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虔一呆,苦笑的說道,“那是因為張飛想立功,所以才不顧身上有傷,一定要參加攻城戰。”
許褚點了點頭,“好,很好,明天,我也要參加攻城戰。”
“什么?”呂虔吃了一驚,急忙擺手,“許將軍,我看還是算了,讓張飛自己就夠了。”
許褚冷哼一聲,“你是說,有沒有我不重要,對不對?”
呂虔忙不迭的擺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現在身體有傷,還是不要參加攻城戰,好好休息吧?”
許褚想起張飛都能參加攻城戰,而自己卻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參加,就這樣說定了,你回去吧。”
呂虔吃了一驚,急忙擺手,“許將軍,還是不要去了,萬一出了意外,我可承擔不起啊。”
許褚對著兩名士兵使了個眼色,“把他帶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他。”
呂虔臉色一變,急忙說道,“許將軍,你可不能參加明天的攻城戰。”
許褚冷哼一聲,“你回去和主公說一聲,就說明天的戰斗我一定要參加。”
兩名士兵一呆,想要說什么,可是看著許褚圓瞪的雙眼,頓時嚇得不敢再說,連拉帶拽的把呂虔拉了出去。
呂虔被拉出帳外,還是不停的在大叫,“許將軍,你千萬不要參加明天的攻城戰,你現在身上有傷,還是養傷為主。”
呂虔背兩名士兵驅趕得遠了,這才停止呼聲,嘴角忽然泛起一絲冷笑。
真是個無知之輩,只需要區區的激將之法,就能讓他主動參加戰斗。
哼哼,還以為我怕你,我看明天你能不能攻上城池。
呂虔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服,快步回到了中軍大帳。
剛一走進帳篷,便看到劉備一臉苦澀的站在一旁,正不住地向外張望。
曹操見呂虔回來,并沒有問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呂虔急忙上前拱手,笑著說道,“主公,關于將軍和張飛將軍都已經決定參加明天的攻城戰了。
有了他們二人的參加,明天的攻城戰一定會更有把握。”
聽到呂虔的話,曹操大喜,正要說話,一旁的劉備卻臉色大變,慌慌張張的問道,“呂先生,你說的是真的,他們二人真的想要參加明天的戰斗?”
呂虔點了點頭,“玄德,這等大事,我怎么可能會騙你們呢?
萬一我說他們明天會參加戰斗,可是他們不來,主公豈不是要怪我?”
劉備自然也相信呂虔不會說謊話,只不過,他心中卻有些懷疑。
出來的時候,已經和關羽說好了,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
雖然自己不在,但是關羽做事穩妥,怎么會答應呢?
“呂先生,翼德身上還有傷,已經起不來了,怎么可能會參加戰斗呢?”
說到這里,劉備的語氣停頓了一下,就滿臉希翼的問道,“呂先生,你是不是聽錯了?”
呂虔擺了擺手,“張將軍說話聲音那么大,就算我的耳朵不好使,恐怕也能聽得清楚吧。”
說到這里,呂虔上前拍了拍劉備的肩膀,笑著說道,“玄德,你有這樣兩位好兄弟,真是讓人羨慕啊。”
劉備額頭上冒出冷汗,強笑的說道,“呂先生,翼德身上有傷,也許在說胡話,我看明天的攻城戰,是否能作罷。”
聽聞此言,呂虔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了,只要你們意見,我自然無話可說。”
劉備大喜,急忙拱了拱手,正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卻聽到呂虔又說道。
“當天翼德將軍和許將軍一起從梯子上摔下來,高度也是一樣,傷勢也是一樣。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也去了許將軍的營帳,傷勢著實不輕,實在讓人難過。
不過,許將軍為了早一天攻破城池,聽我說明天要發動攻城戰,便立刻報名參加。
許將軍說,只要他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為主公分憂。
雖然他現在有傷在身,可是休息一天以后,等到明天一定能夠堅持攻城戰。”
曹操聽到呂虔的這番話,頓時動容,感慨的說道,“許將軍真是大義之人,不顧自身的安危,卻為我分憂,算是忠勇之人。”
聽到二人的對話,劉備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呂虔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所有人都已經聽得清楚。
張飛和許褚受了同樣重的傷,可是,許褚卻想去參加攻城戰,而張飛卻要留在家里休息。
兩人之間的差距,只是通過這番話立刻明確地表達出來。
曹操想起許褚踴躍的參加戰斗,劉備卻百般阻攔張飛參加戰斗,心中頓時有些惱火,轉過頭看著劉備,緩緩問道,“玄德,許褚已經能參加明天的攻城戰了,你是不是要回去看看,張將軍可不可以呢?”
