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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遼東——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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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伊爾都參見太孫殿下!”

  伊爾都被領了過來,一臉不情愿的樣子看著朱瞻基。

  朱瞻基也不管伊爾都心中是如何罵他的,只是笑笑示意伊爾都不必多禮。

  “伊爾都首領,快快請坐千萬不要跟孤客氣了。”

  “末將多謝太孫殿下,太孫殿下千歲萬福。”

  伊爾都一副虛假的笑容,坐在朱瞻基旁邊渾身的不自在。

  “伊爾都首領嘗嘗中原釀制的酒,看看比不比你們女真的粗糧酒烈!”

  伊爾都聞言仔細的品了一口,發現朱瞻基帶來的酒確實比他們女真人釀的酒要好上很多。

  不過伊爾都礙于面子,只能客套的夸獎了兩句便不再言語了。

  “伊爾都首領若是覺得好喝,孤可以把剩下的幾壇酒都贈送與你。

  不過嘛,這幾壇酒肯定不夠伊爾都首領喝的。若是伊爾都首領日后再饞了,可就沒有酒喝了。不如伊爾都首領跟孤去應天府吧,覲見一下陛下順便向陛下討要些酒來喝。或者伊爾都首領干脆就在應天府常住一陣子,每日酒肉肯定管夠。

  伊爾都首領,你意下如何啊?”

  “多謝太孫殿下的好意,不過臣習慣了遼東粗糧與山野果釀出來酒。這中原的好酒,初一嘗到還是可以但是常喝肯定喝不慣的。臣就留在這邊,喝我們的粗糧酒便好了。”

  伊爾都婉言拒絕了朱瞻基的提議,還在言辭中對朱瞻基頗有嘲諷。

  “太孫殿下乃是天人之姿,才配飲用這樣的美酒。臣乃化外野人,怎可與太孫殿下享用一樣的美酒佳肴呢?太孫殿下一聲令下,就能平定女真諸部的叛亂。何時臣也有這樣的實力了,才配入應天府飲美酒吧!”

  “呵呵。”朱瞻基倒是沒太生氣,只是拿起一塊鹿肉來啃了兩口。

  “伊爾都首領不愿意去倒也無所謂,只不過孤的誠心誠意就換來伊爾都首領的冷語相對只怕是不太好吧?

  孤看著手里的鹿肉,想起來中原有一句古詩說的好。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孤本想盡地主之誼,請伊爾都去應天府逛逛伊爾都首領都不答應!”

  “太孫殿下恕罪,臣絕不是那個意思!”

  朱瞻基的一套小話把伊爾都弄的無所適從,伊爾都是萬萬沒想到朱瞻基能這么不要臉。

  “伊爾都首領你既然與孤稱臣,孤現在要你去應天府拜見大明帝國皇帝陛下!

  伊爾都首領也不必擔心你去應天府之后葉赫部該怎么辦,伊爾都首領可以把葉赫部交給你的長子去管轄。相信以伊爾都首領的能力,伊爾都首領的孩子也是英姿雄略足夠統御葉赫部了。”

  朱瞻基嘴里說著由伊爾都的長子繼承葉赫部,實際上已經想好了只要伊爾都這個葉赫部最有威望的首領一走就開始計劃了。挑唆伊爾都諸子、部將、家臣們之間爭奪葉赫部的控制權,搞的葉赫部分崩離析之后將葉赫部的不同勢力分開來安置。

  而這幫人忙著爭權奪勢,肯定不會在意伊爾都了。國朝扣押了伊爾都,說不定他們還會大力的支持呢。

  到時候只要大明帝國的府縣一設置完成,漢人與漢化的蒙古人一遷來幾年就能同化這些葉赫部百姓。

  “好!既然太孫殿下如此說了,臣就去覲見大明帝國皇帝陛下!”

  “嘿嘿,識時務者為俊杰嘛!伊爾都首領這樣的英雄,孤可是非常歡迎你來中原看看的。

  來來來,喝酒吃肉!”

  朱瞻基又跟伊爾都閑扯了幾句,便放他回去了。

  “叫人看好伊爾都,別讓他到處亂跑。如果伊爾都想要煽動葉赫部以及其他的海西女真部落搞事情,立馬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朱瞻基對李蕙玉比了個手勢,李蕙玉立馬會意的拿起令牌便辦事去了。

  “對了,劉真將軍你上次跟孤說的那個古堡孤很感興趣。

  這兩天接見完了這些女真部落的酋長,你就帶孤去看看。”

  “是,末將倒還記得路線。不過要去還是需要一個向導,末將軍中有一個蒙古女子可以帶路。”

  “蒙古女子?”

