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麗麗有點發懵。
李冬的習慣她是知道的,每次行動時,所有和身份有關的東西都不會帶,比如手機、身份證、駕駛證、銀行卡等。
為了證實這一點,許麗麗將家里僅有的幾個柜子和抽屜翻過一遍后,終于在床墊下面找到了這些證件。
毫無問題,李冬是出去干活了。
他并沒有得到自己的指令,自然不是去了田家。
那就是干私活去了。
人都有私心,許麗麗不怪李冬。
但他是自己請來東川幫忙的,就算閑得難受找了點活干,總應該和自己打個招呼吧?
更何況,自己在讓他辦的事沒有任何結果的情況下,給了他一萬塊錢。
他這樣做……未免太不講武德了吧?
這不是李冬的風格,難道自己看錯人了?
突然感覺好累,有點身心疲憊的感覺。
許麗麗干脆躺在了床上,腦子亂糟糟的。
從來都是自己出賣別人,沒想到這次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給出賣了。
嚴格地說也不算出賣,是背叛或欺騙吧。
這家伙干了什么活,能從昨天干到今天還沒回來?
一個念頭閃過,許麗麗坐了起來。
不會被公安抓了吧?
這……誰能說得準?
許麗麗又倒在了床上。
難道,自己只有利用秦媽這一條路可走了?
技到用時方恨少,這些年對忽悠人太專注了,要是能擠點時間出來多學一門手藝該多好?
比如……撬保險柜。
對于秦媽的投靠自己,從來就沒相信過,如果利用秦媽來開保險柜的話,那自己很可能就不得不和馬四合作了。
和馬四合作,讓他分點錢,哪怕多分點都無所謂,但許麗麗擔心的是,只要和他合作干成了這件事,自己遲早都得吃牢飯。
自己的打算是干完這一票就徹底收手,嫁給鄭景浩,相夫教子,從此生活再無波瀾。
馬四生就一身賊骨,甭管這一票能得到多少錢,他還會接著干這一行,這些年他沒出大事純粹是狗屎運當頭,人不可能總這么走運。
依馬四的智商,分分鐘都有可能被公安收了,到那時,把自己供出來是太正常不過的了。
又想起了秦媽沒把自己電話告訴馬四一事,覺得和秦媽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也許能成。
把關系變一下,不是讓她跟著自己干,而是合作,錢多分她一點也行。
不過,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許麗麗躺在床上給沈老福先打了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這方面的人才。
沈老福讓許麗麗失望了,之前認識兩個,現在牢里扒著鐵窗往外望著呢。
接著又給小座套打,差不多一樣的結果。
倒是認識幾個,也沒被抓,但撬個門鎖還行,撬保險柜……恐怕還沒那個學歷。
“李冬呢,跑了?”小座套問。
“我已經有兩天聯系不上他了。”
“真跑了?我草,我以為他多厲害呢,也是慫貨一個!”
“等等,”許麗麗立刻發現了小座套話中的玄機:“真跑了?什么叫真跑了?這兩天你見過他?”
因為這事又牽扯到張小凡后來讓他看照片的事,小座套怕許麗麗怪他不省心,所以沒告訴她。
雖然那天張小凡讓小座套指認李冬時刻意選了一個只有李冬的畫面,但小座套還是根據地面和墻體的顏色和式樣判斷出了是在醫院。
后來通過逼問二后生,搞清了事情的經過。
許麗麗問到頭上了,只好和盤托出。
不過事情的起因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李冬在前面拿著錢跑,田麗麗在后面追,迎頭碰上了二后生,一個見義勇為沒玩好,直接被李冬干倒。
“二后生說,當時田麗麗說了李冬一句快去趕你的火車吧,沒想到他真的跑了。”
許麗麗咬著下唇,琢磨著這里有什么事。
小座套只知道打架的過程,李冬為什么會去找田麗麗,亦或是田麗麗把李冬叫了去,不得而知。
李冬坐火車跑了?
這更不可能,就算不想給自己干了,也不能連手機身份證都不拿吧?
許麗麗心頭一緊,不會是……
田麗麗是知道田根寶去外地的,只不過這個糊涂鬼忘了通知家人,李冬別管和田麗麗搶錢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他既然見了田麗麗的面,就有可能知道了田根寶離開東川的事,如此……
他自己擅自行動了?
盡管許麗麗不太相信,但這種可能是有的。
這也是之前猜測過的幾種可能性里最合理的一個了。
如果他真是瞞著自己行動并得了手的話,帶著東西離開東川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點點。
只是一點點而已,帶著東西跑也不能不拿手機身份證吧?
有那么急嗎?
許麗麗思路又開始發散了,還是說不通。
她打算回了田家后,去暗室看看。
現在,她該去銀河小區看看那母子倆了。
離最后的關頭越來越近,這邊可不能出什么亂子。
又買了不少吃的和用的。
一進門,錢生蓉就像之前每次來時那樣,快步迎了上來。
但并沒象往次那樣先給許麗麗讓座。
說話也不怎么客氣,馬秘書都不叫了,直接叫名字。
臉色也不怎么好。
“馬靜,我姐她們最近有消息沒?”一邊說一邊退坐到了那個簡易沙發上。
那個傻兒子還在電腦前玩游戲,頭都沒回一下。
“有啦,有啦!”許麗麗陪著笑,把東西放到地上:“我這不就是給您報好消息來了嗎?”
錢生蓉聽見這句話,面容稍緩和了一些:“什么好消息?”
“他們現在正在訂機票,最早可以訂到五天后的機票,最晚也不會超過一個星期!”
“又要五天,一個星期?”
許麗麗陪著笑答:“沒辦法,那邊往咱們國家飛的飛機少,現在又是旅游旺季,票不好訂,還得另外花錢求人才能訂得到。”
“田根寶是不是叫我們到東川來后悔了?”錢生蓉的臉又拉了下來,不愧是親姐妹,這生氣時的神氣像極了錢生蓮。
“怎,怎么會呢?您怎么能這么想呢?”
“我不這么想怎么想,左三天右五天地推,我們來東川已經17天啦!”
“呀,都這么長時間了啊。”許麗麗這時也沒法說什么,只能看錢生蓉怎么說,然后見招拆招了。
“我們不等了,要回去!”
許麗麗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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