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柜來山門,不知有何貴干?”任天橫壓著怒火問道。
聚寶會的人來討債不新鮮,但深夜討債,還跑到了別人家來討債,這波操作可太6了。
毛不拔陰笑道:“任大教主,毛某還能來做什么,當然是來討債,你魔教欠我聚寶會的錢,什么時候能還清啊!”
任天橫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人要臉樹要皮,毛不拔再牛,也不過是個聚寶會一個小小分會的掌柜,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下和他魔教教主這么叫囂,簡直太不給面子。
“毛掌柜,這里可是萬劫門,主人家的面子,多少還是要給點的。”西方失敗走過來,朝著毛不拔扇了幾下扇子,暗示道。
毛不拔聽罷,不但沒收斂,反而縱聲一笑:“任大教主,您老怎么會屈尊來萬劫門?萬劫門都被滅門了,從此消弭于江湖,您來這里太丟您的面子了!”
“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于不凡的一個徒孫頓時暴怒,“鏗”的一聲把刀拔出來了,“我師伯祖還健在,其他師叔祖太師祖正在修煉本門的無上法門,正在閉關之中,怎么會滅門呢,閉上你的臭嘴!”
毛不拔頓時一愣,旋即笑問道:“哈哈哈,這位小哥,你這是道聽途說吧,萬劫門早已……”
“閉嘴!”鬼子六怒目圓睜,“萬劫門掌門在此,哪輪得到你造次!”
毛不拔幾乎要笑出內傷了:“請問哪位是萬劫門掌門啊?”
于不凡沒有站出來,只是默默地喝酒。
鬼子六倒是實誠,指著于不凡道:“這位就是掌門師伯,于不凡于真人!”
“于不凡?”毛不拔掃了一眼對方,眼神中再次充滿了不屑,“就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后生,居然是萬劫門的新掌門,你們不會受騙了吧?”
話音剛落,只聽“鏗鏗鏗”一陣拔刀出鞘的聲音,于不凡的徒子徒孫們全都暴怒了。
任水寒也猛地起身,用冒藍火的大寶劍指著毛不拔的腦袋,厲聲道:“你找死,敢觸碰我大師兄的虎威!”
魔教中人向來不受約束,一個個性如烈火,哪肯看到自己的偶像受辱。
他們酒也不喝了,沖上去把毛不拔幾人圍住,如潮水一般!
毛不拔頓時傻了,他的幾個小弟也慌了神。
他們從來都是欺負人的,哪見過這種陣勢?
“掌柜的,這個人難道是傳聞中的那個武學奇才?”一個有些見識的小弟顫抖道。
毛不拔畢竟見過大世面,愣了一會兒便把望向了任天橫。
只見任天橫冷著臉,看都不看他。
這下他心里慌了,任天橫的態度說明了一切,這個叫于不凡的小子絕對不一般!
毛不拔再次看向了于不凡。
于不凡端著碗,小口小口的喝著酒,神色無比淡然。
然而,他心中卻一陣煩躁。
看來得制造幾個“傳話筒”,趕緊把穢土轉生的事傳到江湖里,不管名門正派還是魔派,讓他們都知道萬劫門有多么滴牛逼!
要不然,天天都會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就連毛不拔這種小魚小蝦米居然也敢欺負到本尊的頭上來了,簡直太煩躁了!
毛不拔并不知道于不凡在想什么,只是看著他漠然地喝著小酒,他的心里在打鼓。
這小子怎么比鐘天秀老賊的氣勢更盛?
毛不拔一想到于不凡的師尊,頓時感覺全身不自在。
這師徒倆一個比一個難斗啊!
無奈之下,毛不拔只能朝著于不凡拱手道:“觸犯山門,毛某十分慚愧,請于掌門見諒。”
于不凡仍舊端著酒碗,看也不看他,嘴里淡淡地拋出了兩個字:“跪下。”
“什么?”毛不拔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由問道。
“我大師兄讓你跪下!”任水寒冷聲道。
她心里一陣暗爽,大師兄,你太霸氣了,也只有你敢這么說,可是替我爹爹出氣了!
果然是入了化境的真人,就是有底氣!
任天橫的心里也爽透了,一直以來,因為欠債和聚寶會的特殊性,他一直不敢得罪毛不拔,今天總算有人替他教訓毛不拔了。
于是,任天橫拉著臉,冷聲道:“毛掌柜,你敢觸碰山海魔尊嗎?山海魔尊一劍可平山海,你不請自來,冒犯萬劫山門,到底有何居心?”
“任教主,不要危言聳聽,什么一劍可平山海?”毛不拔的賬房先生倒是不慫,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此時,西方失敗接過話茬道:“前幾日,有人觸怒山海真人于掌門,掌門一怒之下,一劍劈山斷水,劍氣縱橫八百里,將此人打得神魂俱滅,今日,毛掌柜不請自來,也不認錯,豈不是想要重蹈覆轍?”
毛不拔心頭一陣猛顫。
聚寶會和魔教的財務往來一直都是由西方失敗接手的。
別看這人雌雄難辨,但對魔教十分忠誠,每一筆賬都算的精確無比。
不僅如此,此人還善于交際,為人八面玲瓏。
毛不拔從沒見過西方失敗像今天這么嚴肅。
西方失敗修為極高,在魔教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和任天橫、圣姑都這么看重于不凡,說明這件事就是真的。
“敢問一句,于掌門劈了哪座山?”毛不拔問道。
“千怒山。”西方失敗正色道。
毛不拔連忙沖著心腹使了個眼神。
這人快步走出了山門。
沒多久,他回來了,一臉沮喪,沖著毛不拔顫抖道:“掌柜的,千怒山果然被戳透了一個大窟窿,瀑布都斷流了,簡直太可怕了!”
“你沒看錯嗎?會不會以前就是這樣?”毛不拔訝然道。
“這不可能,小的上個月來收債,還喝過那瀑布下的水呢,怎么會有錯?”
毛不拔徹底傻了眼。
雖說聚寶會影響力很大,但往往有些修為極高之人就偏偏不在乎他們。
這些人早已渡劫成功,修成大乘真身,視人間萬物為螻蟻。
得罪了這種人,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刻,毛不拔無法淡定了,目光再次轉向了于不凡。
于不凡突然把酒碗往桌上一墩,冷冷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