是毫無區別。
反正,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至少,他們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他們可以等陸天突破,還能更好的耍一耍陸天。
在他們觀念里,突破便是陸天唯一的希望。
當陸天拿住這個希望之后,他們再狠狠將這個希望,摁在腳下摩擦。
一定是個很好的樂子啊!
他們喜歡看別人,失魂落寞,滿目黯然的樣子。
只是,陸天需要多少時間,他們不知道。
他們也不想等太長時間。
另一名和尚說道:“安康菩薩,我們還要等嗎?”
安康菩薩……
靈山的菩薩沒有這一號人,這不是靈山的菩薩!
確定了,就是秘境里的佛。
安康菩薩摸了摸下巴,又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腦袋,似乎是在思索。
沉吟片刻,說道:“一柱香,就一柱香。”
轉而邪笑道:“不然,太沒有樂趣了呀。”
眾和尚聞言,齊聲大笑。
他們也覺得,這樣殺掉陸天,實在是無趣得很。
他們享受將別人的希望,摁在腳下摩擦的快感。
像是病態一般,迷戀那個感覺。
可能,秘境里的大道有缺,造就出來這樣的病態思想?
也不盡然,就算在三界內,有這樣想法的也不在少數啊。
當人身居高位,普通的事情已經很難引起快感了啊……
最有快感的事情,還是玩弄人性。
議論聲傳來。
“那便給他一柱香的時間,就算突破也才只是大羅金仙初期而已,還能是我們的對手?”
“哈哈哈,說得對,就讓他自以為是的突破,然后自以為是的與我們為敵,最后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你別說,想想還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啊,你們說他到時候會是什么反應?”
“你傻啊,還能有什么反應,一定是跪地求饒啊,整個人都卑微到塵埃里。”
“對啊對啊,以前的人都是這樣的,再強硬的人,還能不怕死嗎?”
全然是病態般的對話。
殺人并不是他們的目的。
殺人,或者說誅心的這一個過程,才是他們想要享受的。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邪月聽著他們言語,雖然心底有懼怕,更有惡心,但也是絲毫未退。
手舉長劍,死死護在陸天的身前。
邪月的眼里滿是堅毅,她只有一個想法。
從前,你保護了邪月。
現在,邪月也可以為你,撐起一方安寧的天空。
而陸天,還在領悟殺戮之道,對于外界的聲音充耳不聞。
或者說,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他現在的腦海里,全是大道的梵唱。
殺戮傳承在他腦海里不斷展現,他需要快速地將這些道理領悟,隨后反饋給天道。
只有這樣,才能快速突破。
第一次突破大羅金仙,更沒有其他人指導過他,根本不知道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陸天只知道,一定要盡快突破。
一定要盡快。
現在的外界,是邪月自己在面對一群豺狼虎豹,陸天放心不下。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陸天一定不會選擇現在突破。
現在這種情況,簡直就是任人宰割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外面那些人沒有動手,但這些陸天都毫無辦法了。
大道的梵唱在腦海中不斷響起,充斥他整個腦海。
只感覺頭暈腦脹。
甚至,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但是,他要在這股雜亂之中,抽絲剝繭,找到那個規律,然后反饋給天道。
殺戮是惡嗎?
我覺得不是,殺戮本身并無對錯善惡之分。
就像刀槍的現世,它本身并無對錯,也無善惡。
它只是一個工具,而它對于世間所造成的影響,也是看使用者的心性。
殺戮之道,也是這樣。
我若為善,殺戮之道在我身上的體現,便是善。
我若為惡,殺戮之道在我身上的體現,便是惡。
原本從陸天身上升騰起的白氣,顏色開始變化。
有道道黑氣夾雜在里面,涇渭分明,互不干涉。
也許時間并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
大多數時候,不過是立場不同,也便有了對錯善惡之分。
可是善和惡,本身便是相互依存的。
也許你做了一件善事,對于受益者來說,你是善人。
天大的善人。
可對于受益者對立面的人來說,你損害到了他們的利益。
你不止不是善人,你還是惡人,絕對的惡人。
所以,從一開始,陸天的道便走錯了。
陸天追求的,是極致的善。
可是,極致的善,并不存在啊。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善和惡的存在,便如同太極圖的表現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卻又涇渭分明。
陸天在完善自己的道。
此番之后,對于道的領悟更深,當是更為強大。
而為首的和尚,卻是把目光投到了邪月身上。
眼里冒出一絲絲詭異的光芒,淡淡吐出一句話。
“我修的是歡喜佛,這個姑娘很適合融入我的道啊。”
言罷,臉上露出一股笑容。
淫蕩,而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