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小琉球島像模像樣的建立了一個國家,但事實上,這個草臺班子的‘國家’不僅統治力松散得可怕,還人口少得可憐。
在明國北部的大部落,可是動輒有上萬人口的。但小琉球島上,人口卻還沒過萬。這么丁點的人口就敢獨成一國了,在北地只怕要被笑掉了大牙。
當然身為一名有著特殊任務,
且代表著明國外部形象的高鳴士是不會笑話小琉球島上的土著勢力的。因為他壓根就沒把這個比鼻屎還小的國家放在眼里。
在陸戰隊這邊登島后,他就在代表小琉球島的輿圖上,在其名字下面畫了一個圈。這也代表著,此島往后就是明國的領土了。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自九州島往西南海域的海島上,已經增添了許多道的紅線。
甭管在明國到來之前,
那些島嶼上有多少土著勢力。現在他們都已經被動的成為了明國人,
如果不愿意,
那就去死好了。就像小琉球島正在演變的一幕,此前已經在不少島嶼上演過。
只是那些島嶼沒有小琉球島這么硬氣,在明軍稍稍表現出一定的強硬態度后,就直接投降了。也有逃走的,高鳴士這邊也沒讓船隊追擊。
反正此次的任務以探索為主,真正的將整個琉球群島收為己用,那這么一點人是肯定不夠的。
尤其是明國慣會使用移民同化手段,必須得在此地生效后,明國的統治才能真正的‘深入人心’。
不過那時候,島上的人肯定是已經換了一茬的。
就在明軍這邊順風順水的推進時,舜天國的第三任國王義本已經知道了海上來的一群惡客。
雖然現在的舜天國面臨著內部爭權奪利,且已被國相湯丸架空,成了事實上的傀儡,但這突然間就要亡國了,還是有些令人措手不及。
“王上,你還是趕緊逃吧。那群惡賊能使天雷,端的神通無匹,國相肯定是攔不住的。”服侍義本的貼身近侍著急忙慌的向義本建議著,并迅速收拾著值錢的物件和行禮,
就要帶著自家的王上跑路了。
眼下還不是后世琉球國向中原請求內附的時候,所以大名鼎鼎的首里城也沒建立。島上的王都其實就是一個大點的小村子,還多是木頭搭建的低矮棚子。
跟金碧輝煌的宮殿,那是沒得比的。
到底舜天國也就只在小琉球島的周邊海域逞逞威風,還沒能一統整個琉球群島,和外部的聯系,也就沒有緊密。很多中原的文化習俗與倭國的禮儀教化,都沒能深入的影響到這座島。
所以建筑風貌,也都較為原始。
義本是做傀儡做慣了的,也沒主見。聽著近侍這么說,只害怕的哭了起來,根本就沒有一國國主的樣子。
因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收拾起來也還迅速。那近侍趕緊讓義本換下島上少見的絲綢衣料,換上普遍島民穿的粗布麻衣。
國相湯丸正被明軍突然上島的事情弄得措手不及,倒也沒空顧忌成為傀儡的國主。
直到他安排的護衛將義本和那個近侍扭送到自己跟前,才得知對方竟然妄圖趁亂逃跑。
“王上,你這是何為啊?”湯丸鐵青著臉,
居高臨下的沖著義本問道。
而身為王上的義本,卻是趴俯在地上,
身子抖得像篩糠子似的。
“是是”義本雖然有十五六歲了,
但性子頗為懦弱。特別是在湯丸的嚴厲管束下,對其更是又畏又怕。以致于說話時都不利索,甚至還帶了哭腔。
“是我,是我教唆的。你要殺要刮,都沖著我來。”近侍倒是個忠心護主的,馬上解圍道。
“哼!”湯丸懶得跟對方多話,就要命人將其打殺了,外面卻已經響起了喊殺聲。
隨即就是轟轟轟的天雷聲響,湯丸顧不得那么多了,就奪門而逃。原本他就是想離開小琉球島暫避風頭的。畢竟他也不是國王,沒有死守著小島不放的道理。另外島上此前也不是沒經歷過危機,歷代都是先往小島上暫避。
等風頭過了再回來,也就相安無事了。
到底就是一個沒有黃金白銀的海島罷了,搶也沒什么可搶的,所以絲毫不用擔心對方占著島嶼不走。
可是他沒想到,這伙兒惡賊的速度這么快。他的家當都還沒收拾完,竟然就已經打上門來了。
等到高鳴士來到小琉球的‘國都’時,天色還亮得很。
盡管在很多明軍眼里,這場仗就跟鬧著玩似的。一個人都沒死,唯一受傷的,還是因跑得太快沒注意腳下,一致絆倒了扭傷了腳踝。島民這邊倒是死傷了兩三百人,多數還是被火雷、火炮的聲音嚇死的。這種死法,就連身為看客的韋文淵都替他們感到憋屈。
而且這樣的傷亡對于人口不多的舜天國而言,確實是稱得上損失慘重了。
所以從今天開始,舜天國就亡國了。這個草臺性質的地方政權,以一個并不算圓滿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歷史。
明軍這邊沒有任何的激動,舜天國這邊反映也很快就平淡了那些。因為那些生活在島上的島民根本就沒有什么統一的國家概念,不管誰來統治,只要能保證他們有口吃的,不肆意劫掠他們的漁獲就可以了。
甚至在明軍這邊用帶來的罐頭、布匹、精鹽等物資跟島上的百姓換取新鮮的魚肉、粗糧等吃食時,還受到了非常熱情的歡迎。
因為舜天國之前統治的時候,那些高層權貴們可是看到什么就拿什么的。即便經過有過往的漁船能為島上帶來一定的收益,也大多進了權貴們的腰包。
作為普通百姓,他們就是活著的工具人。
所以對于明國船隊釋放的善意,這些工具人是異常高興的接受換了主人的現實。
只有國相湯丸代表的利益集團,是為舜天國的滅亡而真正傷心的。畢竟作威作福的日子到頭了,能不傷心嗎?
而身為國主的義本,則非常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反正都是當傀儡的,他并沒有任何不適應。比如依舊保持卑躬屈膝,保持木訥樣的應聲蟲姿態,比如對新主人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