劉備吃了一驚,急忙拱手,“在下這就回去看一下,如果沒事,一定讓翼德參加明天的戰斗。”
曹操點了點頭,滿臉微笑,“玄德,你現在就回去吧,能不能參加明天的戰斗,盡快給我一個答復。”
劉備急忙拱手告辭離去,等到出了帳篷以后,急忙用手背擦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快步朝著張飛的帳篷走去。
來到張飛的帳篷門前,剛一掀開門簾走進去,劉備便急匆匆拉過關羽,“你怎么答應呂虔,參加明天的攻城戰呢?
翼德的傷勢這么重,如果還要參加戰斗,萬一出了意外,要出大事啊!”
關羽苦笑著搖了搖頭,“大哥,我也不想啊,可是,呂虔太會狡辯了,我被他騙了。”
等到呂虔走了很久,關羽才反應過來,千防萬防,還是被呂虔忽悠了。
只不過,就算是后悔,可以來不及了。
“大哥,你能不能去和曹司空說一下,翼德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真的沒辦法參加明天的攻城戰。”
聽到關羽的這番話,劉備苦笑一聲,“這怎么可以,你已經答應呂虔,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知道還好說,可是,現在曹司空也知道了,還讓我怎么說呀!”
關羽一愣,疑惑的問道,“大哥,就算呂虔對曹司空說了,可是翼德的傷勢這么重,曹司空一定會理解的。”
劉備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如果只是翼德一個人還好說,大不了我拉下臉皮去求曹司空。
可是,現在又多了一個許褚,讓我怎么開口啊!”
“許褚?”關羽一愣,疑惑的問道,“大哥,許將軍怎么啦?”
劉備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許褚已經答應參加明天的攻城戰了。”
“什么?”
聽聞此言,關羽頓時驚呼出聲,“大哥,許將軍也受了那么重的傷,他怎么能參加攻城戰呢?”
劉備嘆了一口氣,“我怎么知道,總之,呂虔去見曹司空的時候,就已經提起,許將軍明天要參加攻城戰。”
關羽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喃喃說道,“不對呀,許將軍所受的傷,絕不在翼德之下,他怎么能參加戰斗呢?”
劉備苦笑著搖了搖頭,“誰知道啊,說不定,許將軍真的恢復好了,可以參加戰斗了呢?”
關羽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可能,當時我就在他們身邊,許將軍受了多重的傷,我很清楚。
而且就算他的體質好,也絕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恢復過來。”
聽聞此言,劉備目光一亮,“難道你的意思是說,許將軍的傷勢也沒有好?”
關羽肯定的點了點頭,“大哥,絕對錯不了,當時許將軍和翼德已經摔得用不了了,怎么能這么快就恢復過來呢。”
說到這里,關羽一指床上的張飛,緩緩說道,“大哥,翼德的體質就高于常人,可是,翼德現在也不能動,許將軍怎么能動呢?
所以我認為,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劉備雙眼微微瞇起,良久后,忽然開口說道,“難道,是呂虔在騙我嗎?”
關羽猶豫著搖了搖頭,苦笑的說道,“大哥,我這只是猜測,也說不定,許將軍確實厲害,只休息了一天就已經緩和過來了呢?”
