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高冪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唐羽這才成功逃過一劫。
但他也不好受。
高冪那想要吃人一樣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唐羽身上。
那種如同被洪荒猛獸盯上一樣的感覺,讓唐羽如坐針氈。
就這樣,唐羽戰戰兢兢的等待著萬博倩吃完,結束了對于他來說人生中最漫長的一頓午餐。
酒足飯飽后,萬博倩沒有絲毫淑女風度的一手拿著牙簽剃牙,一手拍著唐羽的肩膀。
“好了,小弟!去風紀委員處找曼施坦因教授報道吧,他會告訴你在學校的注意事項,以及給你分配宿舍!這是我親手給你畫的地圖,順便再告訴你一句……”
萬博倩丟下手里的牙簽,神神秘秘的趴在唐羽耳邊,她身上的豬肘子氣味差點沒把唐羽熏了一個跟頭。
值得慶幸的是,在唐羽被熏得翻白眼之前,萬博倩講完了她要告訴唐羽的小道消息。
這是一個可怕的消息!
唐羽稀里糊涂的成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學生。
在得知這個不幸的消息后,唐羽一臉頹廢的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感覺自己在卡塞爾學院的前途一片灰暗,有很大的概率……連畢業都有些困難。
作為看過小說的穿越者,唐羽非常清楚地知道古德里安是個什么德性!
通俗一點來說,那家伙就是一個披著教授皮的逗逼。
進入卡塞爾學院十幾年的時間里,古德里安混到了“助理教授”的職位。
但他帶過的學生,僅僅只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留級三年,血統評定從A降到F……不對,現在還是E級的“人生敗犬”芬格爾。
在萬博倩憐憫的目光中,唐羽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食堂,慢慢的向著位于英靈殿附近的風紀委員辦公室走去。
這個時候,剛剛還下得非常恣意的瓢潑大雨已經停了。
校園里的空氣非常清新,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山區特有的草木芬芳,種植在過道旁邊的綠植也被雨水洗刷干凈,濃郁的綠色仿佛翡翠一般耀眼。
不得不說,這里的風景還是蠻好的。
唐羽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對照著手上這幅像是鬼畫符一樣的地圖,尋找著那該死的風紀委員處。
經過了兩三個小時的漫長搜尋,唐羽終于在英靈殿旁邊一個非常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發現了風紀委員處的黃銅銘牌。
“這真的是風紀委員處嗎?這也太磕磣了吧!”
唐羽站在風紀委員處的門邊,目瞪口呆地打量著這個所謂的“風紀委員辦公室”。
霧蒙蒙的玻璃、破舊的地板、塞滿煙頭的煙灰缸,以及隨意散落在地上的舊報紙,這些充滿了后現代寫實主義的飾品,裝飾著這間頗有年代感的辦公室。
而傳說中的風紀委員,曼施坦因則坐在一張搖椅上,吱呀吱呀的搖動著,看起來很是悠閑。
看著曼施坦因臉上那種頗為詭異的享受表情,唐羽似乎明白了什么。
“差點忘了,曼施坦因教授的父親是副校長守夜人啊!難怪這么邋遢……這也不能怪教授,應該是副校長的遺傳基因太強大了!”
唐羽在自己腦子里,同時編排著曼施坦因與守夜人,心底涌起一陣又一陣詭異的暢快。
“對了,正事還沒干呢。”唐羽一拍腦袋,終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個,曼施坦因教授,我是來這里找您報道的……”
站在門邊向里窺視了許久,唐羽這才伸出手,在門框上敲了敲。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正在躺椅上自娛自樂的曼施坦因。
“咳!”
見到是學生來訪,曼施坦因下意識的咳嗽一聲,想要擺出自己平日里作為風紀委員的威嚴姿態。
但當曼施坦因看到唐羽一臉呆滯的表情之后,他下意識的凝聚出的威嚴就蕩然無存了。
任哪一個為人師表的教授,被自己的學生看到這幅邋遢模樣以后,都會繃不住吧……
“該死!”曼施坦因黑著臉把唐羽拉進辦公室,像做賊一樣伸出頭左右查探,確定四下無人以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下好了,黑歷史又多出了一條!”曼施坦因無奈扶額,對于自己這邋遢的習慣,他也想過很多次要改,但就是改不掉。
這種邋遢就如同銘刻在他的基因中一般,粘的他死死的,甩都甩不掉。
實錘了,絕對是某個大腹便便的油膩老頭的鍋!
在對唐羽許下了一堆優渥的條件以后,曼施坦因終于得到了唐羽保證不外傳的承諾。
接下來,該干正事了。
在公事上面,曼施坦因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那種一絲不茍的模樣的確非常有風紀委員的氣勢。
“想不到你就是古德里安的新學生,嘖嘖……”曼施坦因上下打量了唐羽一通,口中發出了一陣意味不明的感嘆。
“曼施坦因教授,快點給我安排一下住宿吧,你沒看我都成這樣了嗎?”唐羽打著哈欠,眼神迷離,似乎隨時都要睡過去一樣。
也是,算算時間,他應該也有整整一天的時間沒有睡覺了。
“好吧,年輕人要注意一點,身體才是王道,要保養好啊!”曼施坦因看了看唐羽漆黑的眼圈,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唐羽:“……”
唐羽現在急需睡眠,也沒有心思反駁曼施坦因,在拿到了住宿申請表以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填完,隨后便一路狂奔著向宿舍跑去。
3301號宿舍。
唐羽站在漆著花紋的橡木門板面前,仔細的比對了一下門牌號,確認無誤以后,他摸出了曼施坦因交給他的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里就是唐羽以后要生活的宿舍了。
大概九十多平米的大房間,配備有帶浴室的獨立衛生間,裝飾布局充滿小資格調,不說多么豪華,但非常耐看。
此時房間的窗簾正拉著,整個房間內部,只有一盞壁燈射出了暖黃色的光芒。
這種溫馨而又寧靜的感覺讓唐羽的睡意更加涌動。
三張床鋪里,靠右的那一張上散布著凌亂的衣物與被褥。明顯已經有了主人。
剩下的兩張則干干凈凈,沒有半點使用過的痕跡,想來應該是已經空置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