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混蛋,白救他們了!”
  秦瓊怒哼一聲。
  陸塵卻淡淡一笑,高呼一聲:“想走的,我陸塵不強求!城門還沒有關,想走的,隨時可以離開!但出了這座城,就與我陸塵毫無瓜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個人的命運,個人掌握!”
  “你們這些人怎么那么不知好歹?陸都尉拼死拼活的救了咱們,你不敬人家也就算了,還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要走趕緊走,我留下!”
  “就是,趕緊滾吧,一幫蠢貨!”
  “罵誰蠢貨的呢你?”
  “就罵你了,怎么著?”
  “弄死你信不信?”
  “住手!”
  人群頓時開始騷亂起來,眼瞅著就要爆發沖突。
  維持秩序的虎豹騎將士立刻沖進去,拉開了一群人。
  陸塵在城墻上聽著,都忍不住有些可笑。
  這些古代人,罵街都沒幾句詞兒,有點可憐。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追求,我說了,想走的就走,愿意配合我陸塵留下抵抗射匱回援的就留下!現在開始做出你們的選擇吧!”
  “只是你們記住,這城門一旦出去,就別想再回來!”
  陸塵決然的說道。
  “嚇唬誰呢?以為自個兒多厲害似的,走!我們不留在這里等死!”
  “你們這群蠢貨愿意留下等死就留下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后悔了!”
  “走走走!趕緊回家,我不愿意待在這種鬼地方了!”
  說著,人群開始攢動,有一些人立刻開始往城門的方向走。
  陸塵在城墻上一臉平靜的看著,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走了有近千人。
  “還有沒有要走的?”
  陸塵目光掃過剩下的百姓。
  “我們不走!我們的命是陸都尉救的,這個時候走了,和那些忘恩負義的孬種有什么區別?”
  “就是!我們留下,不就是抵抗射匱那個狗東西嗎?算我一個!我會使刀!”
  “我可以幫忙干活!”
  “我可以給將士們做飯!”
  “我會點醫術,我可以給大家治病療傷!”
  聽著人群中傳來的這些話,陸塵心里暖暖的,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這才是真正的炎黃子孫,華夏兒女!
  這樣一群人一旦團結起來,那么所爆發的力量,將會空前絕后的強大!
  這是一個偉大的民族,更是一個令人隱隱生畏的群體!
  他們注定要成為這個時代的符號,流芳千古!
  “現在聽我的指揮,把城內的西突厥百姓,全部都轟出城!我需要兩千人,愿意幫忙的,站到我左手邊的空地!”
  呼啦啦!
  人群之中立刻站出來了一群男人,自發的站了過去。
  “差不多了!你們現在去撿西突厥士兵掉在地上的兵器,然后每百人一隊,把城內所有西突厥百姓都趕出去!”
  之所以把這些西突厥百姓放走,并非是陸塵圣母,而是出于形勢考慮。
  他們現在應該爭分奪秒,把時間和精力用在鞏固王庭城墻上,為抵抗射匱做準備。
  如果留這些人在城內的話,萬一他們聯合起來暴動,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至于殺掉更不可取。
  這么多人呢,如果全殺掉,怕是要把大家累死。
  更何況如果把他們逼入絕境,他們一旦奮起反抗,那就太難頂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轟出去。
  陸塵只要那些權貴的家屬,和王室成員當人質就足夠了。
  很快,城內的西突厥百姓們哭哭啼啼的被轟出了他們自己的家園。
  看著他們依依不舍滿臉驚恐的樣子,陸塵沒有絲毫憐憫。
  這些百姓都很支持射匱入侵中原,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五胡亂華時期,那種漢人皆下等,唯有胡人高的時代。
  他們始終覺得中原那片肥沃的土地,應該由他們享用!
  甚至他們想要再次將漢人踩在腳下,奪走漢人的一切!
  如果不是他們大力支持,射匱的軍隊絕不會如此強大,膽敢進犯大隋邊疆。
  畢竟曾經的楊廣,可是把西突厥打到吐血,經過那一戰,他們五十年內都別想恢復元氣。
  可現在才過去了十幾年,他們就敢舉著刀,跑到漢人的土地,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射匱把從漢民手里搶回來的糧食,物資,很多都分給了這些普通百姓。
  為了能夠讓射匱大舉入侵中原,他們不惜傾家蕩產的支持射匱。
  所以指望陸塵可憐他們?
  不殺光就算是對他們天大的恩惠了。
  轟走所有的西突厥百姓之后,城門轟隆隆的緊閉了起來。
  至此,這座城臨時成為了陸塵以及全體軍民的庇護所。
  陸塵開始指揮所有人搜集城內一切可以利用的物資。
  在城墻上搭建重弩,架設落石機關,準備一切可以用來攻擊的物資堆放到城墻上。
  足足忙了整整一天一夜,西突厥城內被搜刮一空。
  凡是能拿來當武器的,都堆到城墻上去了。
  甚至很多人都抱了許多小石頭,準備用石頭砸敵人,雖然這辦法有點土,不過也算是物盡其用,起碼能發揮一些作用。
  接下來,就是把城墻上那些機關架設好,這些怕是要忙活個兩三天。
  “都忙差不多了!”
  “吃飯了吃飯了!”
  一些婦女端著飯,笑呵呵的來到城墻上。
  “有酒!有酒!我找到酒了!”
  忽然,人群中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興奮的高呼著,往城墻上跑。
  “有酒?給我來兩口!”
  一個人連忙興奮的要去奪。
  “去去去!這是給陸都尉的,你也配喝?”
  那人連忙護住,用肩膀頂開了他。
  聽到是給陸塵的,要奪酒的那人連忙訕笑一聲,不再言語了。
  “嘿嘿,陸都尉,這酒給您喝!”
  那小伙子連忙跑到陸塵的面前,把酒壇子遞給了他。
  “哈哈!”
  陸塵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劉寶兒!”
  劉寶兒看起來十四五歲,也就比陸塵小兩歲,看起來還很稚嫩。
  “這酒你是在哪兒發現的?”
  陸塵好奇的問道。
  “在一個地窖里!”
  劉寶兒如實說道。
  “那就再帶幾個人去搜搜,不能我一個人喝,自己干喝多沒意思!”
  “那地窖里我就找到這一壇……”
  劉寶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誰說的?”
  新月娥的聲音忽然傳來,她的身后跟著一群百姓,每個人都抱著一壇酒。
  她走到陸塵面前,甜甜的笑了起來:“我也發現了那個地窖,你發現的那只是入口,后面還有一扇密門,密門后面才是真正的地窖,下面有很多酒,估計是射匱王室專用的地窖,這只是一小部分!”
  隨著新月娥的話,那幾十名百姓紛紛把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