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好長發換好衣服,麻衣輕輕從身邊的刀架上拿起一柄訓練用竹刀,踏著如同靈貓一般輕巧的步伐,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別墅的大門邊……
別墅外面,撅著大腚的芬格爾終于翻過了圍墻。
他心疼地摸著皮套上的劃痕,頭盔下的臉色有些發黑。
“該死!我花了八千軟妹幣定制的皮套,劃了這么多印子,好心疼啊!算了……皮套而已,有機會再買套新的,還是先進去吧!”芬格爾充分發揚了阿Q精神,自我安慰般的自言自語。
芬格爾走到門邊,伸手輕輕一推。
嘎吱……
門縫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怪響,隨后緩緩打開。
“竟然沒鎖門!這里的主人怕不是個弱智吧。幸虧我不是小偷,不然的話,地板磚都給你撬走!”
芬格爾繼續向前走著,他沒有看到,在自己身后的一處陰影里,一個身材窈窕的美女正握著一柄竹刀,滿臉殺氣的瞪著他。
這是麻衣,同時也是這間別墅的主人,剛剛芬格爾吐槽的時候,麻衣就在他的身后。
“這家伙是在罵我蠢嗎?”麻衣緊咬貝齒,頭上出現了一大排“井”字。
對于女人來說最在意的事情,除了美貌以外就是智商了。
驕傲的酒德麻衣竟然被一個笨賊說蠢,這擱誰身上能忍得住?
于是……結果已經基本上可以預見了。
麻衣單手持刀,一個箭步上前,踏步一斬,一擊把芬格爾打蒙以后,一串連招接了上去。
竹刀是初學者訓練用的刀具,雖然它具有一定的韌性,并不會對被攻擊者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也架不住麻衣這么打啊!
麻衣每一次揮刀,都精確地瞄準了刑天鎧甲沒有護甲的皮衣處,竹刀打在芬格爾身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在肉體與面子之間,芬格爾果斷選擇了前者。
“美女,美女!別打了,我錯了!再打就出事了!”
“你錯哪兒了?”聽完芬格爾的告饒,麻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雙手抱胸,殺氣騰騰的瞪著芬格爾。
麻衣手上的竹刀仍然蓄勢待發,如果芬格爾的解釋不能讓她滿意的話,她絕對會拆了這套“刑天鎧甲”,然后把里面的芬格爾打得滿地找牙!
“我不該私闖民宅的,我錯了!”面對氣勢凌冽的麻衣,芬格爾老老實實的認了個錯。
然而,麻衣并不買賬。
“你這是在敷衍我嗎?”麻衣瞇起好看的眼睛,手里的竹刀再次微微舉起。
見狀,芬格爾急忙護住腦袋,作勢想要逃跑,就在麻衣想追上去再揍這個笨賊一頓的時候,別墅二樓的某間辦公室里,忽然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
“麻衣,夠了!他是我們的客人,有禮貌一點。帶他上來吧,我想和他聊聊。”
“老板什么時候來的?”麻衣有些疑惑地放下刀,然后一把拎起芬格爾命運的后脖頸,徑直走向了二樓。
“走吧,老板要見你!”
在二樓的辦公室里,“老板”正坐在純手工打制的牛皮老板椅上,他一手拎著一杯紅酒,另一只手在電腦上操縱角色攻擊boss,正打得熱火朝天。
老板沒有開口說話,芬格爾和麻衣也都很識趣的也沒有開口,他們安靜的等著老板結束游戲。
當屏幕上穿著豪華裝備的角色揮出最后一擊時,Boss的血條歸零,巨大的boss轟然倒下,地面上爆出了一大堆閃爍著各色光芒的裝備。
在普通玩家的眼里,這些東西可能屬于難得一見的稀有裝備,但在“老板”眼里,這些東西就像是路邊的小石頭一樣,根本就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麻衣,你先下去吧。”老板淡淡的掃了一眼芬格爾身旁邊麻衣,“對了,你這身衣服很好看,以后別穿黑色了,顯老。”
麻衣沒有說話,她微微躬身,然后輕手輕腳地退出辦公室,順手帶上了房門。
這下,整間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芬格爾和老板兩個人了。
“坐吧。”老板歪歪頭,示意芬格爾坐下說話。
芬格爾也沒有矯情,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老板椅對面的沙發上。
就這樣,兩人隔著老遠,互相打量著對方,空氣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先開口的是那位神秘的“老板”。
穿著古板小西裝的老板抿了一口紅酒,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應該知道我能看穿這玩意兒。”
“我知道啊!”芬格爾很光棍的點點頭,“這也不妨礙我穿啊,至少穿著能讓我感覺安全一點!我想,你對男人的肉體應該沒有什么興趣吧。”
“我只喜歡漂亮的姑娘。”
“我也是。”芬格爾咧嘴一笑,“我該稱呼你為什么?路鳴澤,零號?還是……至尊?”
“你知道的很多嘛!”老板臉上依然掛著那幅微笑,“叫我路鳴澤就好,零號這個名字對于我來說并不算什么好回憶,至于至尊……這個名字太老土了。”
老板頓了頓,然后輕聲問道:“說吧,芬格爾先生,你費盡心思的通過小蕾娜塔聯系我,是想干什么?”
穿著刑天鎧甲的芬格爾沉默片刻,然后說道:“我想和你聯手,對付海洋與水之王。”
“喲呵,小伙子口氣很大啊啊!”老板微微挑眉,看起來是來了興趣。
“你想和我對付海洋與水之王,嗯……讓我看看有什么能耐吧!太弱的話,可沒有資格成為我的盟友哦!”
老板瞇著眼睛,目光如刀般打量著芬格爾,“你的言靈是青銅御座,對于混血種來說,這個言靈的力量很強,但在龍王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嗯……龍血純度48,S級血統,不過還是不夠看!”
“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這就是你的倚仗嗎?”
“算是吧。”芬格爾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好了,你勉強算是合格了!”老板雙手交疊放在辦公桌上,額間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眸子,但芬格爾依然可以感覺到,從這個看起來還有些青澀的小男孩身上,正散發出一種極為恐怖的威勢。
那種威勢……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心思,甚至忍不住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