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少為人知的小鎮。
小鎮不大,遠遠地便散發著令人感到不適的寒意。
而在小鎮上有一座特殊的酒館,這座酒館表面上是一家看起來古怪了一點的酒館,實際上卻是連通著殺戮之都的大門。
此時此刻,酒館內如往常一般,雖然坐著五成的人,但卻無人說話。
陰冷黑暗的小酒館顯得靜悄悄的,只有服務員緩緩走動的聲音。
“嘭!嘭!”
“殺了他們!!殺了所有人!!”
“為了血腥瑪麗!!”
突然,一陣陣喧囂聲從酒館地下傳來,并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酒館內所有人全部都被驚動了,有的目露驚駭之色,更多的則是目露瘋狂,雙眼都變得通紅一片。
“殺戮之都打開了,打破這里,我們就都可以進入殺戮之都了。”不知是誰吶喊了一聲,隨后所有人紛紛雙目血紅,狀若瘋狂的朝著地面砸去。
轟然巨響聲中,吧臺化為了碎片四散飛揚,露出了地面。
但緊接著,地面便被眾人齊心協力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破洞。
陰冷的寒風、血腥的氣息透過大洞從下而上刮過在場的所有人。
酒館的服務員早都被驚呆了,傻乎乎的縮在角落看著這群狂徒。
“打開了,真的打開了,沖啊!殺戮之都就在我們的眼前。”先前吶喊的人再次高聲吶喊一聲,隨后第一個跳入面前的巨大空洞。
而在他身后的眾人也宛若下餃子一般的往洞內跳去。
等到所有人進入之后,兩名服務員才顫顫巍巍的走到坑洞旁邊,準備將其給重新堵上。
一直待在這里的兩人雖然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突發意外,但還是知道該怎么應急的。
然而就在兩人剛剛來到坑洞旁邊,一個被鮮血浸紅的撲面而來。
哪怕是經歷過了很多這種場面,兩人也是被這突然的一下嚇了一跳,隨后則是更多的殘肢斷臂飛了上來。
伴隨著狂笑聲,一個滿身沐浴著鮮血的大漢猛然躍出,一柄帶著血沫的骨刀直接劈下了兩人的項上。
臨死前,兩名服務員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之意。
他們顯然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遭遇人在家中坐,禍從地下來的慘事。
而造成他們悲劇的人還都是經由他們的手放進去的。
隨著兩人死去,他們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所有的鮮血都通過不知名的手段匯入到殺戮之都。
兩名服務員的死亡仿佛是推動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一般,整個小鎮被瘋狂起來的殺戮之都信徒屠戮一空,而鮮血則都匯聚到殺戮之都形成新鮮的血腥瑪麗。
魂師界的平靜從這一刻開始注定被打破。
此刻在一道山間野路上,正有一老一青年結伴而行。
“兵兒,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確定要去那里接受磨煉嗎?”年長者看起來五十歲左右,一臉嚴肅的對著自己身邊的青年問道。
“父親,我確定。”青年一臉嚴肅的道,“想要振興家族,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我必須接受最為嚴酷的訓練,即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兵兒......你.......”
老者滿臉歉意,卻不知從何說起。
“父親不必多說了,我意已決。”沈兵的神色滿是堅韌,拿回曾經屬于他的一切幾乎成為了他現在的執念。
擁有過,才會在失去后知曉其寶貴。
沈家,曾經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貴族,但隨著身為魂圣的老爺子去世,沒有后續力量補上的家族不免受到其他貴族的窺探,最終被掠奪一空。
而失去了一切的他們可想而知過得有多么的不如意。
偶然間他從死去的老太爺那里得到了殺戮之都這個地方,為了給自己最嚴酷的磨練以及能夠盡快的成長,他便拉著他的父親一起走上了尋找殺戮之都的路。
他的父親因為自身天賦的原因,一輩子都沒有突破到四十級,而他才二十幾歲便已經突破四十級了。
“兵兒,辛苦你了。都是為父沒有用,不然也不必全靠你了。”看著自家兒子的堅定之意,沈誠知道再勸都是無用的,抹了一下眼角之后輕嘆道。
自從猜出自己兒子要去這個殺戮之都后,沈誠便一直在找自己父親留下的有關殺戮之都的筆記。
隨著了解,他也大概知道那里是個什么地方了。
他父親便是因為不甘居于人下,所以選擇去找殺戮之都,結果沒進去不說,人還被重傷了,這也是他父親不到魂圣大限時便死去的原因。
正是因為知道那是個什么地方,所以他才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去。
不過很顯然,他的兒子沒打算聽他的。
而他又能怎么辦呢?
走著走著,突然沈兵的鼻子嗅了嗅,耳朵微微一動,隨后停下腳步對著一旁的沈兵道,“父親,您有沒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沈誠聞言,仔細的感覺了一番,疑惑地道“沒有啊,我沒感到有什么不對啊?”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沈兵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剛剛突然有一股心悸之感,仿若再往前走就會發生什么讓他后悔一生的禍事一般。
“兵兒,可能是你趕路累了吧,我們休息一下再趕路吧。”重新仔細感受了一番,確認沒什么異常后,沈誠對著沈兵道。
“好吧。”
沈兵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自己的不安感來自哪里,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自己父親的話。
兩人原地扎營,準備好了吃飯的家伙后。
兩人圍繞火邊而坐,火光照映下,兩人的影子被拉的又遠又大。
“父親,你曾說過爺爺是被人重傷,所以才導致他會這么早去世的。您現在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看著忙碌的沈誠,沈兵沉聲問道。
聞言,沈誠的手微微一頓,隨后無奈的道,“等有機會再告訴你。”說完,繼續忙碌自己的。
“機會?還要等什么機會?”沈兵一把攔在了沈誠面前道,“父親,我已經長大了,我有能力也有權利知道這個真相了。”
看著自家兒子倔強的眼神,沈誠感到極為的為難。
不是他不想說,也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不能說。
那個人的修為可以說是他們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徒生煩惱,還不如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