  “是,好像是前元被趕出中原以后流落到黑水以北的蒙古部落。

  不過那個蒙古女子謹慎的很,末將根本不知道她部落的情況。雖說這次末將能夠順利的前來阿勒錦與太孫殿下匯合,都多虧了那蒙古女子的帶路。但是看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末將心中還真是不爽呢。”

  “你沒對那蒙古女子怎樣吧?咱們大明帝國的軍隊,可不興侮辱婦女、劫掠百姓啊!”

  “末將哪敢,當時就是餓著肚子管那蒙古女子借了百十頭牛羊。后來末將打贏了兩個與阿魯臺勾結的野人女真部落,就把牛羊給如數奉還了。”

  “那就行,你先把那蒙古女子叫來。孤要親自問她一些關于那個古堡的問題,問你你也說不出來個二五來。”

  “末將遵命!”

  劉真這就去把烏蘭帶到了朱瞻基的身邊,而朱瞻基呢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烏蘭上下打量了起來。

  “我去,這太孫殿下不會是看上這個蒙古姑娘了吧?”

  劉真心里犯了嘀咕,他原本以為朱瞻基不能對烏蘭有什么想法。

  “姑娘,敢問你姓甚名誰、是那個部落出身的?”

  “我......有翻譯么......我的漢話......不是很好,沒太聽明白。”

  “內個誰,去把舒爾蘭首領叫過來。

  不對,這姑娘是蒙古人。

  也先,你過來翻譯。”

  劉真聞言立馬去喊了翻譯,這朱瞻基才和烏蘭溝通上了。

  “孤乃是大明帝國的皇太孫,也是本次遼東戰爭的總指揮。

  敢問姑娘的姓名,還有你的部落是蒙古那個姓氏的分支、現在于何處生活?”

  “我叫烏蘭,乃是扎剌兒氏的族人。我們部落現在于黑水以北的大嶺下游牧,那邊有出很好的牧場。”

  烏蘭聽聞朱瞻基是皇太孫,攝于朱瞻基的威勢故而不敢跟朱瞻基說謊只能和盤托出。

  “原來是扎剌兒氏啊,那也就是說你們的祖上是蒙古名將、太師國王木華黎將軍了?”

  “是,太師國王正是我們部落的祖上。”

  “不錯,我說怎么山野間小部落來的姑娘這么落落大方、舉止得體呢。”朱瞻基看著烏蘭笑了笑,然后遞給烏蘭一塊鹿肉說道“先吃點東西吧,這兩天你跟著劉真肯定都沒吃好。

  待會等你吃飽了,跟孤說說那個古堡怎么樣?”

  “好,多謝太孫殿下!”

  烏蘭沒有跟朱瞻基客氣,接過鹿肉兩口三口的就給吃完了。

  “那個古堡啊,是當時我們部落剛遷到那邊發現的。

  原來地面上是一些土堆子和被風沙、雨水沖刷的殘破不堪的石頭圍墻,以及因為洪水露出地面的地下城的一部分。當時我們以為這是以前這邊的部落留下來的,還沒有特別的在意。

  據我阿爸說當時他跟錫伯部的首領一起進去看過,都是些壁畫、陶罐子、獸骨之類的東西。

  當時阿爸就感覺不對勁,那些東西不是這邊部落的風格。”

  朱瞻基知道那是殷商遺址,但是還不能明說。

  不過殷商遺址是石頭城加地下城的模式這一點到不奇怪,畢竟農耕的中原人在那邊不挖地下城冬天是過不去的。而且外興安嶺不是中原,那邊最不缺的就是木材與石料。所以說用石頭筑城這一點,也是非常合理的。

  “你繼續說,里面還有什么東西?”

  “阿爸說當時有一個石頭上面刻著燕子,還是拿黑色的染料給涂黑了。

  里面還有一些白色的旗子,已經一些青銅的武器。

  不過拿出來的時候,黑色的顏料就都掉色了。白色的旗子也被吹的散開了,阿爸當時感覺這些東西沒什么價值便也沒在意。

  不過聽說那些青銅武器真是耐用,挖出來之后還很鋒利呢。”

  銅的穩定性是很高的,尤其是青銅器制品。

  不過根據烏蘭的說法,朱瞻基現在是越來越相信那個遺址是殷商時期留下來的了。

  “告訴那些女真首領,讓他們等著孤。孤要先去那個遺址看看,事關國朝大計!”

