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躺在手術臺上，王落看不見黃元修的神色，無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今天他特意讓黃元修到實驗室來，是想讓對方多了解一些，安裝腦部思維加速技術的流程。
以后，總不可能每次都由混沌主持這項手術，黑界自己的人，總要學著自己進行手術的！
而且還要學會制造BIC芯片的工藝。
只有這樣，才能自給自足。
起碼，先形成局部腦部思維加速技術的條件，至于量子網絡，只有看情況搭建了，因為，就目前地球表面這情況，量子網絡估計也難以在地面扎根。
不是量子網絡本身。
是構建量子網絡的儀器，受不住地表的輻射。
其實只要有兩臺量子計算機，那么這兩臺量子計算機就可以構建成一個點對點的專屬量子網絡。
但這終歸是對單的技術。
他想要的是用量子網絡構建的公共網絡，就像以往米國對全世界所做的那樣，互聯網的根服務器在米國，相當于掌握了各國互聯網的扼喉。
根服務器，又名‘根域名服務器’！
是用來管理互聯網主目錄的服務器，最早大多由IPv4構成，它對于互聯網的穩定運行、網絡安全至關重要，被稱之為互聯網的“中樞神經”。
可想而知，這有多重要。
因此，王落也需要把量子網絡的“根服務器”，牢牢的把握在手中，形成量子網絡方面的優越性。
當這樣的優越性形成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依賴于他，他才能更好的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目標奮斗！
“嗯”
喘出一道鼻息，歪頭看向左側，由混沌控制小白鼠，帶來的機頂盒量子主機，配合48寸先進顯示器。
此刻，混沌正在其中。
“混沌，等會兒幫我進行手術的時候，記得把我的手術過程記錄下來，還有就是你可得悠著點啊，我的小命可就在你手里了……”
王落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經常對其它事物進行試驗的自己，突然有一天成了別人手術臺上的那個人，有種他不曾體驗過的小白鼠感覺在他心中圍繞……
“請先生放心，混沌保證萬無一失。”
站在自己雪白世界的小屋里，混沌點頭鄭重說道。
小屋外面的雪像是混沌的心情，在此刻都變得溫暖了些，當然……這份溫度，注定只能混沌自己感受得到了。
“好，既然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聽到混沌所說，王落的小白鼠感覺蕩然無存，對于混沌，他還是非常放心的。
伸出右手，抓住那一直沉默不言之人，冰涼之中帶點溫熱的小手：“司藤，在場的幾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等會兒進行手術時候，由于我們苅族的關系，普通的麻藥是沒用的，所以我會清醒著進行手術。”
“但……在此期間，我恐怕沒有多余的心力來分心他事了，如果有什么情況，就看你的了！”
對于司藤，說拜托不太好，說請求太過生疏，所以他最終說了句看你的了。
“好，我就在這里。”
她握著王落的手緊了緊，似乎想要給他打氣，眼中蘊含著鼓勵，有一份來之不易的情感在這其中。
重重的點了點頭：“你不要怕，我隨時都在，我會和你一起，你只要記得，我在！”
“好。”
主動松開司藤的手。
王落閉上雙眼，輕聲道：“混沌，開始吧……”
“明白，先生！”
顯示器的畫面中，混沌像是自帶攝像頭，看向黃元修和司藤的方向：“手術即將開始，請二位后退到一米以外，我將會借助量子主機的算力，配合單人無菌室，精確的控制這臺智能手術設備，達到手術室的標準。”
“有勞。”司藤點頭致謝。
和黃元修一起，按照混沌所說，退到一米以外。
關于這個混沌，她也是今早才得知，雖然不是特別信任對方，但終歸是王落所說的最為信任的人，所以她才與之道謝。
“嘩啦”
二人站到一米以外后，突然從王落的手術臺上，垂下來一道道近乎透明窗簾的幕布。
幕布與其說是幕布，還不如說是阻擋外人進入的防護墻。
伴隨著頭頂白色圓環機器的嗡嗡工作聲，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質，透明的幕布很快從軟趴趴的狀態變得堅硬、平滑、豎直起來……
“哧哧……”
一陣白色的噴霧從圓環中心的噴嘴撒下。
“嘀嘀”
“已達到消毒標準，可以進行手術。”
一道提示音從混沌控制的外放設備傳來，那是他專門說給外面二人聽的。
“請先生翻身。”
