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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突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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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哪有什么尸僵癥?完全是林白軒信口編造出來的一個名字。

  他對岐黃之術七竅通了六竅,高血壓高血脂倒是知道的,只是聽那管家的說法,卻壓根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兒,隨口編出一個一聽就是惡疾的名字來。

  至于真要到了治病的關節,雖說天品的丹藥靈草都被林白軒吃得七七八八,但是地品、人品的丹藥卻是堆積如山,隨便拿出一顆來,都足以治療人間最兇險的疾病。

  從大門一直往里走,穿過曲徑通幽的花園水榭,來到一棟小樓前。

  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中年人從小樓中緩步而出,神態沉穩,隨隨便便往那里一站,卻是一派宇停淵峙的大家風范。

  “侄少爺!”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目光在林白軒身上轉了一轉,落在他手中的招牌上,問道:“這是新延請的大夫?”

  老管家急忙欠身施禮道:“回侄少爺,這位郎中自稱有醫白骨、活死人之手段,故而請來替老爺診療。”

  藍衫中年人盯著林白軒看了半晌,臉上漸漸浮起一絲微笑,點頭道:“連藥箱都不帶的郎中,朱某倒是頭次得見!”

  林白軒不動聲色,笑道:“若是平常的小病小痛,自然不需在下出手。若是難以診治的奇病、怪病,尋常藥石又有何用?”

  中年人哈哈一笑,也不以為杵,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他去看一看罷!”

  管家恭恭敬敬的答應一聲,跟著三人一同走進小樓。

  房間里倒是寬敞明亮,屋里陳設華麗名貴,墻角點著一爐熏香,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靜靜的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了一般。一名姿色普通的青衣侍女正坐在靠墻的椅子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大約是疲倦之極。

  四人進得房來,腳步聲立刻將那名侍女驚醒。她睜開眼睛,一眼便認出了走在最前的中年人,急忙盈盈下拜,脆聲道:“侄少爺又回來了!”

  “嗯!”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那老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喉頭咕嚕咕嚕了幾聲,似乎極為艱難的開口道:“是誰來了?”

  老管家急忙解釋道:“新請來了一位郎中,正要替老爺診療。”

  老人呵呵干笑了兩聲,笑聲卻突然啞了下去,他幽幽嘆息一聲,低聲道:“還治什么?我這病,只怕是好不了啦……”

  “不會的……”老管家心頭酸澀,哽咽道,“一定會好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擦了一把眼睛,賠笑著對林白軒道:“先生未曾帶著藥箱,可需要先行把脈?”

  林白軒點了點頭,慢慢踱步上前,搭住老人的手腕,微微透入一絲仙靈之氣,剎那間游遍老人的體內奇經八脈、十二重樓,運轉一周,又從腕脈流歸。隨即放下了手,閉目凝思。

  老管家心急如焚,眼巴巴的盯著林白軒的嘴唇,指望他能夠說出一句“可治”來。中年人則微微哂笑,似乎渾然不以為意一般。

  房中靜默了一會兒,反而是老人啞著嗓子干笑了幾聲,打破了房中的寂靜,吩咐道:“康管家,去賬房支取十兩紋銀,謝過這位大夫……”

  “十兩?”林白軒忽然睜開眼睛,微笑道,“十兩可不夠,我要一萬兩!”

  一萬兩?

  房中三人齊齊大驚,就連老人也拼命想要睜開無神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榻邊這個大言不慚的郎中。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道:“區區一個庸醫,居然還敢獅子大開口!真當康家是泥捏的,任人宰割不成?”

  老管家愣了一愣,反而驚呼一聲,叫道:“先生莫非……莫非……”

  他“莫非”了半天,卻始終不敢吐出那個“能治”的字眼。

  林白軒呵呵輕笑道:“康老爺子這毒倒是極為罕見,身體僵硬如木,雙眼目不見物,卻神智清醒,言語如常……嘿嘿,好精妙的手段。也不知請這位使毒大能出手,該花費多少代價?”

  “毒?”老管家急切的問道,“難道我家老爺并不是卒中,而是中了毒么?”

  林白軒呵呵笑道:“須知這類毒物極為神奇,純以精血飼養,有口有須有足,又分為螭、蛇、尸、金蠶、篾、石等多類,這門技藝倘若練到高深之處,又分為多種伴生種出來。”

  三人只聽得云里霧里,只有小青見識廣博,輕笑道:“公子所說的,莫非是毒蠱?”

  林白軒點頭道:“總算是老爺子運氣不錯,這位使毒大能并沒有使用什么特殊命蠱,而是要留你一張能說話的嘴,故而用了一種極為罕見、卻是較為平和的蠱!”

  “那……先生能解這蠱毒么?”

  看著老管家一臉迫切的神情,林白軒笑道:“此蠱名為枯殘,乃是一種罕見的怪蛇煉制而成,能截斷人體經絡,讓機能知覺逐漸消失,卻不會破壞他的腦子,便于審訊行為、逼問口供。但是施展這蠱的人,卻不能距離太遠,否則枯殘蠱的功效便漸漸消失……”

  他臉色和煦,微笑著轉過頭去,開口道:“在下所言,也不知對與不對?還請這位道友指點一二。”

  眾人都詫異的順著林白軒的目光看去,卻見青影閃動,一人輕盈的躍至門口,嬌笑道:“不愧是敢號稱‘閻王要你三更死,我卻留人到五更’的杏林圣手,果然見識高明!”

  看清那人的面貌,老管家不由驚呼出聲。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乖巧站在房間角落的青衣侍女。

  她呵呵輕笑道:“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可不信,這天底下還有什么大夫能夠治療我的蠱毒?”

  “曹吏司,林白軒!”

  “曹吏司?”那青衣侍女皺了皺眉頭,搖頭道,“我卻從未聽過什么曹吏司……莫非是什么暗藏的武林勢力么?”

  “武林勢力,哪敢招惹赫赫有名的五仙教?”

  林白軒笑得越發和善,“尤其是五仙教居然還有你這樣一位玄仙好手,若是尋常的武林勢力,早就被你一鍋端了……”

  趁林白軒還在說話,那站在身后的藍袍中年人忽然伸出了手掌。

  那只手掌突然變得漆黑一片,無窮無盡的陰氣盤旋繚繞,猛然一掌拍在了林白軒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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