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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火鱗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那一刀毀天滅地

  他肥膩膩的手掌抓住沈四虎的手臂,聲嘶力竭嚎啕痛哭。沈四虎先是一驚,旋即緊忙試著將手臂抽出,“大……大人,何……何故如此?”

  誰料那李文山的雙手仿似一雙鐵掌一般,沈四虎抽了半天竟抽不動,“大人,冷靜,冷靜……”

  李文山眼淚鼻涕直冒,在沈四虎的安慰下,他足足哭了一刻鐘,才漸漸平復下來。

  他望著沈四虎,似也覺得有些失態,當即深吸口氣,正了正衣,道,“四虎兄弟,讓你見笑了!”

  “大人不必介懷,四虎不會說出去的!”

  “好……好!”

  見李文山情緒已穩定許多,沈四虎這時再次問道,“大人,究竟何事,竟讓大人如此傷心?”

  李文山輕嘆一聲,道,“罷了,四虎你也不是外人,本縣今日就和你交一交心!”

  他眉宇微皺,定了定神,“前幾日那份公函,想必你已經看過了吧?”

  腰斬的罪過,沈四虎豈能認下,他忙擺了擺手,道,“沒有,只是聽清音妹子提過一嘴。具體如何,大人可告知屬下!”

  李文山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接著道,“陛下年幼,當下還尚無理政能力,而朝中輔臣們又各懷鬼胎,致使朝綱混亂,皇權旁落。

  那國師離火借機篡奪朝政,總攬了大秦軍政事務,雖是暫時未起內亂,但也已是暗流涌動。

  那妖人,有負先帝對他的托孤之任。

  本來有長公主可與他分庭抗衡,慢慢等待陛下長大親政奪回大權。

  可如今,那朝中幾大輔臣竟伙同那妖人離火,將長公主驅出皇都遠嫁草原,欲要借草原之刀誅殺長公主。

  若讓他得逞,那陛下身邊便再無可信之人。我大秦基業,也必將落入那妖人之手。

  皇室式微,幼主被欺,終是國將不國,以至生靈涂炭!”

  道理沈四虎都懂,但從李文山口中說出,沈四虎總覺得有些可笑。

  若他真如此關心大秦的基業,那這些年來他就不該這般魚肉百姓。沈四虎猜測,他也只是發發對時局不滿的牢騷而已。

  發泄過后,該如何還是如何!

  許是看出了沈四虎眸中的那一絲不以為然,李文山眉頭皺了皺,“四虎,你覺得本縣就是一個昏官,沒資格評價朝中之事?”

  沈四虎苦笑,心說怎會被他看出。

  但他還是裝出一副無辜模樣,道,“大人誤會了,四虎不曾這般想過!”

  李文山嘆了口氣,“想過也無礙,如今的本縣也確實是個昏官,即使你不說,本縣心里也有數!”

  大人這是……瘋了?

  沈四虎抬眼看了看李文山,見其神態并無不適之處,不禁疑惑問道,“大人為何如此貶低自己?”

  李文山再次嘆氣道,“四虎,你可知執著的代價?”

  沈四虎倒想體會一番,奈何年歲太小,至今還未遇到可令他不惜一切堅持到底的事。

  他回道,“這個,屬下不知,莫非大人……?”

  李文山眸中深邃,似在回憶過往,道,“四虎,本縣在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已是先帝欽點的進士。

  若能發奮刻苦,又無災無病的話,不需二十年,本縣便可躋身皇都,于那朝堂之上,為這社稷諫言。

  奈何本縣生不逢時,入仕那年正趕上大秦國運急劇衰退,惹得四方宵小皆蠢蠢欲動。

  先帝無奈,苦思良久,最終才下定決心,請境火門人入朝理政,授以高位以振國威,震懾那四方宵小。

  要怪,也怪本縣那時太過年輕,性情剛烈,不懂得曲中求成!”

  想不到大人年輕時還這般風光過,沈四虎不禁好奇,“大人干了什么?”

  李文山一笑,似又回想起那剎那風光,“當年本縣召集了江南三千學子聯名給先帝上了一道諫書,懇請先帝廢除先詔,決不能讓境火那等世外大宗成為太上皇尊。

  否則一旦皇權旁落,便會后患無窮。四百年大秦基業,或許就會毀于其手。

  結果,許你已經看見,這么多年來,本縣都快熬白了頭,也只是一個縣令!”

  想不到這李文山竟有如此先見之明,這一點到讓沈四虎對他刮目相看。

  此時聽他說罷,沈四虎不免輕嘆一聲,道,“大人,縱使大人有百般不愿,但終歸官職低微,就是有話也無法傳遞到那朝堂之上!”

  “誰說不是呢!”

  李文山心情低落,眼泛紅暈,似有再次流淚跡象。

  沈四虎正打算再安慰安慰他時,忽聽到不遠處有一衙役遠遠喊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李文山本就心中煩躁,聽到這話當即眼眸一瞪,“休得胡言亂語,你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了……”

  那衙役愣住了神,許是也沒想到大人竟會這般說話。

  見他久不回答,李文山沒好氣的吼道,“有事快說!”

  那衙役縮了縮脖子,道,“大人,方才有朝中兵士押解著兩名囚犯來到縣衙,現正在縣衙門口等待,指名道姓要見大人!”

  “什么?”

  李文山慌忙起身整衣,“你這廢物,為何不早點說!”

  衙役,“屬下正要說,可被大人您……”

  他話未說完,便被李文山喝道,“閉嘴,給本縣滾出去!”

  衙役慌忙退出后堂。

  少時待整理好衣衫,李文山便火速向衙門口走去。

  沈四虎也好奇究竟發生了何事,邁步緊跟而去。

  不需半盞茶的功夫,二人剛到了縣衙門口,便見上百身著赤色火鱗鎧甲的兵士,押解著兩輛囚車正在等候。

  見穿著一身縣令官袍的李文山出來,兵士中一身著火色鎧甲,一副將軍模樣的人便胯刀上前。

  他肩寬腰圓人高馬大,長相也是兇神惡煞,待來到李文山身前,竟比李文山高出了一頭。

  那將軍抱了抱拳,道,“我乃皇都火鱗軍校尉許坤,奉國師離火之命,押解叛將陳六刀與馬鐵軍到此,借縣中刑場,誅殺這二將!”

  聞言,李文山皺了皺眉,“將軍,這恐不合規矩。朝廷下令捉拿的邊塞叛將,應是押解回皇都,經三堂會審、刑部核定、陛下朱批方才處決,怎可私自在東來縣就處置這二人?”

  那校尉許坤一聲鼻音,而后眉頭一皺,道,“聽大人話意,是想公然違背國師之命?”

  李文山慌忙擺手,“將軍嚴重了,本縣不是那個意思,本縣只是覺得不合規矩而已!”

  “有什么不合規矩?”

  許坤俯視著李文山,咄咄逼人道,“國師的話就是規矩,你若不從,那便是與這二人同黨!”

  這罪名可不輕,李文山當即嚇的臉色煞白,正猶豫不決時,他身后沈四虎這時說道,“今日陰雨綿綿,恐是無法行刑。若真要斬這二人,那也得等到天晴之后!”

  許坤皺著眉,目光越過李文山看向了其后沈四虎,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沈四虎與其對視,道,“沈四虎,本縣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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