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天計劃好的,進來先把保險柜打開,然后全力找暗室門。
甭管暗室門能不能找到,一定要在一個小時內收手撤離。
有了和范長生在時間上重合的可能后,許麗麗晚上給李冬打電話時又把這一行動時間做了調整,40分鐘。
12點40分,準時撤離。
盡量把和范長生相遇的可能減到最小。
這一家子全有病,萬一這個范長生要是提前來了呢?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又一陣腳步聲傳來,許麗麗一看時間:12點33分。
這不可能是李冬!
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肯定是范長生這條色狗!
腳步越來越近,明顯是朝著二樓走廊來了。
許麗麗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人不怕鬼這世上便無鬼。
你越怕,這鬼就偏偏會找上門來。
范長生……
真的提前來了。
此時,他也是一個賊,不同的是,他不是來偷錢的,只是個想偷腥的賊。
到了田家大門,輕輕一推,虛掩著的門就開了。
小心臟狂跳。
跳動之劇烈、幅度之大都快能撞到鎖骨了。
即將到來的香艷,讓范長生手抖腳哆嗦,渾身上下不覺中冒出了許多激情的小汗珠。
就這樣,學著影視劇里的鏡頭,高抬腿、輕落腳地上了二樓。
真特么累啊。
要想不好好走路,得練。
又出錯了。
前文說過,范長生這人雖然在田家畢恭畢敬的表像下有一顆異常萌動活躍的心,但在行為上,截至到今夜之前還是非常懂規守矩的。
雖來過田家多次,但從不踏入田家家眷的私人領地,就是二樓。
要么在一樓和大家聊天,要么就上三樓和田根寶談事情,二樓從來都是路過,至于南北向的這條小走廊,連半步都沒踏入過。
田麗麗第一次允諾讓他來的時候,也就是被許麗麗偷聽到那一回,田麗麗告訴過他,右邊第一間屋就是她的臥室。
也不知當時田麗麗是因為想故意逗范長生沒認真呢,還是昏了頭,偏偏在這里出了錯。
應該兩方面的原因都有些吧。
田麗麗有兩個習慣,第一個習慣便是早上起來打開走廊的窗戶深呼吸伸懶腰。
第二個便是,伸完懶腰回到屋中洗漱完后,出了屋來到二樓平臺上扶著欄桿往下看看客廳里有誰,順便問問今天吃什么飯。
通常早點她是不吃的,午飯和晚飯,只要她在家,都會扶著欄桿向下問一聲。
平日里她是很少下到客廳和大伙聊天的。
也就是自許麗麗來后才下樓次數多了起來。
田麗麗從屋中出來,到二樓欄桿處,是屁股朝北面向南的,她的房間就在她的右后方走廊里的第一間。
久而久之,似乎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方位觀念,自己的房間在走廊右邊第一間。
于是,她在不經意間很順口地就把這一位置信息傳遞給了范長生。
范長生那是當然,恨不得把這一信息印在腦子里、銘刻在心坎上。
問題來了。
范長生從一樓上到二樓,直到踏入這個南北向的小走廊中,與田麗麗平日的習慣恰恰相反,他是屁股朝南面向北的。
他右邊的第一間,偏偏不是田麗麗的房間,而是對面錢生蓮的。
田麗麗給的信息還能有錯?
范長生半點懷疑都沒有,進了走廊便直奔右邊來了。
換了別的人,應該也沒有懷疑吧?
這事要怪還是得怪田麗麗。
范長生是無辜的。
一擰門把手,一陣呼嚕聲傳來。
由于屋里沒開燈,這個屋也沒有窗戶,伸手別說五指了,連胳膊都看不見。
至少在剛進屋還沒完全適應時是這樣。
范長生心中喜啊,月黑風高偷情夜啊,太太太……有理了。
這小呼嚕……打得還滿有節奏感的。
聲音不小,但一點也不覺得吵。
閉上眼……反正閉眼和睜眼效果也差不多,啥也看不見。
細細地品聞了一下屋中的味道……
哇,真讓人陶醉。
悅耳的呼嚕聲像美妙的音樂般動聽,屋中這充滿溫馨的味道如蘭花綻放般地芬芳……
媽的,好像還有一股淡淡的腳臭味,這個可以忽略。
這就是愛,是愛的真諦啊。
愛一個人,別管優缺點,都是優點,有些實在難忍的缺點,比如眼下這一絲腳臭,實在當不成優點,那就忽略。
好飯不怕晚,此時的范長生反倒不急了。
他尋著聲音摸到了床邊,先摸到一只腳丫子,怪不得屋里有味呢,原來沒把腳蓋在被子里。
他摸索到薄被的被頭,拉過來把腳蓋上,對著腳的方向說:“乖,先把你裝起來,別影響氣氛。”
說完把那只摸過腳的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然后嘛,雙手從被子外面順著腳摸著往上走,終于確定了頭部的位置。
這時,眼睛已經適應了些屋內的黑暗,可以隱約地看見一些頭部的輪廓了。
雖然眉毛眼睛還看不清,誰還沒見過個萬二八千顆人頭啊,確定了頭,臉上各部位憑感覺也知道各自在哪個地方站崗。
“寶貝兒……”范長生俯下身,輕輕地喚了一聲。
鼾聲依舊。
“寶貝兒?”
連著喊了幾聲后,范長生很自然地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輕柔地把嘴唇落了下來,眼睛、鼻子、臉蛋兒……
打呼聲停止了。
這位寶貝翻了個身,哼了一句:“滾,老娘沒心情。”
這聲音怎么還變粗了呢?
范長生馬上明白了,人睡著和站著時說話,聲音肯定是不一樣的,睡著的時候,聲道受到壓迫,發出的聲音自然就變粗了嘛。
凡事都要講科學啊!
不對,科學地講,聲道受壓迫聲音不是應該變細才對嗎?
細一想剛才的聲音,太熟悉了。
渾身的汗毛馬上就豎了起來,這這這……這不是錢生蓮的聲音嗎?
正發愣間,從熟睡被范長生一通亂親給轉入半睡半醒的錢生蓮罵了一句翻個身準備接著再睡時,也意識到不對了,瞬間清醒。
雙手一托,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腦門磕到了范長生下巴上。
她顧不上疼痛,顫抖著聲音問了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