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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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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雍把右手的大拇指按在何木野的脈搏上,同時左拳握緊,保持防御的姿勢。

  眾人非常好奇,不明白杜雍在干什么,既不像把脈,也不像用真氣探究何木野的經脈。

  不過杜雍剛才既然能讓何木野安靜下來,大家就沒有打擾,而是默默的等待。

  約摸過了小半刻鐘,杜雍收回大拇指,來到裴銘的身邊,表情頗為復雜。

  裴銘趕緊問道:“老杜,什么情況?”

  “怎么說呢!”

  杜雍雙手繞圈表示很難解釋,頓了頓,反問道:“大殿下,想必你應該聽說過我被蒙濟殺手刺殺導致昏迷不醒的事兒吧?”

  裴銘不解何意,但還是點頭:“當然聽說過,當時你好像足足昏迷了三天,最后還是柳大夫把你救醒的,這事兒傳遍了城西城北呢。”

  杜雍解釋:“那時候我的腦袋受了重創,除了身邊很親近的人,其他人認起來很費勁。后來我自己看了很多醫書,獨自摸索了一套比較古怪的氣療方法,想不到慢慢好了起來,所以我對大腦受傷這塊頗有領悟。”

  楊進心中好笑,杜雍這話擺明是亂說的,其目的是做鋪墊,使接下來的治療合理化,免得裴銘等人事后探究到底。

  裴銘卻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你知道何木野是個什么情況?”

  杜雍點頭又搖頭:“何木野的情況和我的情況有所不同,不過也是腦袋受損。經過診斷,我已經有大概的結論,以及治療方向。”

  裴銘強壓著喜悅,試探道:“老杜你的意思是,有希望?”

  杜雍認真道:“我覺得有希望。”

  幾名御醫和用毒高手慚愧的差點掩面而逃,他們研究了那么久都沒有治好何木野,連稍微壓制狂性都做不到,杜雍這個半路看醫書出道的野路子竟然有結論,甚至還有治療方案。

  有個老御醫實在是好奇:“杜公子,請問您剛才是怎么診斷的?”

  杜雍沒有隱瞞:“用真氣啊!”

  眾皆傻眼。

  哪有這樣用真氣的?

  用大拇指按著就行?

  事實上這是《光明經》中的診脈方法,用大拇指凝聚真氣再輸入病患的體內查看,和尋常的診脈方式比起來,確實顯得比較怪異。

  “個人習慣。”

  杜雍只能大概解釋,接著馬上岔開話題:“僵尸是圣丹門制造,滅魂宗控制,這兩點想必大家都沒什么疑問吧?”

  大伙兒紛紛點頭,正是如此。

  “讓我來推測一些細節!”

  杜雍倚在柱子上,侃侃而談:“圣丹門給實驗體喂僵尸藥之前,首先要摧毀他的意志,這一塊也是由滅魂宗主事。而摧毀人的意志,除了要打擊精神之外,往往還伴隨著皮肉之苦,像何木野意志非常堅強的,肯定是受盡千般折磨萬般痛苦,直至他徹底崩潰為止,然后再喂僵尸藥,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僵尸藥呢,會讓肉體變得刀槍不入,腦袋也會變得呆滯,再加上……請問你們有沒有聽過一種名叫魔鬼花,又名忘憂花的草本?”

  有個老御醫舉手:“產自幽芒山,有致幻的效果。我們在三個僵尸的皮膚和汗液中,都發現了忘憂花的殘留毒素,可見這是滅魂宗控制僵尸的關鍵藥物。”

  杜雍打了個響指:“便是如此。所以方案是這樣,首先要清掉忘憂花,然后……還是先把忘憂花的毒素全部清掉再說吧。”

  有個用毒高手皺著眉頭:“清除忘憂花的毒素非常困難,我們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法根除,總會有殘留。”

  老御醫接道:“所以我們研制了一種特殊的解藥,專門克制忘憂花的毒性。關在大理寺那個普通僵尸服用過后,明顯有好轉,但對何木野沒有絲毫作用。。”

  杜雍問道:“大理寺那個普通僵尸所謂的好轉,具體是什么樣的?”

