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存在著一層隔膜。
當初陸天第一次前往天庭的時候,穿過這層隔膜,心中還非常驚訝。
好似穿過一道水幕般。
如果把天地比作一顆雞蛋,這層膜就好似雞蛋中的纖維質膜。
算在平時的話,這道隔膜的阻力倒不是很大,只是現在托著弱水,卻是難以穿過。
“哥哥,天地之隔,穿不過去怎么辦?”邪月皺著秀眉,問道。
陸天安撫道:“讓我想想辦法。”
陸天皺著眉毛沉思,手上的力量卻是不敢松懈。
都已經把弱水帶到這里來了,如果返回不了天河,豈不功虧一簣?
可是,現在想辦法也沒有用。
他們兩人已經使用自身最大的力氣了,可還是度不過去。
這是實力的問題,與計謀無關。
陸天只能想辦法,試著能不能聯系上天庭的人。
有人來接一趟,也是好的啊。
此時,凌霄寶殿內。
玉帝端坐于龍椅之上,緩緩開口道:“弱水被送回來了,眾仙家,可有誰愿去接應一番?”
對于這種白撿功勞的事情,自古以來,便沒有人不喜歡。
巨靈神跨出一步,道:“陛下,微臣愿往。”
赤腳大仙暗道:“竟然讓這貨搶了先。”
當即,赤腳大仙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愿同往。”
其他人眼見已經有兩人站出,也便沒有再來分一杯羹。
繼續站出的話,吃相太難看了。
玉帝笑道:“好,朕便許你二人,去接應弱水,定要將弱水送回天河,關好天閘。”
兩人鞠躬,齊齊拱手道:“微臣遵旨。”
隨后,兩人便化作流光,像陸天這里飛來。
邪月此時,已經略微力竭,有細密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邪月,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可以。”陸天不忍心看到邪月勞累的樣子,說道。
邪月卻是搖搖頭,回道:“不用,我還可以。”
陸天剛要開口,卻見天邊有兩道流光飛來。
眼見兩道流光飛來,目標很明確,就是自己這里。
陸天心頭一驚,此時如果被靈山的偷襲,絕對功虧一簣。
且不談能不能保得住性命,至少,弱水一定會落回下界。
而凡間,將要再次遭受一番劫難。
陸天連忙開啟火眼金睛,望去,正是赤腳大仙和巨靈神。
這時,陸天才算放下心。
應該,是玉帝派他們,來接應自己的。
陸天真沒猜錯。
兩人飛到陸天身旁,竟是其聲道:“玉帝派我二人來接應你,可還順利?”
陸天心里默默吐槽道:“就看不出來,我們托不動了嗎?”
不過,這話他并沒有說出來,而是道:“太感謝兩位了,快助我將弱水送回天河。”
兩人這才發力,幫助陸天托舉弱水。
四人合力,僅片刻便穿過了天地之隔的那層隔膜。
陸天轉頭對邪月道:“邪月,你先休息一下,我們三人就可以了。”
邪月聞聲,收回力氣,默默跟在了陸天身后。
還是很懂事,她知道陸天現在所剩力氣不多了,也便沒有咬他衣服,而是拽住了陸天的衣角。
巨靈神突然問道:“他們人呢?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還這么狼狽?”
按巨靈神的想法,以陸天他們一批人的陣容,在凡間應該遭受不到什么威脅。
可是,卻只回來一人。
而這一人,卻也是異常狼狽。
陸天此時,衣物上沾染著好多血跡,還有被邪月刺穿的破洞。
倒沒有蓬頭垢面,弱水已經為他簡單清理一番了。
這里有個問題很重要,弱水灑下的水,是什么水啊?
扯遠了扯遠了,陸天現在的形象,倒也算得上狼狽。
只見陸天沉吟幾秒,說道:“都還好,活著呢。”
巨靈神:......?
“沒有出什么大差錯吧?”赤腳大仙接過話茬兒,問道。
陸天點頭道:“還算可以,只是有一點突發情況,稍后我會稟明玉帝。”
談話間,幾人已行至天河。
駐守的水軍見到陸天,連忙跑過來行禮,道:“恭喜左先鋒帶回弱水,大功一件啊。”
頓了頓,又問道:“我們的元帥呢?”
陸天聽到后面這句話,心里才算滿意。
天蓬,總歸是沒有養一群白眼狼。
陸天道:“暫時平安。”
陸天轉而說道:“打開天閘,待我們將若水放回去之后,關閉天閘。”
那名水兵點頭稱是,只是眼中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陸天沒有注意到,同樣,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
就在陸天幾人將弱水放回天河之后,那名水兵卻沒有執行命令,反而將天閘開得更大。
那名水兵還在疑惑,弱水為什么沒有出來?
陸天卻突然閃到天閘旁邊,喝道:“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陸天一直都懷疑,駐守天河的水軍,有一名叛徒。
很多事情,沒有叛徒的存在,是解釋不過去的。
當可能性只有一個的時候,任它多么難以置信,也便是事情的真相。
就算天蓬調戲嫦娥,可以他手下的忠誠度,也不會那么快就傳到弱水這里來。
更何況,弱水還有天閘困著,怎么可能那么輕易躍出?
所以,陸天一直懷疑,這些水軍里有叛徒。
只是不確定是誰。
于是,就在剛剛返回天河之際,陸天偷偷朝邪月傳音,布下了剛剛一局。
邪月按照陸天的意思,在他們全都撤去力氣之后,自己用出全部力氣,撐住了片刻。
而就是這片刻,陸天已經飛去天閘之處。
待邪月撤出之后,陸天直接關閉了天閘,轉而一臉怒相地看著那名叛徒。
卻只見叛徒笑道:“原來早就防著我了啊?你和我們那個元帥,還真的有點不一樣。”
陸天心里不喜,天蓬雖然有點憨,但戰力也還可以,對于下屬,向來不錯。
偶爾還會為他們爭取福利。
天庭的普通天兵,都羨慕這些天河水軍。
可是,這名叛徒,卻是言語里諷刺天蓬?
陸天皺了皺眉,問道:“靈山給了你什么好處,竟然為他們賣命?”
在任何地方,當叛徒都是賣命的事情。
按理說,天河水軍的待遇已經很好了。
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去給靈山做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