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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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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肚子忽然有些不適,請問,更衣室在哪里?”白言朝著對面的老者微微頷首,然后轉過頭向著身旁的卡爾利斯尷尬的問道。

  卡爾利斯不知道白言的實力,所以沒有懷疑的指著一旁的通道:“從那里出去,左轉,走到盡頭,你就能看到塔樓上的標識。”

  一般城堡的廁所基本都藏在塔樓里,被好面子的貴族冠以“更衣室”,實際上就是在塔樓向外延伸的地方架設石板,然后在上面挖出一個孔洞而已。

  也有一些地區稱廁所為“私室”,只不過是各地的叫法不同而已。

  白言賠著笑走出宴會廳,快步走到唐九身旁,彎下腰背,附耳低聲囑咐了幾句。

  目送唐九帶著儀仗隊離開,他這才移步到一旁的走廊,找到更衣室,洗了把臉,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般返回了宴會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暮色籠罩了整個費爾曼地區。

  半身人八步頂著風雪,半跪在潮濕、肥沃的土地上,看著前方有些泥濘的地面,以及上面未被積雪覆蓋的無數個交錯的腳印,不由得深深皺起了眉頭。

  根據他在城中打探到的消息,那個叫做伊坦姆·宏恩伯爵帶來的儀仗隊應該就在附近,但他無論怎么搜尋也沒有找到對方的營帳,只找到了數十處像眼前這樣一大群人走過的痕跡。

  “都是穿著重甲的士兵。”他無聲呢喃了一句,接著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向南走出了兩公里路,橫跨瑞蘭河兩岸的費爾曼城出現在了他的眼中,浮空城的影子已經融進了夜色,橙黃色的光點相繼在城區中點亮,周圍的城墻上也逐漸出現了火光。

  不行,就這樣回去沒法跟團長交代,還是再逛一圈吧……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他將目光落在右手邊那片黑暗的森林中,默默地點點頭,開始向那片他覺得不對勁的森林竄了出去。

  天光漸暗,但絲毫無法影響半身人的視覺。

  八步像無聲的閃電一樣從天而降,手中的匕首輕輕揮動,灌木叢里立刻傳來一聲恐懼的叫聲,但馬上就戛然而止。

  聲音來自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士兵,八步也沒想到對方的體質這么薄弱,居然被他簡單的一記揮擊直接帶走了性命。

  恍惚了兩秒后他轉身鉆進了森林,身體一點點融入了幽寂的黑暗之中。

  “他們看起來關系很好是吧?不過我卻不想讓特蕾婭與那種人接觸。”卡爾利斯低著頭戳了下白言的胳膊,腦袋歪向對特蕾婭熱情獻殷勤的凱倫王子。

  “還好吧,”白言偏過頭瞥了他一眼,含笑問道:“里維拉大人也認識凱倫王子?”

  他一直在假裝吃東西,但基本沒怎么碰桌上的食物,也沒去沾那些酒水,私下里用感知偷偷打量著大廳里的人,不過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對面的伊坦姆·宏恩伯爵身上。

  宴會持續進行著,賓客們陸續起身向特蕾婭發起了問候。

  就這樣嘈雜了半個小時后,白言看到對面的宏恩伯爵向著桌上的其他人員露出微笑,舉起了空酒杯讓身后的仆人填滿,然后端著酒杯朝圍在特蕾婭身前的人群走去。

  白言凝視了他的背影幾秒,并沒有起身跟上,抬起右手伸到一旁,蓋住了卡爾利斯的酒杯,一下按回了桌子上。

  “先別喝了,等下還要去問候特蕾婭呢。”

  他指了指前方的人群,然后又在心里補充了一句:“等下很可能會出事,喝醉了可沒人管你。”

  雖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但自從聽到宏恩伯爵的名字后,他就一直有種直覺,一種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會出現意外的直覺。

  卡爾利斯蹙了下眉頭,雖然很想將杯中的美酒喝下,但考慮到身旁的年輕人是在關心自己,輕輕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后靠著椅背緩緩閉上了眼睛。

  “別看我現在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斯利姆那老小子建立獅鷲騎士團的時候,我可是第一批加入的騎士,”他抬起左眼的眼皮偷偷瞅了白言一眼,發現對面并沒有在看自己,嘴角抽動了兩下繼續說道:“要不是那次從獅鷲背上墜落,老子現在恐怕早就成了高階騎士,甚至可以問鼎傳奇。”

  就你,還傳奇……凱爾薩德自立國以來就只有奧法議會的會長奧德達到了傳奇,你憑什么認為自己能夠成為傳奇……白言在心里咳了兩聲,回頭瞥了他一眼,憋了半天也沒好意思開口吐槽對方。

  就在這個時候,圍在貴賓臺的那群人中傳來了一道啪嗒聲。

  起身望去,白言發現那些人已經退后讓開,只留下伊坦姆·宏恩和凱倫王子站在中間,箭弩拔張,一臉怒容地指著對方。

  “收起你那不切實際同時讓人惡心的想法,凱倫王子,不要試探我的耐心,”宏恩伯爵偏過頭望了眼一旁的特蕾婭,“只要有宏恩家族在,你就別想打特蕾婭的主意。”

  凱倫微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腳踢開碎裂在自己腳下的酒杯,不顧褲腿上沾濕的酒水,轉過身憤憤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居然不想著離開大廳,這位來自其克曼斯的王子也沒有他們口中說的那么不堪嘛。”

  卡爾利斯瞄了旁邊的監守一眼,然后將白言拉回座位,低著頭悄聲說了一句:“老宏恩的領地緊貼著其克曼斯,其克曼斯人罵得最多的就數他了。”

  白言沉默地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最大的不解是,宏恩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和一位別國的王子發生沖突,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

  之前聽完那個刺客的話,他以為宏恩伯爵派人伏擊趕來吊唁的小貴族是想孤立王室,從而達成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

  如果他是想趁著老國王離世,王國正值混亂之際挑起戰爭取而代之,那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選擇去得罪周邊的勢力,拉攏他們才是趁火打劫的最佳選擇。

  難道他是怕有人發現自己派人伏擊的事情敗露,故意和那個叫做凱倫的家伙演戲,想要混淆視聽不成?白言不露聲色地打量著回到座位上的二人,在他的潛意識里,那個來自其克曼斯的王子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另一邊,看著身前的人群散去,特蕾婭朝樂師們比了個手勢,讓他們再次奏起挽歌,人們紛紛重新拿起刀叉,端起酒杯,談話的嘈雜聲又重新填滿了豪華的宴會廳。

  就在這時,白言發現自從回到座位后就一直低著頭的凱倫突然抬起腦袋,轉過頭看向正在與旁人小聲交流的伊坦姆·宏恩,雙目被漆黑的光華填滿,口中念念有詞,眸子里滿是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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