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片刻之后,在鏡子中的人仔細的觀察之下,這房間還是露出了一些破綻,那就是沒有任何破綻,簡直就像是被人為設計的一般,是如此的合理,沒有一絲瑕疵,也就是說,鏡子中的人看不出任何破綻,這個發現讓他很是崩潰,大哥,你的生活怎么能這么的合理呢?簡直透漏著一絲詭異呀!
“不行,這小子的偽裝不可能這么完美,三年啊,真的三年過去了,沒有一絲破綻,一個普通人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任何人度過這麼長的一段時光,卻沒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必然會發瘋的,怎么可能偽裝的這么好呢?并且他還不一定知道我是不是在監視他,可要找到他的破綻,難度也是非常的高,因為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不管是他的行為也好,他的神情也好,他的房間布局也好,還是說一些細微的角落,甚至我動用自己的法力去感知他的精神都沒有作用,一切都是顯得那么完美,一切都是那么合理,到底是什么一個情況,我現在真的有點不能理解這個局面了,我到底要不要出手呢?”
沉默鏡子中的人死死皺著眉頭,一只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漸漸地指甲到陷到肉里面去了,他還沒有發覺,直到血液滴下,他才意識到疼痛,不過他并不在乎到底出沒出血,只想把現在的問題解決清楚,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想到最后的時候,他眉頭越皺越緊,連帶著眼睛也閉上了。
為了空氣一片寂靜,沉默了許久以后,鏡子中的人呼出一口大氣,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心中想到:
“世界呢,不是圍著光星轉的,光呢也不是光系的中心,我有我們自己,才是整個宇宙的中心,我們的死亡即是宇宙的覆滅。”
“可事實就是999.9999的人都沒辦法承受這份中心所帶來的壓迫,所以他們試圖把中心轉移到外物上面去,比如說羨慕愛情,比如說希望有一個能夠生死與共的朋友,一個知己,而哲學家就是將這份中心背負到自己身上的人,他們都很偉大。”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們總是視自己為最重要的,總是過分的在乎自己的一舉一動,成敗得失,無法去以一種客觀的狀態思考,以至于沉迷情緒之中,無法保持冷靜,難以自拔,所以以我現在這種狀態,一旦做出任何決定,必然在將來會為此后悔,人生吶,真是困難,即便我度過了如此多的歲月,也沒辦法去一個客觀的角度看待事物,因為這就是我本身啊。”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回顧我的一生。不管我一次又一次的吸取教訓,但我最終還是會跌倒在一個坑里,因為那就是我的性格。假如我跪不下去,不管我多少次面對一個受辱的場景。無論我遭遇了什么,我都不會跪,這一切就像是已經被決定了一般,我的性格好像出生就被決定了,我的個性好像生來就已經被具備,也許這就是人的局限性吧,雖然說可以修煉,可以獲得極其強大的力量,但沒有到達神明這個境界,人的本性就無法根除,可即便是到了神明大人的境界,性格也會影響到他們的行為和決策,因為只有擁有性格的人,才能被稱之為一個人呢,修煉只不過是獲得力量而已。對人體本身的改變終究還是有限的,另一方面,力量也是源自身體本身,也就是說你的實力越強,你的本性就會越發的根深蒂固,難以改變。這是很正常的,畢竟一個一階的小法術,怎么可能影響到九階的意志呢?這不就是沒有絲毫可能的嗎?”
鏡子中的人眨了眨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氣,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一股無奈的表情,反復把剛才的煩惱拋到了天邊,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戲謔。
“當我思考問題的時候,你內心會有一個聲音,當你思考到真正本質,真正自我認同的答案的時候,這個聲音會告訴你,你是對的,沒錯,就是這樣,然后你就會有種發自內心的震撼,仿佛世界與你融為一體,那我們不就是被這種東西所帶領,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嗎?”
“偏偏我思考出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和心靈之神大人一致,假如我說這個聲音就是個性,他引導著我前行,那我是否具備自由呢?”
“另一方面,我思考出來的,既然和心靈之神大人一致,那是不是又可以證明,我們同樣都是站在客觀的角度去思考,只有這個可能,才能解釋為什么我們的答案會一致。”
“那為什么客觀得出來的真正純粹的答案,會有一個心靈的聲音作為指導呢。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個人牽著你前行,告訴你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一樣。”
“而且我不可能是絕對客觀的,所以我的答案不可能是絕對對的,所以說那個聲音也不是客觀,我們二者答案相同,無非證明我們是同一種人,那同樣的,我們還不是在被個性所裹挾著前進嗎?”
“這個問題我到如今都沒有想通啊,果然在乎一些外事,真的不是我真正的性格,為那些事情傾注精力,只會讓我身心疲憊,心情暴躁,我無法從中獲得一絲一毫的樂趣,那為什么我無法在這種事情上獲得樂趣呢?這不也是我天生的性格所致嗎?所以我真的是我嗎?還是說我只是個初生就被設定好的機器人呢?”
“同樣悲傷的環境,兩個人也能感受出完全不同的東西,一個感受到希望,一個感受到絕望,那什么叫環境影響啊?這不是主動選擇的結果嗎?這主動選擇背后的依據就是個性,你當然可以說他過往的知識和經歷讓他變得樂觀,那是什么讓他選擇了相信這些過往的知識和經歷呢?每個人經歷中必然有悲傷的部分吧,就好比一位殘疾人,他出生就那么悲哀,難道他就只能寫出悲哀的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