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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東馬一年前筱崎町案(三)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在柯學中阻止犯罪

  所有警察在研修期間,都會學習相應的課程。

  身為刑警的高木,自然就不必說了。

  柔道、射擊,都是必須學會的技能,不存在不會一說,只是掌握程度不同。

  高木的身手雖不凌厲,但至少并沒到被對方壓著打的地步。

  他身子一歪,躲過了警棍的揮舞后,便彎腰一把抱住了健太的腰間。

  見狀,健太再次“呼哧”的舉起警棍,想要打在對方身上。

  如果真被打中的話,就麻煩了。

  高木不傻,自然在警棍落下前,就連忙松開了對方,朝后退了幾步,保持著安全距離。

  “呵哈!”

  健太再次舉起了警棍,上前朝他揮去。

  高木見機,及時抓住了對方握有警棍的右手,然后一把將其撂倒在地。

  接著,他便將健太從地上拉了起來,抵在了一旁的墻壁上。

  又翻過了對方身子,讓其背對著自己,并從腰間拿出了黑色手銬,銬在了他的手腕上。

  制服健太后,高木便押著他一同,回到了山田家門前。

  “高木警官。”

  佐藤朝他打了聲招呼,并松開了被自己撂趴在地的長發男。

  這時,原本在客廳中待著的山田純大走了出來。

  “爸……”

  一見到自己的父親出來,健太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般。

  向對方求救著“你一定會救我的吧!”

  山田純大看了他一眼后,很快便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取調室。

  佐藤打開門走了進去。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高木見其到來后,便立馬站起身來,走到一旁讓出了位置。

  他雙手抱在一起,居高臨下地盯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健太。

  “你的朋友們全都招了。”

  佐藤說著,坐了下來。

  看著他,想要確認一個事實“你們一直在對外國人施暴吧?”

  “是啊。”

  健太沒有狡辯,坦率的承認了“我們就沒停手過。”

  他抬起頭來,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佐藤。

  繼續說道“我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看上去,他似乎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是驕傲的樣子。

  聞言,站在一旁的高木問道“你們每次都用警棍打人嗎?”

  “是的。”健太抬頭看向了他,“用的話,會臟了我的手。”

  “瑪尼也是你們殺的嗎?”佐藤問道。

  聽著這個問題,健太露出了一臉不解的表情。

  很是疑惑地問道“瑪尼是誰?”

  見狀,高木從西裝內側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照片來,向對方展示。

  “就是這名男子,你應該有印象吧?”

  然而,健太卻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一把推開了高木的手。

  他偏過頭去。

  “你給我看照片,我也不知道。”

  說著,又回過頭看向了高木“你說說看,驅蟲公司的人,怎么會記得害蟲的臉呢?”

  害蟲……

  對方的語氣,以及形容,令佐藤很是不快。

  “在昆蟲世界里,也會因為外來品種,而導致本地品種滅絕的吧?”

  健太說著,拿起了桌上瑪尼的照片甩了幾下。

  從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瞧過照片上的那名男子。

  “這道理,放在人類社會也是一樣的。”

  他說著,將照片倒扣在了桌上,繼續說著“我是覺得,只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會滾出日本了。”

  健太雙手放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

  盯著照片的白色反面。

  “我壓根就沒想殺他,結果他自己沒用死掉了。”

  說罷,健太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朝著照片大喊著“就是因為那群外國人,根本看不懂人臉色!”

  這下,佐藤徹底惱了。

  她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然后將其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另一只手則掐住了健太的脖子,用力把他推到了墻壁上靠著。

  隨即怒吼道“你把人命當成什么了!”

  健太漲紅了臉,但一點也沒有放軟語氣的樣子。

  仍然堅持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

  “那些人的命,就是狗屁不如!”

  “你說什么!”

  佐藤咬牙著,想要一腳踢向對方,還好被在一旁的高木及時拉住了。

  在取調室隔壁房間看著的目暮十三和白鳥,也見情況不對,連忙跑進了房間想要攔住佐藤,阻止其再繼續犯錯。

  “你這是暴力!”