  老御醫馬上回答:“發狂的頻率大大降低,吃東西也開始挑剔,不像之前給什么吃什么,連老鼠都能生啃的。再就是偶爾會說話,只是說的不大清楚,好像老年癡呆癥。”

  “你們喂大理寺那個僵尸吃老鼠?這誰的主意啊,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杜雍皺起眉頭,倒不是因為同情心,而是因為好奇。若是喂老鼠之舉是想找到治療僵尸的辦法還說的過去,若純粹是好玩,那就有些令人無語。

  裴銘趕緊解釋:“不是特意喂的,他自己在牢房里抓的。”

  杜雍淡淡哦了一聲,扯回正題:“解藥對普通僵尸有用,但對何木野卻沒用,可能是因為何木野實力更強,有沒有加大劑量?”

  老御醫嘆道:“解藥的配方特殊,藥性極強,若是加大劑量,可能會死人。”

  杜雍想了想,打了個響指:“那就這樣吧,我先使用氣療術,然后喂適量解藥,雙管齊下,先看看效果如何,再決定下一步要不要進行。”

  幾個御醫和用毒高手都覺得比較穩妥,看向裴銘。

  裴銘也沒有其他好辦法,只能按杜雍的辦法試一試,遂點頭答應。

  在杜雍的吩咐下,裴銘的護衛找來了更多的鐵索,將何木野捆了好幾圈,固定在鐵柱子上,過程還算順利,何木野并沒有鬧。

  “再來幾盆狗血!”杜雍繼續吩咐。

  “啊?”

  所有人都傻了眼,只有楊進心中暗笑不已。

  杜雍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沉聲道:“古語云,狗血可破邪。”

  裴銘滿臉疑惑:“僵尸應該是中毒的范疇吧?怎么扯上了邪術?”

  杜雍搖頭,認真道:“大殿下,致幻術就是針對腦袋的邪術,我們要喚醒僵尸的腦袋,除了正常的氣療和藥物之外,還要輔以特殊的手段,潑狗血就是。”

  立馬就有人拍著大腿:“狗血破邪,確實有這個說法,咱們之前怎么沒想到呢?”

  杜雍立馬接上:“我當初剛醒的時候,也用過狗血,不信問我的護衛。”

  楊進見所有人都看向他,趕緊胡謅:“沒錯,公子當初就是狗血洗臉,洗了好幾次之后,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此言一出,眾人都嘖嘖稱奇。

  寧可信其有,裴銘吩咐手下速度去取狗血。

  杜雍感覺自己就像個神棍,沒辦法,必須搞點其他東西出來,以弱化氣療術的作用。

  猛提一口真氣,杜雍將右掌按在何木野的肩膀上,混合真氣源源不斷侵入何木野的經脈,進行全面的清掃工作。

  十幾息過后,何木野的嘴角、耳朵、鼻孔都溢出些許褐色的汁液,腥臭無比。

  “拿布來擦!”

  杜雍大手一揮,同時提醒:“這就是忘憂花殘留物,大家盡量屏住呼吸,小心進入幻覺。”

  老御醫捂著鼻子,拿著棉布去幫何木野擦拭汁液。

  其他人屏住呼吸,心中非常震撼。

  大伙兒對于杜雍的手段雖然感到驚訝,但是也能接受,畢竟杜雍最近的成績擺在那里,肯定是點實力的。

  杜雍的氣療術果然厲害,立竿見影。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何木野赤紅的雙眼慢慢變的黑白透亮,恢復了原有的神采,嘴角還在溢出褐色的汁液,顏色比之前淡了許多,氣味也淡了許多。

  裴銘大喜過望,正要問話的時候,杜雍大喝道:“狗血為何還沒到?”

  話音剛落,兩個護衛抬著狗血過來,還有惹起,應該是從屠宰場抬過來的。

  “呀!”

  杜雍突然怒喝一聲,加大真氣的輸入,何木野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裴銘大驚:“這怎么回事?”

  “正常現象!”

  杜雍收功,后退了幾步,吩咐道:“用水瓢潑,除了臉之外,每個地方都要好好潑,這個步驟是最關鍵的,能不能清醒就看狗血潑的好不好,潑的均不均勻。”

  裴銘趕緊抬手:“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潑呀!”

  兩個護衛一聲得令,拿著水瓢潑起來,非常細心,生怕潑到臉上。

  隨著狗血的慢慢潑下去,何木野的呼吸節奏越來越好。

  杜雍負手而立,偶爾指點一二,神棍風范十足,但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高深莫測。

  何木野的呼吸節奏之所以會變好,是因為體內的忘憂花毒素慢慢被清除,而非因為狗血,然而其他人卻不知其中微妙之處,都以為是狗血立了大功,驚訝不已:“厲害呀!”