劉備點了點頭,轉頭看著病床上的張飛,關切的問道,“翼德,你的傷勢如何,能不能下地?”
張飛想起明天還要參加戰斗,咬了咬牙,強笑的說道,“大哥你放心吧,我現在就是累了,不想下床,要不然,我早就可以下地了。”
關羽急忙擺手,“翼德,不要胡說,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他怎么可能下地,不要亂說話了。”
劉備卻一直看著張飛,心中思索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翼德,既然你說能下地,那你就下地讓我看看?”
“大哥?”
聽到劉備的這句話,關羽頓時吃了一驚,急忙說道,“不行啊,翼德的傷勢這么重,怎么能下地呢?”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許褚躺在營帳中,瞪大了眼睛看著帳篷的頂上,心中不斷的思索,呂虔剛才所說的問題。
張飛可以下地行走了,張飛可以參加明天的戰斗了。
想起張飛竟然比自己強,許褚有些不忿,想要抬手砸床,卻又牽動身上的傷口,讓他忍不住驚呼一聲。
“啊!”
門外的兩名士兵聽到里面的聲音,匆匆跑了進來,“許將軍,你怎么了,傷勢要不要緊?”
許褚咬牙強忍痛苦,又不想讓她二人看到自己的窘態,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我沒事。”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你盡管叫我們。”
兩名士兵應了一聲,正要轉身離去,許褚卻心中一動,開口將二人攔住了。
“你們等一下,我有話問你嗎。”
兩名士兵急忙轉身,疑惑的問道,“許將軍,你想問什么?”
許褚想了想,緩緩問道,“剛才呂虔的話,你們相信嗎?”
兩名士兵一愣,“許將軍,你說的是什么話?”
許褚皺了皺眉頭,“就是呂虔所說的,張飛可以下地行走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一名士兵撓了撓頭,“誰知道呢,我們也沒見過。”
另一名士兵卻聰明的多,急忙說道,“許將軍,你別聽他亂說,這世上還有誰的體質比你強,只要你動不了,張飛肯定也沒辦法動。”
果然,許褚聽到這番話,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你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士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了,肯定你比張飛強啊?”
另一名士兵比較實誠,疑惑的說道,“不對呀,張將軍也很厲害,你沒看他上戰場拼殺的時候,多少個敵人都近不了身,真是威猛的很。”
聽聞此言,許褚臉色一沉,“難道你認為他比我強嗎?”
“這倒不一定,不過,至少不會比將軍你弱。”
這番話聽的許褚心中有些惱火,如果不是他有傷在身,肯定會跳下床踢這名士兵兩腳。
另一名士兵見許褚臉色沉了下來,急忙拉住同伴,笑著說道,“許將軍,他是亂說的,張飛雖然勇猛,但怎么可能是將軍你的對手呢。”
說完這句話,他又怕同伴亂說話,又用力捏了捏同伴的肩膀,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名同伴雖然實誠,但是不傻,被同伴一提醒,立刻醒悟過來,急忙拱手說道。
“許將軍,是屬下剛才說錯話了,張飛怎么可能是將軍的對手,讓我說,就算兩個張飛也不是將軍的對手。”
拍馬屁是一個技巧活!
拍馬屁的大忌,就是拍的太過了,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而且拍的太過了,會讓被拍的人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
無論許褚多么自負,也絕對不敢去想,兩個張飛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在二人打斗之中,如果能勝個一招半式,已經實屬不易了,更不用說兩個張飛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就是明顯的在忽悠自己。
許褚氣得眉頭緊皺,鼻子里發出一聲沉悶的冷哼,“你真的認為,兩個張飛也不是我的對手嗎?”
另一名士兵見狀不妙,急忙拱手,“不是,他說錯了,他是想說兩個受傷的張飛,也絕對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說錯話的士兵也知道錯了,臉色一變,急忙說道,“許將軍,就是,兩個受傷的張飛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許褚冷哼一聲,也不想再追究這個問題,緩緩說道。
“你們告訴我,張飛傷勢比我重,還是比我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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