  跪坐在地上的健太,左手放在自己脖子下方的位置。

  朝佐藤所在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喊道“暴力警察!暴力警察!”

  見到這一幕,高木才頓時想起了什么。

  連忙過去,想要將對方扶起,但健太卻一把將他推開了。

  “你別碰我!”

  健太繼續大喊著“暴力警察!給我叫律師來!”

  “你先坐下。”高木只好安撫著對方,想要他先冷靜下來。

  “暴力警察!暴力警察!給我把律師找來!”

  奈何健太的情緒,卻是越發的激動。

  這件事后的當天夜里,搜查一課的白鳥和理事官,同時上門向山田純大賠罪。

  “我對佐藤警部補一事,深表歉意。”

  說罷,兩人一同朝鞠躬表示不是。

  警銜和職位都高于白鳥的理事官,自然只是15°鞠躬;而白鳥則是正式的45°鞠躬,從頭頂到腰身保持一條直線。

  坐在沙發正中間位置上的山田純大,看著他們道“警察暴力執法一事,我已經聯系過警察廳的長官了。希望她能得到相應的懲罰。”

  在其說完后。

  站在他右側旁的秘書道“我們懷疑佐藤警部補對此案調查的正當性。議員希望,此案由筱崎署再次調查,并能查清真相。”

  “可是!”

  白鳥上前一步,似乎要想說些什么。

  但卻被山田純大打斷了。

  “如果你們拒絕的話,我們將有可能追究你們的責任。”

  這下,白鳥不再反抗了。

  本來這件事,就不太好處理。

  犯罪嫌疑人也有人權。

  雖然像這樣根本不把人當人看的家伙,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但在法律意義上,他就是一名人類。

  所以佐藤沖動之下所做出的舉動,無疑是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緣。

  留下的幾率,有些渺茫。

  如果山田純大愿意撤銷控告,或許——

  照這樣下去,主導權就要交給當地警署了。

  他們會知道怎么揣摩上級的心思,去減輕健太的罪名。

  佐藤知道,不能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即便是被開除,也要在這之前,讓對方能夠受到應有的制裁!

  健太沒有把被害人當人來看。

  他自己也記不清,究竟打過誰。

  他們的犯罪行為,是先騎自行車靠近目標,然后用警棍單方面毆打對方。

  從拿到的解剖結果來看。

  死因是頭部受到強烈打擊,從而引發顱內出血。

  除了頭部以外,還有其他地方也有傷痕——胸口也有傷痕。

  根據法醫判斷,這個傷痕是用手擊打造成。

  健太說過,他不想弄臟自己的手,所以不用人。

  還有一點。

  瑪尼小手指的指骨上有裂痕。

  根據法醫判斷,這個痕跡是毆打對方時造成的。

  也就是有反擊跡象。

  但是。

  被四個拿著警棍的人突然襲擊,還能做出自己出拳攻擊對方,并造成手指骨折這種攻擊性的動作嗎?

  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的話,健太他們應該有很深的印象。

  但是,健太說他完全不記得瑪尼的事。

  健太無疑,是對外國人犯下暴行的主犯。

  襲擊“騎士”的也應該是他們。

  但是,他們很有可能,沒有殺害瑪尼。

  取調室。

  “你還記得案發當晚,你們襲擊了幾個人嗎?”

  目暮十三問道。

  “一晚上四個人。”

  健太乖乖配合了警方的詢問,并伸出了四根手指表示,“我們每個人決定一個攻擊對象。”

  白鳥問道“這四個人里,有一個是瑪尼先生嗎?”

  “大概是吧。”健太回答得并不肯定,將頭偏向了一旁。

  坐在椅子上的目暮十三,看著他問道“你都不記得他的長相了,為什么還會說自己殺了他呢?你是想讓他嘗點苦頭,而不是想殺人吧?”

  “是啊。”

  他回過頭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無所謂的說道“所以我頂多也就是過失殺人,應該能減刑的吧?”

  “對方有還手嗎?”背靠著墻壁站在的白鳥,盯著他問道。

  “怎么可能?”健太有些失笑,“想也知道只有我們揍他的份吧?”