  那個老御醫拿紙筆開始記錄,活到老學到老,狗血這等神藥,以后要用起來。

  楊進實在忍不住,轉身揉了揉臉頰和小腹,再轉過來的時候又恢復了嚴肅的模樣。

  何木野全身被潑滿狗血之后,整間屋子都彌漫著腥味,令人作嘔。

  “停!”

  杜雍抬手,吩咐道:“現在把他解開,讓他平躺在地板上,等一刻鐘后,幫他清洗身體,接著進行下個的階段。”

  裴銘的護衛照辦,幾個用毒高手也搭把手,很快就將鐵鏈解開,小心放平何木野。

  杜雍蹲在何木野身邊,又來了一次大拇指診脈。

  此時大家對杜雍已是五體投地,雖然有一肚子想問的,但都沒有打擾杜雍。

  “據我診斷,忘憂花的毒素已經少了很多。現在可以喂解藥,解藥的事情我并不清楚,需要幾位御醫把握。”

  杜雍站起來,看向那個老御醫。

  老御醫點了點頭,從藥箱里拿出幾顆黑色的藥丸,全部喂給了何木野。

  “咳咳!”

  吃下藥沒過多久,何木野醒了過來,茫然的看了眾人一圈,雙眼中盡是疑惑:“你們是誰?這里是哪兒?”

  說完再度咳嗽了幾聲狠的,咳出一口黑血,接著又是腦袋一歪,昏迷過去。

  “天哪!”

  裴銘瞪大眼睛,滿臉驚喜:“你們聽到沒有?何木野說話了,他說話了呀!”

  護衛立馬附和:“是的大殿下,何督衛剛才說了兩句話,他說你們是誰,這里是哪兒,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他人也大感不可思議,包括杜雍。

  杜雍此前完全沒想到,效果會這么好。

  裴銘問道:“老杜,現在怎么辦?”

  杜雍沒有回答,摸著腦袋喃喃自語:“不應該這么快的呀,難道狗血潑多了嗎?”

  “老杜?”

  裴銘伸手在杜雍眼前晃了晃。

  杜雍“回過神來”,故作為難道:“大殿下,這下超標了呀,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裴銘傻眼。

  老御醫比較穩當,沉聲道:“大殿下,杜公子,何督衛的情況明顯有好轉。老朽竊以為,現在不宜操之過急,應該等何督衛再次醒來,徐徐圖之。”

  杜雍點頭:“如此甚穩妥,就這么辦。”

  裴銘淡淡嗯了一聲,接著又問道:“老杜,按你之前的計劃,接下來應該干什么?”

  杜雍解釋:“場景重現。”

  裴銘好奇道:“什么叫場景重現?”

  杜雍大概解釋:“就是摧毀他意志力的動作再做幾次,比如說用鞭子打他,用水淹他,甚至用烙鐵燙他,諸如此類。”

  裴銘更加好奇:“這有什么用?”

  杜雍攤攤手:“雜書上看來的,相當于再次挑戰,若是撐過去的話,就能破心魔。但是以何木野現在這種狀態,再用這種極端方法的話,可能會得不償失。”

  這方法不是胡謅,而是《光明經》上面記錄的,潑狗血才是胡謅。

  裴銘嘖嘖道:“這方法聽著奇怪,但好像也有點邏輯。”

  杜雍苦笑:“大殿下,我從沒試過,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老御醫捻著胡須:“這種方法老朽也略有耳聞。”

  杜雍暗忖那就最好,省的多解釋。

  裴銘拍拍手,吩咐大家:“先把何木野抬出去,好好清洗身體,然后放在床上休息,注意做好防護措施。”

  大家點頭稱是。

  裴銘又看向杜雍:“老杜,你還沒吃早點吧?”

  杜雍摸了摸肚皮,輕笑道:“少吃一頓不打緊的,等何木野醒來再去吃也不遲。”

  裴銘誒道:“你剛才費了那么多真氣,不吃飯哪行呢。要不一起去外面吃?我請客!”

  杜雍只得點頭,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大殿下!”

  剛才確實費了不少真氣,不過對如今的杜雍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很快就能恢復。

  倒是楊進,現在的確有點餓,因為早上施展了護體功,打破了好幾個卵石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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