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座套確實沒拍桌子,他真沒有這個膽子,只是聽到張小凡計劃時的一種反應。
“怎么不行,怕死?”
“除了你們英勇的公安干警不怕死,誰不怕啊?”
“好好說話!”
“不行啊,我倒是愿意為了抓住罪犯,還百姓一個安寧的社會環境,死就死了,可是你不行啊?”
“你要再這么貧嘴我給你扔小黑屋去!”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和張玲娜太不像了,尚云一眼就能看出來啊。”
這倒提醒了張小凡,應該讓物業配合一下,把小區內的照明設施關掉一部分。
“我的意思是,你個子太低……”
“我1米72還低?張玲娜有多高?”
“聽說,1米85。”小座套多說了兩公分,娜娜的身高是183。
這倒是個問題,在昏暗的光線下,迅速辨別相貌不那么容易,但身高差得太多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一位民警告訴張小凡,富春路派出所有一位女警,身高179,可以把她借來。
張小凡立刻否決了這一提議,這個女警她知道,富春路派出所的戶籍警,是前年考公務員進來的。
不是警校科班畢業,就算進入公安系統后也練過一些擒拿格斗,沒基礎底子差,更重要的是沒經驗。
借她來,太危險了。
“那怎么辦?”
張小凡來回走了幾步:“我穿雙高跟鞋不就行了?”
張小凡的個子本來就比小座套高,如果穿上一雙高跟鞋,就會比小座套高出一大截來。
雖然還是達不到張玲娜的高度,但有這個明顯的高低對比,應該看不出來。
“還是不行啊,”小座套又挑毛病了:“張玲娜那么肥,你這么苗條,身材也差太多。”
“閉嘴,就這么定了,上次尚云打張玲娜時也是在黑燈瞎火里,哪有那么清楚?”
盡管嘴上這么說,小座套的話張小凡還是聽進去了,和男警員借了一件運動上衣,看起來寬松了不少。
“木馨彩!”張小凡向門外喊了一聲,隔壁的木馨彩立刻跑了過來:“到!”
“交給你個任務。”
“請隊長吩咐!”
“上街給我買一雙高跟鞋去,要最高跟的,去吧!”
木馨彩剛才的興奮立刻無影無蹤:“這任務……女同志比較合適吧?”
“白靜在執行任務,我得安排部署,你看咱們刑警隊還有女同志嗎?”
“噢,那我去吧。”木馨彩剛轉過身就又轉了回來:“這也沒法買啊,尺碼、樣式、顏色……你啥也沒說啊?”
張小凡笑了,是啊,這怎么買?
要最高的跟,40碼,不要系帶的,要穿脫方便的淺口一腳蹬,其它沒要求。
“40碼,好大的腳。”
“我故意買大兩號的!”
身旁那位民警立刻明白了:“張隊這是準備關鍵時刻踢掉鞋赤腳戰斗啊!”
張小凡就是這么想的,長這么大,穿高跟鞋總共也沒超過五次,走路都別扭,如果和尚云動起手來肯定吃虧。
大兩碼,淺口,都是為隨時能把鞋踢掉準備的。
張小凡迅速做了較為周密的安排。
她同意宗寧之前的分析,尚云為了能確保堵住小座套和娜娜,極有可能在晚飯前就潛伏下來。
考慮到娜娜就住在吳云芳南邊不遠處,尚云有可能猜到小座套會從娜娜家中出來一起去吳云芳家,尚云潛伏的地點有可能是可以看見兩家這段路,同時也可以看到吳云芳樓下的一個合適地點。
還有一種可能,他直接藏在吳云芳家附近,只盯著吳云芳的樓下。
九龍官邸的綠化搞得不錯,這就給尚云的藏身提供了更多的選擇。
如果提前對這些可能藏匿的地點進行排查搜索顯然是不可行的。
排查過早會被尚云發現逃脫而導致任務的失敗,晚了也不行,天一黑,諾大的一個小區就憑張小凡手下這點人也只夠守住四個門和吳云芳樓下的警力。
由于張小凡想把尚云被抓當做一個偶然事件來讓馬四等人知道,警力不夠也不能調動全隊人馬進駐九龍官邸,那樣就很難給馬四造成迷惑。
九龍官邸是可以打車出入的,四個門中有三個門可以進車,想在尚云進入小區前就盯上他,基本不可能。
和大家商量討論后,張小凡決定把手下的七名警員除了小區四個門各安置一位外,吳云芳所在樓的兩頭各潛伏一個,楊俊偉在娜娜到吳云芳家這一段路上做機動。
按小座套和吳云芳之前約好的時間,除了四個小區門附近的四名警員天黑前就位外,其他三名警員于晚八點30分開始陸續進入潛伏地點,8點50分前到位。
張小凡和小座套8點50分過后進小區,9點左右抵達吳云芳樓下。
“好了,大家準備吧,別一不小心都穿成運動裝或半袖襯衫,行動前統一點外賣吧。”
馬四將沒被懷疑到的消息告訴崔向天和沈老福后,興奮的心情還是浪潮滾滾難以平息,把滿大為叫來:“加個菜,陪我喝點!”
“四爺,你這……吃完了啊?”滿大為指著桌上的空盤碗問。
“沒吃飽不能再吃點嗎?”馬四從辦公桌下面拿出半瓶二鍋頭來,給自己倒上。
“我就不喝了,我這點酒量,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加個什么菜?”滿大為問。
“去旁邊小超市買一袋五香花生米來,要小袋的,別買錯了!”
這叫加一個菜?
滿大為沒敢問,以最快速度下樓把花生米買了回來。
第一口酒下肚,馬四覺得還是應該請沈老福吃頓飯。
中午就算了,晚飯就去淮南牛肉湯吃,小座套訛的錢肯定是被他拿走了,不管怎么說老板也是合謀,肯定見了自己后心虛。
這一心虛還不得拚了命地打個折?
請沈老福不為別的,是為了許麗麗。
馬四一直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許麗麗是如何冒充楊來鳳進入田家并取得信任的。
挖空心思也沒想出這件事存在的任何合理性。
要想征服一個女人,就得先把她搞垮,和自己形成地位上的落差,這是馬四對待幾位前妻一直奉行不變的做法,不敢說大獲成功吧,至少是有效果的。
這就是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好像也不太準確,管它呢,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沒敢讓秦媽直接問許麗麗,問也白問。
但這件事總有人知道吧?
馬四懷疑到了沈老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