  “你們揍得太狠了,所以失手殺了他嗎?”目暮十三繼續問道。

  “不是!”健太反駁道“我都說了,我們是不可能做過頭的!”

  隨即解釋道“我們就跟平時一樣打了他,可他突然就不動了。”

  “你以為他死了嗎?”白鳥問道。

  健太沒有說話,只是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回答。

  荒地公園。

  “這是多尼、普亞,還有埃米爾。”

  多拉向他們介紹著,那天晚上被襲擊的三人。

  健太說過,那天晚上一共襲擊了四人。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沒有一個人也被襲擊了呢?”目暮十三看向他們問道。

  多拉聞言頓了一下,“還有一個,那個人不是瑪尼嗎?”

  “有可能不是他。”白鳥發表自己的看法。

  “什么意思?難道不是他們干的嗎?”多拉看著白鳥,很是不解。

  目暮十三看向她,解釋道“是騎自行車的那群人襲擊的你們,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但是,要問瑪尼先生的死,跟他們有沒有關系,這個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那位警官跟你保證過,他一定會逮捕犯人的對吧?”

  “是的。”多拉點點頭。

  “我們也是同樣的心情。”

  “你們會做正確的事情,對嗎?”

  “是的。”目暮十三也點了點頭,“因為這警察的工作。”

  多拉道“但是,我真的只找到了這三個人。”

  白鳥看出了里面的“玄機”。

  “三位都有在留卡,所以敢說出來。但是,還有一個人,如果已經逾期滯在了的話,那是不會自己站出來的。”

  聽完這番話后,坐在滑滑梯下的三名外國男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顯然,白鳥的話無疑等于是揭曉了“真相”。

  并且對方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都是知曉那人究竟誰的。

  “你們好像知道什么。”

  多年刑警的經驗,讓目暮十三自然瞧了出來。

  他低頭看向了三人“你們好像知道什么。”

  多拉見狀,走到了他們面前蹲下。

  用薩爾溫本土話,與這三名男子交流著。

  “(薩)他們,為了我們,賭上自己的生命要做正確事情,所以我們也要做正確的選擇。為了能在日本生存下去。”

  聽完這番話后,坐在正中間的那名男子,抬起頭,看向了目暮十三和白鳥。

  只見對方,朝自己點了點頭,像是在做出保證一樣。

  男子終于坦言道“是我的朋友。”

  不久后。

  男子將一名頭戴條紋針織帽的男人,帶到了他們面前。

  目暮十三看著他,放柔了語氣,不愿嚇著對方。

  詢問道“你能告訴我們,那天在這里發生了什么嗎?”

  針織帽男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朋友。

  見對方朝自己點頭后,他方才放下心來。

  “那天晚上,我在這里被打了。”

  他指著自己倒地的位置,然后重現了一遍那夜所發生的情況。

  白鳥看著他“他們好像以為你死了。”

  針織帽男從地上起來后,解釋道“我那是裝死的。”

  “裝死嗎?”

  對方點點頭,解釋道“我爺爺在薩爾溫戰爭中,假裝死掉才撿回了一條命。我想起他跟我說過,沒人會去對尸體動手。”

  “原來如此。”

  裝死這個方法,在某些時候是很靠得住的。

  但只求,別遇上野熊就好。

  雖然總會有一些自媒體,說如果遇見野熊,只要裝死就會放過你。

  但實際上,野熊是否會襲擊人,取決于它有沒有吃飽。

  當然。

  如果是俄羅斯人,這種情況就另說了。

  “能幫上你們嗎?”

  “能,非常有用。”

  “那就好。”

  在針織帽男和白鳥的對話結束后。

  目暮十三輕咳了一聲道“雖然不太好開口,不過你已經逾期滯在了。所以我們聯系了入國管理局。”

  順著他的目光,幾人轉身看向了出現在身后的白色面包車。

  車身前門上,貼有“入國管理局”的字樣。

  朋友被帶走,男子自然是不舍的。

  他追了上去,然后在轉角處停下,目送著漸行漸遠的車輛,神情略顯悲傷。

  多拉則在一旁安慰著他。

  山田健太他們襲擊的四個人還活著。

  也就是說,殺害瑪尼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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