“嗯。”
綠色的手術臺上，王落翻了翻。
手術臺上沒有所謂的束縛，那些東西根本控制不住身為苅族的他，只要他隨便稍微一用力，那些想要束縛他的東西，鐵定被他崩碎。
因此，還不如就這樣來得好。
因為是開顱手術的緣故，所以手術臺是一個尾端具有頭架的手術臺，王落翻過來以后，頭就正好卡在其中。
“嘀嘀”
提示音又一次響起。
燈光被聚集在王落的后腦處。
“手術設備已準備就緒，接下來將為先生進行手術，按照先生的吩咐，我將全程記錄手術過程，請先生做好心理準備。”
智能手術設備是一套于單人無菌室配合的設備，長長的機械臂從白色圓環上垂下，每樣手術器械各不相同。
供氣系統、激光、多功能電鉆、各種觀察用鏡子、其它常用的手術器械等等……
唯一相同的是，每條機械臂的頂端都有亮起閃爍的綠點，那是類似于神經連結裝置的超微型量子終端。
混沌就通過這些終端感應、控制這些機械臂。
“呼”
抬起頭，再次看了外界的她一眼。
司藤注意到了王落的目光，淡淡的對他點頭。
“好，開始吧。”
收回目光，頭回歸原位。
有剛才他看到的那些就夠了，知道她會一直守在這里就夠了。
“明白。”
“接下來的過程中，將伴隨劇烈的疼痛，請先生一定控制住自己。”操縱著圓環上的機械臂，混沌給王落進行表面消毒。
“嘀嘀”
“手術開始……”
鋒利的手術刀劃破王落的頭皮表層，涔涔鮮血開始滲出。
一旁的閑置機械臂也對應的開始進行止血。
大腦表層被劃破的痛苦，顯然不及被摔成肉餅，王落一聲不吭，這點疼痛對于他來講不算什么。
很快，需要進行手術區域的大腦表層，被混沌完全撥開，鮮紅色的主色調，混合著彎彎繞繞的細小血管脈絡，很是暴力。
皮下、肌肉被切開，皮瓣翻卷。
顯露出低下的顱骨。
由于是骨頭，倒是沒有那么多的血。
森白色帶點殷紅……
“滋滋！”
智能電鉆和銑刀開始工作。
顱骨被暴力打開，王落只感覺一陣直擊靈魂的疼痛傳來，臉色頓時發紫，有些忍不住想要顫抖。
努力控制住上半身，只有手腕以下微微顫抖。
“啊”
司藤驚呼一聲，有些不敢看的捂住嘴。
她無法想象王落的痛苦，哪怕她曾經也經歷過無法想象的苦難……
“叮！”
被切銑成一塊圓形的顱骨被混沌穩穩的拿開，放到一旁。
被拿開顱骨的底下是一層白色透明的硬腦膜，就像是水煮雞蛋撥開時的那層膜，混沌用夾子小心翼翼地吊起它，另一只機械臂控制手術剪子，又快又準的剪開……
“呃”
王落無聲悶哼。
上半身維持穩定，只有顫抖越來越厲害的手才能證明他的痛苦。
腦膜往下便是大腦。
紅色血絲伴隨著彎彎曲曲的溝壑、回路。
正是構成人思考的重要組成部分。
“哧……”
不知從哪個地方，混沌突然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巧箱子。
箱子雖小，打開時卻發出沉重的機械聲。
一塊黑色的足有米粒大小的芯片！
芯片自帶勾腳，一種奇特的結構。
“滴滴”
“BIC改良芯片進行安裝中，請先生務必保持穩定。”
用機械臂小心翼翼的拿起芯片，混沌提示道。
“開始安裝。”
經過混沌一番操作，改良過的BIC芯片最前端，突然亮起如同神經連結裝置的亮光，一閃一閃，像是在呼吸。
機械臂接近王落的大腦。
“叮”
不知道是混沌的提示音，還是BIC芯片自帶的聲音，王落只聽到這一句……
“恭喜先生，芯片安裝完成。”
“接下來，我將為先生進行縫合、還原手術。”
混沌有些高興。
連帶著機械臂都像是更加精準了些。
半個小時以后。
“好了，就這樣吧，混沌。”
抬斷了想要繼續為他把最后一層，大腦表層給縫上的混沌。
“我自己來！”
閉眼運起妖炁，一團淺綠包裹傷口。
溫暖、舒適的感覺從腦海中傳來……
“啊”舒服得他長舒一口氣。
“這就是常駐的效果嗎？”
睜開眼，眼前的一片都像是靜止一般。
他能看見黃元修臉上的震撼、司藤的擔憂、屏幕中混沌的……面無表情。能清楚的知道，實驗室外界的研究員們此刻在干什么！
一切，源自于腦海中的加速效果。
他并不知道外界到底是什么情況，全靠他掌握的現有數據去推測，他能知道實驗室最角落的李姓研究員，正在進行最關頭的元炁植物實驗……
因為他曾經看到過中年人，他知道中年人是跟對方搭檔的人，中年人帶有對方的味道，鼻子也曾經聞過那種植物的味道。
一切已有的信息都被他充分利用。
用來推導未知的信息。
“茉莉花，真是有趣。”
腦海中推測著李姓研究員實驗的結果，王落感嘆道：“可惜，注定失敗……”
“美好的東西誰都想擁有，但哪有那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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