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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蘇護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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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東伯候姜桓楚這樣一番馬屁拍下來,紂王感覺舒爽無比,自然龍顏大悅,命首相商容和亞相比干在顯慶殿設宴招待。

  四大諸侯趕緊扣頭謝恩,離開丹墀之后,徑直前往顯慶殿參加宴席,而紂王則是退朝后來到偏殿,將費仲、尤渾二人召到身邊商議。

  “兩位愛卿前番奏朕,欲令天下四鎮大諸侯進美女,朕欲頒旨,又被商容諫止,今四鎮諸侯在此,明早召入,當面頒行,待四人回國之后,以便揀選進獻,這樣也省得使臣往返耽擱時間,兩位愛卿意下如何?”

  原來那日紂王采納首相商容諫言,不再挑選美女,但心中總會不時升起念想,今日見到四大諸侯前來朝拜,又起了選美的心思。

  費仲聞言趕緊跪倒在地,阻止紂王大肆選美,不過他并不是好心,而是為了自己出氣。

  “啟奏陛下,首相止采選美女,陛下當日容納,即行停止,此美德也,臣下共知,眾庶共聞,天下景仰,今一旦復行,陛下豈不是失信于民,臣竊以為萬萬不可!”

  眼看寵幸的臣子費仲也不贊成自己選美,紂王頓時面露不悅,不過費仲后面的話說出來之后,紂王頓時龍顏大悅,連道幾聲好。

  “陛下莫急,雖然大肆選美不可行,但是挑選一二美女入宮,我想群臣和眾諸侯都無可話說,百姓偶爾都會取一二小妾,何況天子乎?

  臣近日聽說冀州侯蘇護有一女,長得國色天香,性格又幽閑貞靜,若將其選進宮幃,隨時侍奉在陛下左右,一定能得到陛下喜愛。”

  聽到費仲的提議,紂王心中大悅,只選一人之女入宮,又不驚擾天下百姓,到時候看那些朝臣還有何話說。

  “卿言極善!立即命隨侍官傳旨,宣蘇護來此覲見,商議國政。”

  使者領命之后,來到驛館宣旨,蘇護接旨之后,也沒覺得有何不妥,隨使者一起來到龍德殿,朝見禮畢之后,跪在地下聆聽吩咐。

  “蘇愛卿,朕聽說你有一女,德性幽閑,舉止中度,朕欲選其進入后宮,卿為國戚,食其天祿,受其顯位,永鎮冀州,坐享安康,名揚四海,天下莫不欣羨!卿意下如何?”

  紂王說完之后,本以為這是無比的隆恩,蘇護會毫不猶豫答應,沒想到被蘇護直接拒絕。

  “陛下宮中,上有后妃,下至嬪御,不下數千,妖冶嫵媚,還不足以悅王之耳目嗎?

  這一定是左右諂諛之言,陷陛下于不義,況臣女蒲柳弱質,素不諳禮度,德容俱無足取,乞陛下留心邦本,斬此進讒言之小人,使天下后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納言聽諫,非好色之君,豈不美哉!”

  聽到蘇護的話,紂王只以為他是推辭一番,因而并未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蘇愛卿此言實在不諳大體,自古及今,誰不愿女為門楣?況女為后妃,貴敵天下,卿為皇親國戚,此等殊榮,孰過于此?愛卿定要好好思量!”

  眼看紂王的話中帶著威脅之意,脾氣火爆的蘇護瞬間也不樂意了,把以往面對手下的語氣說話,忘了自己是面對人皇,不覺厲聲喝問。

  “臣聽說:人君修德勤政,則萬民悅服,四海景從,天祿永終。

  昔日有夏失政,荒淫酒色,惟我祖宗,不邇聲色,不殖貨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賞,克寬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乃其昌,永保天命。

  今陛下不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敗之道也!況人君愛色,必顛覆社稷,卿大夫愛色,必絕滅宗廟,士庶人愛色,必戕賊其身。

  且君為臣之表率,若不向道,臣下將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于年基業,必自陛下紊亂之矣!”

  眼看蘇護不知好歹,還將自己比做前朝亡國之君夏桀,好像自己一旦選他女兒進宮,就會成為亡國之君似的,一來就上綱上線,普通小民都會生氣,何況是一國之君,頓時勃然大怒。

  “蘇護,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君命召,不俟駕,君賜死,不敢違。

  何況寡人只選你一女為后妃,你竟敢以忤逆寡人,把寡人與亡國之君相比,這是為臣之道嗎?

  說到大不敬,還有什么會超過這種做法,隨侍官,將這蘇護拿出午門,送法司勘問正法!”

  左右隨將蘇護拿下,費仲、尤渾二人趕緊上殿,明面上是為蘇護開脫,暗地里是居心叵測。

  “陛下息怒,蘇護忤旨,本該勘問,但陛下因選侍其女,以致得罪,若是天下人知道后,會說陛下輕賢重色,阻塞言路。

  不如赦之歸國,他定會感念皇上不殺之恩,自然將此女進貢宮幃,以侍皇上,庶民百姓知道陛下寬仁大度,納諫如流,而保護有功之臣,是一舉兩得之意,愿陛下準臣施行。”

  聽到費仲之話,紂王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一些,想了想決定按照他的提議來做。

  “既然愛卿為蘇護求情,那便依卿所奏,即降赦旨,令彼還國,不得久羈朝歌,回去后汝好生思量,何為君何為臣?”

  眼看紂王不悅,圣旨很快便被擬定完成,催逼蘇護出城,不允許他在朝歌停留片刻。

  蘇護回到驛館之后,眾家將趕緊上前詢問,一肚子火的蘇護瞬間被點燃起來,大發了一回牢騷。

  “無道昏君,不思量祖宗德業,聽讒言諂媚之言,欲選吾女進宮為妃,此必是費仲、尤渾以酒色迷惑君心,欲專朝政。

  我聽旨,不覺直言諫諍,昏君竟說我忤旨,要拿送法司,二賊子又奏昏君,赦我歸國,諒我感昏君不殺之恩,必將送吾女進朝歌,以遂二賊奸計。

  聞太師遠征,二賊弄權,眼見昏君必荒淫酒色,紊亂朝政,天下荒荒,黎民倒懸,可憐成湯社,化為烏有!

  我自思若不將此女進官,昏君必興問罪之師,若要送此女進宮,以后昏君失德,使天下人恥笑我不智,諸將必有良策教我?”

  諸將聞言紛紛勸說反出朝歌,自守一國,至于幾人真心幾人假意,那就無人可知了。

  蘇護正在盛怒之下,一聞此言頓覺性起,也不多加思考,便讓左右取文房四寶來,在午門上題下反詩,表示永不朝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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