  殷商移民東渡美洲,一個被學術界否認的說法。朱瞻基準備提出來,正確不正確的不說反正是個噱頭。一個促使大明帝國的船隊,向東航行的噱頭,一個新大陸地理大發現的噱頭。

  朱瞻基一向是隨性的很,說扔下那幫女真酋長不管還就真不管了。

  但偏偏那些女真酋長都不敢說一個“不”字,還有朱瞻基的將軍與親軍也都沒有什么不滿。

  朱瞻基現在的威望,可以說是在親軍當中是風頭正盛。

  不管朱瞻基說什么、干什么,在親軍的心中都是對的。

  朱瞻基說干就干,帶著賀連成的第一衛還有也先的第六衛已經術虎權的海西女真部隊奔著那處古堡就去了。一路上的女真部落都已經歸順于大明帝國了,不缺糧食也不缺向導。因此朱瞻基只用了幾天的時間,就帶著部隊趕到古堡了。

  “把這邊給孤封上,不許閑雜人等進入!

  蕙玉你去挑選一隊人馬,準備好圍巾、火把進去看看。

  到里面如果遇見陶罐子、青銅器制品或者石頭之類的東西就拿出來,如果是竹書、絹帛、壁畫之類的東西就畫下來不要往出拿。那些東西一見風就吹沒了,拿出來也沒什么意義。

  記住了,一旦火把熄滅就立刻出來、不許耽擱!

  到里面把身上全部裹好,尤其是用圍巾保護住鼻子與嘴巴。手上也要戴手套,不許直接觸摸里面的東西。”

  “明白!

  賀連成將軍,選五十個軍士進去!”

  “太孫殿下,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我阿爸當年就是隨隨便便的進里面看的,沒什么事情發生。

  要不然我帶人進去吧,正好我也很好奇里面都有什么呢。”

  “小心為上,不能大意了。你不許進去,跟孤一起在外面等著。”朱瞻基瞥了眼淡定的烏蘭,心里想著這小姑娘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呢。或許說也不是膽子大,就是單純的有些愣。

  過了半個時辰,里面的小隊才出來。

  “啟稟太孫殿下,里面沒有危險。

  我們在里面發現了一些陶罐子與獸骨碎片,看樣子應該是龜甲。陶罐子與龜甲上面都刻著文字與圖案,只不過我們看不懂而已。另外還有一些壁畫、旗幟之類的東西,我們都給簡單的畫下來了。

  青銅制品有鼎、劍、戈等物品,上面沒有銹跡甚至還很鋒利。”

  “拿過來我看看。”

  朱瞻基先是看了看一個龜甲上面的文字,一瞧果然是甲骨文。

  “吾王帝辛召,攸侯喜入朝歌。

  西伯亂,吾王敗。

  攸侯喜入孤竹,欲復王業。

  三年,周師伐。

  攸侯喜敗,入林中避。

  蠻夷攻,攸侯喜至黑水北、大嶺下。”

  “鼎上有文字嗎?”

  “有,都給太孫殿下抄錄下來了。”

  “黑水寒,鑿地而安。

  與林中蠻夷戰,取大嶺石筑城。

  城曰,新亳。

  未己,黑水泛。

  攸侯喜取林中木,欲舟之。

  國人不從,分也。

  渡海,未知蹤。

  國人散。”

  朱瞻基看完這些,又翻看抄錄的紙張仔細的看了起來。

  奮伐荊楚。

  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

  曰商是常。

  睿哲維商,長發其祥。

  帝立子生商。

  嗟嗟烈祖,有秩斯祜。”

  都是《詩》當中記載的《商頌》的篇章,這反倒證明了這個遺址真的是殷商時期的產物。

  “吾王上甲微,玄鳥起東方。生民如有愿,翼佑正九州。在彼岐山,嗟爾岐山。碩鼠碩鼠,何食我黍。恩與西伯,西伯怨之。敢不來享,敢不來王。嗟爾帝辛,嗟爾朝歌。”

  最后的一頁是這個記錄的史官的詩,字里行間都是怨氣。而里面還有一些甲骨文,朱瞻基也不認識。不過這不妨礙朱瞻基的計劃,現有的記錄已經可以進行宣傳了。

  “攸侯喜取林中木,欲舟之。

  渡海,未知蹤。”

  這兩句話,足夠編出來一個畫本了。

  《殷商東渡記》

  相信到時候東渡學說,肯定會風靡一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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