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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監守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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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是斜著前進的。

  怪獸雖然受了重傷,卻也被激發出了潛力,掙扎力道比之前更大,已經扯斷了好幾根鐵鏈,連粗大堅固的船桅都被扯斷。

  好在有兩根鐵鏈是超大號的,而且所連的鉤子扎進了肉中,才不至于讓它逃跑。

  它還在繼續發出尖銳刺耳的吼叫,令剛恢復少許體力的眾人又陷入頭昏腦漲的狀態。

  前行的過程中,湖中的魚兒一路跟著翻皮水,好像是大型電魚機。

  大雨仍在繼續,但風勢小了很多。

  整體局面雖然比之前稍微好些,但船中間的戰斗卻更加激烈,大家頂著怪獸的嘶吼聲,拿著刀劍上去狂刺猛劈。

  不時有人被尾巴甩動的沖擊力撞出老遠,受傷吐血不在話下,場面雖然狼狽,但大家都展現出堅韌頑強的作風,前赴后繼,眼睛都是赤紅的。

  這是一場艱苦持久的戰斗,誰都不敢松懈,誰都不想放棄。

  楊進和程原受吼聲的影響力小些,看上去還算利索,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雍也有些定力,不過沒有上去硬干,而是拿著火器來到船沿,點著往怪獸的頭部扔,場面自然比炸牛糞過癮的多,但是非常費真氣,主要是費在點火那一塊。

  浪花一波接一波被炸上船,很快積了厚厚的一層水。

  趙德助連續挨了好幾次浪柱的拍打,臉頰火辣辣的,都快失去知覺,忍不住大喊:“老杜,你能不能換個角度?”

  杜雍頭也沒回:“換個屁呀,我不炸它的頭,它能死嗎?你就不能稍微躲開點?”

  趙德助沒法,只得換個地方,豈知又是一聲巨響,橫過來的浪花直接把他拍翻,滑動的過程中眼睛還被血水濺到。

  還好他那幾名護衛眼疾手快,把他拉住,才沒有撞到船沿上。

  杜雍連炸了二十幾次,真氣已經有些跟不上。

  不過此時輔助傳來天籟般的提示:擊殺登樓境怪獸,獎勵800積分!

  杜雍心中大喜,扔掉手中的火器,躍到楊進和程原身邊出言提醒:“好像死了。”

  楊進和程原都已經有些意識模糊,聞言之后趕緊觀察,發現怪獸的尾巴雖然仍在晃動,不過幅度比之前小了很多,而且刺耳的吼聲也停止。

  兩人立馬收功,坐在甲板上,相視苦笑。

  其他人雖然都非常激動,但沒什么精神歡呼,松了一口氣之后,直接趟下來,都顧不上那些惡心的碎肉和血水,腥臭味更是不值一提。

  杜雍心中則非常奇怪。

  這只怪獸這么猛,竟然只有登樓境,就人類而言,就算是登樓五重也遠沒這么猛的。

  不管如何吧,總算涉險過關,值得高興。

  船雖然破爛不堪,但沒有進水,就那么隨著風浪飄蕩。

  杜雍歇了一會兒,聞著怪獸肉中帶著的中藥味,心中竟生出非常嘴饞的感覺,很想割幾塊肉拿來煮湯喝。

  拿起旁邊的一塊碎肉用力聞了聞,煮湯喝的想法越發強烈。

  “你干什么呢?”楊進見杜雍行為古怪,走過來發問。

  “楊大哥,這肉聞著很奇怪啊,我在想能不能煮湯喝。”杜雍把肉遞過去。

  楊進仔細聞了聞:“濃重的魚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杜雍心中奇怪:“藥味只是淡淡的嗎,我聞著很濃烈啊。”

  楊進又聞了半晌:“確實是淡淡的,估計是你對藥敏感才會這樣。”

  杜雍還是有些疑問。

  思索的過程中,耳邊聽見微微的鼾聲,往甲板上一掃,發現其他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天上下著那么大的雨,他們竟然也能睡著。

  楊進笑道:“被聲音傷了腦袋,加之累了那么久,現在肯定是想睡覺的。你倒是挺厲害,竟然沒怎么受影響。”

  杜雍也笑:“真氣變厲害了嘛!對了,這玩意到底是什么?”

  楊進撿起一塊碎皮子,仔細看了看:“應該是鱷魚吧。”

  杜雍問道:“這玩意的體長最少有六丈,你有見過那么大的鱷魚嗎?”

  楊進搖頭:“還是我們之前的話題,應該是通了靈,否則哪有那么強的內力。現在看來,壯雨湖的死魚就是這玩意搞的鬼。”

  杜雍心里也認同,不過還是有很多疑問。

  為什么死的魚多是金刀魚?

  肉中為什么有藥味?

