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霧月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一樣,只要唐羽露出半點破綻,那么祂就會瞬間暴起,給予自己的敵人致命一擊。
一人一龍誰都沒有率先出手,他們都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可以一擊必殺的機會!
同一時間,霓虹國,東京附近的某片海域。
這里一片狼藉!
之前矗立在海上如同神座般的浮動平臺“須彌座”此刻正冒著淡淡的硝煙,這座無比龐大的人類造物此時已經傷痕累累!
青灰色的蛇形尸體和穿著戰斗服的本家戰斗人員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紅色與黑色的血液恣意地流淌在鋼鐵之上,場景宛如地獄。
經歷過一場慘烈的保衛戰后,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源稚生坐在了一頭青灰色的尸守尸體上,滿臉倦意地抽著一根“柔和七星”香煙。
遠處依稀還能聽到一些零星的槍響,那是執行局的行動小隊正在別的浮動平臺上清掃隱藏在暗處的殘余尸守。
這已經是最后一批了。
這場慘烈的戰斗一直從昨天晚上打到現在,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金紅色朝霞在蔚藍的海水中閃爍,場景瑰麗如神跡。
源稚生眺望著海中瑰麗的朝霞,瞳孔中閃爍著莫名的神彩。
正當他沉浸在這美景中出神的時候,握著溫徹斯特霰彈槍、滿身殺氣的夜叉走了上來。
當夜叉走到源稚生身邊時,這個在黑道中混跡了十幾年的兇悍青年收斂起了殺氣,他臉色嚴肅的朝著大家長躬身行禮,隨后開始匯報起了這場戰斗中的損失。
“大家長,在這次狙擊尸守的行動中,本家死亡203人,重傷11人,輕傷不計。猛鬼眾那邊……死傷跟我們差不了太多。”
“知道了……”源稚生淡淡的應了一聲,在他深不見底的瞳孔中流露出了一絲哀傷,“給予死者的家屬足夠的賠償,如果他們有孩子的話……別讓他們再攪和進蛇岐八家里!”
“知道了,大家長。”
“對了,稚女呢,他有沒有受傷?”源稚生問出了自己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猛鬼眾的龍王沒事,他只是被一只變異過的尸守劃傷了手臂,現在正在醫務室包扎。”夜叉淡定的回復。
這個時候,源稚生忽然轉過腦袋,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夜叉的肩膀上,在那里,有一條狹長的傷口正在不斷向外滲著鮮血。
“你也別硬撐著,去包扎一下吧!別沒有被尸守弄死,最后死于失血休克!這里有我盯著就好!”
“怎么會呢……”夜叉傻笑著撓撓腦袋,“我可是大家長的家臣,命硬著呢!”
“好了,快點去吧!”源稚生又轉過腦袋欣賞起了瑰麗的海景。
這一次……蛇岐八家和猛鬼眾都犧牲太多了,除開人員的損失之外,還有一些無法統計的損失。
為了將尸守擋在陸地之外,源稚生甚至啟用了蛇岐八家隱藏在霓虹自衛隊高層的力量,估計過不了多久,霓虹國的高層就會徹查這件事情。
到那個時候,就算蛇歧八家擁有掌控霓虹國黑夜的力量,也免不了要傷筋動骨。
就在源稚生出神的思考蛇岐八家的路今后該怎么走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去包扎了嗎!”源稚生連頭都沒回,直接沒好氣的吼了一句。
在他身后的人并沒有說話,她只是輕輕伸出手,將源稚生擁在了自己懷里。
一瞬之間,如同櫻花般溫柔卻又異常凜冽的香氣襲來,讓源稚生微微有些失神。
身后的人并不是夜叉那個憨貨,而是他現在的妻子矢吹櫻。
“累嗎?”源稚生輕輕握住了櫻的小手,臉上的表情滿是心疼。
“不算太累。”櫻展顏一笑,那一瞬間的燦爛與美麗,看得源稚生竟然呆住了。
“咳咳……”源稚生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櫻,父親和繪梨衣怎么樣了?”
櫻用小手替源稚生揉捏著肩膀,然后用溫柔的聲音回答:“他們都沒事!上杉大人因為釋放言靈•黑日,所以有些脫力,暈過去了!睡一覺很快就會好。繪梨衣小姐注射了血清,已經睡了。”
“那就好。”源稚生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略微舒展了些許,“那凱撒君他們呢?”
“他們正在做生魚片……”櫻滿頭黑線地回答了源稚生的問題。
“他們哪里來的魚?我記得須彌座上的食物儲備都是應急食品吧?”
“據說是剛剛下海和尸守戰斗的時候順手撈的。”
源稚生:“……”
明明是在和怪物打生打死的戰斗,可結果那群神經病竟然還有心情撈魚吃!雖然是敵人,但他們這么做未免也太不尊敬那些尸守了。
源稚生現在只想說一句,“干的漂亮”!
同一時間,被源稚生在口中念叨的三個神經病正坐在須彌座的一塊露天平臺上吃飯。
健壯得像一頭金毛獅子般的凱撒不知從哪里找來一頂廚師高帽,他像模像樣的把帽子戴在頭上,然后摸出自己剛砍過尸守的獵刀“狄克維多”,開始用嫻熟的手法在深海魚上片起了生魚片。
薄如蟬翼的肉片隨著凱撒的動作不斷出現,特殊時期條件有限,三個人也沒準備什么蘸碟之類的東西,直接抹著烏鴉帶給他們的芥末醬吃了下去。
如果讓美食家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呼暴殄天物……
不過這樣吃也挺不錯的!魚類的鮮香和芥末醬的辛辣同時在口腔中爆發,在品嘗美味的同時,三個人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像是被掀開了一樣,從內而外冒著涼氣。
“爽!!”臉色漲得通紅的路明非用一個字形容了自己現在的感覺。
“真美味啊……”凱撒也滿臉通紅的感嘆一句,“可惜唐羽吃不到了!”
凱撒這么一句隨口感嘆,讓原本還有些輕快的氣氛瞬間又變得沉重起來。
戰友離去的哀傷開始彌漫,凱撒這個文青用魚肉雕成了一朵晶瑩剔透的“白玫瑰”輕輕放在桌子的另一角,以此來祭奠犧牲的唐羽。
這三個哀傷的神經病不知道的是,此刻,他們祭奠的對象正在另一片空間,和天空與風之王打得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