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就連易家都開始加入了造反行列,易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沖著爭奪帝王之位去的!
  從北周開始,易家有好幾次機會可以造反,而且實力相當雄厚,但易家向來忠肝義膽,忠心不二。
  到了易家新任家主易永這里,才展露出了爭霸天下的野心。
  積累了好幾代的家族資源,易永一出手便仿佛令天地震動,橫掃西南,降服了一支又一支的造反勢力。
  最重要的是,易永個人武藝也是超然,據說他的實力比宇文成都還要厲害,但這都是傳聞,從未有人證實。
  想不到如今易永竟然親自前來追殺陸塵,這下慘了!
  那傳令兵本來是奉天子旨意,給陸塵下達勤王令來的,但如果城外是易永守著,那此事基本上是沒指望了。
  “你是來找陸塵的?”
  易永瞇了瞇眼睛,語氣很平和的問道,就好像他是一個普通人似的。
  “是,是的,天子令我來給行唐王下達勤王令……”
  那傳令兵不敢怠慢,連忙如實回答。
  不老實回答,只怕今天必死無疑。
  “勤王?”
  易永摸了摸下巴,開始暗暗思考。
  思考了片刻,易永忽然眼前一亮,立刻大喊一聲:“張凌!張大噴子!”
  “這兒呢!這兒呢!”
  一名相貌堂堂的飄逸少年穿著一身柔美的男士流裙,突然從人群中躥了出來,從外貌上看,此人頗有文人雅客之風,只是他那滿嘴的油,還有手上的一根大雞腿,實在大煞風景。
  他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跑了過來,來到易永面前,嘿嘿一笑:“咋的了老易?”
  “有個事交代你去辦!”
  易永嘿嘿一笑,隨即攬著張凌的肩膀,湊在他耳邊小聲交代了幾句。
  聽完了易永的話,張凌不由得臉色一驚:“這……成嗎?”
  “怎么不成?又沒人知道你是誰!去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易永拍拍張凌的肩膀,似乎對他非常的有信心。
  “那我試試?”
  張凌說著,然后便走到了之前那名說話的傳令兵面前:“哎,你,把衣服脫了!”
  “啊???”
  傳令兵頓時滿臉懵逼,不由自主的掛上了紅霜,微微低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好吧?”
  一邊說,還一邊偷偷瞄張凌。
  還別說,這家伙長的確實俊美,如果不看他那副吃相,簡直長的比女人還漂亮,貌似也不虧!
  “想什么呢?”
  張凌一愣,立刻給了他一腳:“我要你的衣服,又不是要你的人!”
  “哦,哦……”
  那傳令兵聞言頓時訕笑一聲,連忙開始脫衣服,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白高興了。
  陸塵正在商河縣城內休整,忽然諸葛瑾安跑來匯報。
  “啟稟王爺,陛下派人來送信了!”
  “陛下?”
  陸塵微微一怔:“外面有層層大軍包圍,他是怎么派人過來的?”
  “好像是被外面的敵人給放進來的!我看那些人先被抓住,沒過多久就全都被放出來了!”
  諸葛瑾安想起自己之前觀察到的情況,便如實說道。
  “帶進來看看啥情況。”
  陸塵點了點頭,心下有些好奇。
  諸葛瑾安得令,隨后立刻轉身去安排。
  不過多時,那幾名傳令兵都被帶到了陸塵的面前。
  其中一人看起來怎么也不像是傳令兵的樣子,長的比女人還美,就這氣質,套上身女裝都能去紅月樓坐臺了。
  陸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冷冷的一笑:“你不是傳令兵吧?”
  “行唐王果然慧眼識珠啊!不錯,我不是傳令兵!”
  那人似乎并不覺得意外,立刻站了起來,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張凌,人送外號淮安玉面郎!”
  這張凌突如其來的一頓自夸,直接讓陸塵無語了。
  他不是沒見過自戀的,但沒見過張凌這么自戀的。
  不過還別說,這張凌自戀歸自戀,但陸塵卻一點也找不到違和感。
  因為張凌長的確實比較奈斯。
  就好像有錢人說自己有錢,別人不覺得是吹牛逼一樣。
  有資本有底氣的人,說出符合自己身份的話來,也算是正常。
  “那你是誰?來找我又想做些什么?”
  陸塵瞇了瞇眼睛,更加好奇。
  “在下是淮安王易永的軍師兼出納兼尚簿兼好兄弟兼未來妹夫!”
  張凌嘿嘿一笑,嘴如連珠炮一般介紹了自己一番:“這次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替楊廣他老人家給您傳個話,他想讓您前往江都勤王!”
  “前往江都?他沒在洛陽?”
  陸塵微微一怔。
  見陸塵似乎對國內形勢并不了解,這下輪到張凌驚訝了:“行唐王,合著您啥也不知道唄?”
  “廢話,我要是啥都知道,還用得著在這里聽你掰扯?”
  陸塵白了他一眼。
  “說的也是哦!”
  張凌捏了捏下巴,一臉認真的說道:“那不如這樣,您整桌好酒好菜,咱倆坐下來慢慢聊,我把國內當下的形勢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您,如何?”
  “你腦袋讓門夾了吧?”
  陸塵都被氣笑了。
  “沒有,我肚子餓!”
  張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痛苦的說道:“肚子一餓,我腦子就空空的,不知道該說些啥好!”
  “來人,去準備吃的。”
  陸塵無語了一會兒,隨即擺了擺手。
  正好他也餓了,剛才消耗了巨大的體力,該補充補充。
  很快,下人弄好了一桌酒菜,陸塵便和張凌坐了下來,張凌一邊吃,一邊如實告知了國內的具體情況,十分詳細,詳細到誰誰誰娶了幾個小妾都知道。
  “有意思。”
  聽完了張凌的話,陸塵忽然覺得這小子頗有一種放蕩不羈的灑脫。
  他明知道陸塵和他是敵人,卻還敢孤身一人進入城內,就證明他有恃無恐。
  這小子看似瘋瘋癲癲,一臉迷蒙,實際上陸塵能感受得到,這家伙聰明到了極點。
  “你敢堂而皇之的承認自己是易永的人,就不怕我殺了你?”
  陸塵淡淡的問道。
  “不會,您堂堂行唐王,犯得著跟我一個小人物置氣?”
  張凌喝了一口酒,已經顯得微醺,看起來就是個醉鬼模樣。
  說話也是滿嘴跑火車,給人一種很不著調的感覺。
  “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著,陸塵猛然抽出一把刀,架在了張凌的脖子上,冷冷的威脅道。
  面對突然暴動的陸塵,張凌照樣還是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