  這怪獸是本來就在湖中,還是從上游的大河游進來的?甚至是人養的?

  湖中還有沒有其他大鱷魚?

  聽到杜雍提出這么多疑問,楊進灑脫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只是煩惱而已。”

  杜雍瞥著他,不說話。

  楊進敵不過他的目光:“我的想法是人養的,背后說不定有很大的牽扯,在不明情況的前提下栽進去應該沒什么好處。就你自己而言,能向大理寺交差就好,功勞少不了你的。”

  杜雍明白楊進的意思。

  他說的這番話自然不是反對尋根問底,而是希望先把情況遞上去,由上頭去操心,那才是最妥當的做法。

  若這只大鱷魚真是人工養的,那主人一定很有實力,說不定背后有非常強大的邪惡幫派,第七小隊實力肯定不夠,貿然出擊不是好事情。

  等上頭明白情況后,肯定會增加人手。

  杜雍如此思索一圈,索性拋開諸多疑問,岔開話題:“要不要搞點監守自盜的勾當?這玩意看上去還挺值錢的。”

  大理寺獲取戰利品,都是要上交的。

  楊進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其他人,點頭同意:“皮子和內臟是最值的,這種皮子做成鎧甲肯定要比精鐵甲好很多,但是不好剝,我們把肚子開大一點,將心肺肝腎都割掉,留一點點就行,理由就是被火器炸碎的,或者被湖中的魚兒吃掉的。”

  杜雍問道:“要不要再割幾塊好肉?”

  楊進見他好像真的很想吃肉,于是就點點頭:“就割腹部的吧,橫豎要破肚。”

  說干就干。

  楊進先遞給杜雍一把匕首,有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烘干!”

  杜雍接過來紙包,撈一塊油布遮住,然后用真氣開烘,嘴中問道:“這什么玩意?”

  楊進解釋:“助眠用的,總不能讓同僚看到你監守自盜的行為吧?”

  杜雍啞然失笑,加大力度,很快把紙包烘干。

  紙包里面是硬塊,捏一下變成了粉末,楊進往每個人的鼻腔中都灑了些。

  不多時,鼾聲更響。

  由于這鱷魚大半的身子都在水中,所以兩人都掛著鐵鏈入湖行動。

  杜雍潛水睜眼一看,還真是只鱷魚,背部已經炸的皮開肉綻,腹部也受了傷。

  楊進的水性很好,找準位置,用刀子割出歪歪斜斜的洞口,看著就像被炸出來的一樣,然后開始割內臟。

  杜雍則在腹部割肉,看著就跟牛肉似的,沒有一絲脂肪。

  兩人忙活了好一通,終于搞定。

  回到船上之后,杜雍從船尾拿出裝干糧的包裹,扯開將干糧全部倒入湖中,然后把戰利品全部塞進包裹中。

  好在何大娘準備的包裹夠大,否則真不夠裝的,內臟好大一推,還是沒割全的呢。

  提起來左看右看好一番,杜雍問道:“看著沒破綻哈?”

  楊進也觀察了幾眼:“外表是沒問題,但要注意氣味,到時候我來提,用真氣罩住,回鎮上后我再想辦法保質。”

  程原醒來的時候,已經風平浪靜,陽光灑在身上,非常舒適和溫暖。

  杜雍和楊進都睡在船尾,包裹就放在一邊,用油布蓋住。

  “天哪,這是睡了多久呀?”

  程原揉著眼皮子自言自語,看了看天色,應該已經是半下午。

  稍微清醒了點之后,程原扯開嗓子大喊:“起床了,起床了!”

  杜雍和楊進本來就是半醒半睡的,聽到聲音后,同時睜開眼睛。

  其他人則是陸陸續續醒過來。

  至于最累的趙德助,還是他的護衛給拍醒的,醒來之前還在說夢話。

  邵宇洪趴在船沿看了看情況,轉頭道:“程隊,周圍有很多魚在吃這怪獸的肉,我們要不要趕緊把它拉上來?”

  程原湊過去觀察:“這么大條,拉的起來嗎?”

  邵宇洪皺著眉頭:“若是不拉上來,就讓它這么掛著,我們這船肯定不好劃呀。”

  不是不好劃,是根本劃不動。楊進出主意:“要不等其他漁船過來幫忙,要不用鐵棍慢慢翹上來,我們有十幾個人,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程原想了想:“暫時別驚動其他人,休息一會兒,慢慢翹上來吧。”

  大家沒吃午飯,都餓的慌。之前帶了些吃食上來,但不是被風吹走就是被水淋的不成樣子。

  好在趙德助的護衛帶的肉干保存尚好,只是稍微有些濕。

  大家打掃出一塊干凈的地盤,圍著一起吃肉干,享受著勝利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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