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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兀魯圖斯的堂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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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魯圖斯沒有給北條政子他們說話的機會!

  以自己的身份與一群待宰的羔羊談條件,實在有些自貶身價。因而北條政子他們在口溫不花等人的眼神和動作威逼下,不得不離開了大帳。

  此刻益都這邊的重建已經開始了,從河北入境的流民,幾乎都優先派到益都城充當建筑工人。相比那些從明國內部招募的勞工,這些流民相對乖順、聽話。只要管吃管住餓不死,他們也愿意聽從明國官府的安排修建城池。

  在這種大基建的背景下,山東西路的官道和河道也都在交通部的領導下,有次序的開始修建。最為重點的黃河改道工程,也提上了日程。只不過明國官府卻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要更改河道,只會說治理境內的黃河水患。

  這樣的理由,無論是汗庭還是金國,都不會有過多的警惕。

  一直到了八月中旬,兀魯圖斯領著規模不小的隨駕人員終是從登州開始登船出發。此行的目的也不再是旁的地方了,而是從大連新港靠岸,一路向北,直達上京。

  出來了這么長時間,國都要地,還是該回去看看了。

  且相比有些悶熱的山東行省,夏日的上京城無疑要更為涼爽一些。

  他這尊大佛一走,山東行省周邊的勢力都不自覺的松了口氣。尤其是那些清河以北的汗庭世侯們,終于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不怕明軍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這東邊的局勢暫且穩定了下來,汗庭的西部,邊界上也漸漸歸于穩定。

  自五年前因花拉子模的地方官府虐殺汗庭的商隊,從而導致汗庭與花拉子模交惡開始,這種由大汗親自率領大軍西征的戰事也快要漸入尾聲了。

  特別是隨著花拉子模的舊國都玉龍杰赤城的陷落,數萬人在正面戰場的交戰就幾乎停止。但花拉子模的王子扎蘭丁在哥疾寧地區又迅速召集了部落軍隊,并且打敗了駐守在八魯灣的蒙古大軍。

  眼見著花拉子模的殘軍在扎蘭丁的召集下,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大汗也立即將目光投注到了地勢尤為險峻的加慈尼之地。

  在后世,山川之國的阿富汗可是有著帝國墳場的稱號。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雖然還沒有這么出名,但也是為數不多的讓蒙古大軍一次性損失了近三萬兵力的地方。

  世代居住在這些崇山峻嶺間的部落忍受得了極為苛刻的自然環境,在吃苦耐勞這一項,和同樣出自漠北苦寒之地的蒙古人有得一拼。

  不過終是蒙古人赫赫威名在外,且有著在花拉子模大規模屠城的血腥手段威懾,這些躲在崇山峻嶺間的部落,也是害怕蒙古人的大開殺戒。

  事實上,蒙古人也確實沒跟當地的部落客氣。

  早在蒙古人第一次進入加慈尼之地,就已在當地對不服從的部落和城池,進行了滅絕性的屠戮。此后又有那么多的部落跟著扎蘭丁一起不服從汗庭的統治,自然又引來了更加殘酷和血腥的報復。

  后世弄得很多大國都焦頭爛額的地方,在這個時代,卻是被蒙古人動用‘人道滅絕’的大殺器后,很快就被收服得妥妥帖帖。

  當下已是蒙古十八年,扎蘭丁匆匆召集的大軍雖然成功反擊過一次,但在大汗將視線全部投入到他身上后,主力部隊的到來也讓其軍隊迅速大潰。

  最終不過是數千人殘軍跟著扎蘭丁逃入印度的腹地,暫且擺脫了汗庭的追擊。

  此時在哥疾寧城,成吉思汗的第三子窩闊臺一邊把玩著來自倭國的刀具,一邊聽著來自東邊的最新情報,時而還會呢喃幾句兀魯圖斯的名字。

  自東蒙古草原劇變開始,這個兀魯圖斯的堂兄弟就開始進入他的視線了。如今得知對方在海上打敗了倭國,且在中原之地小動作不斷后,更是對其重視了起來。

  “這位漢奴之子倒是有一番手段。趁著父汗不在漠北,就攪風攪雨,倒是闖下了一番基業。”窩闊臺對這位堂兄弟有些好奇了。雖然本著對大蒙古國的自信,他還不會害怕兀魯圖斯的明國會反客為主,從而讓汗庭成為其附庸。

  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會成為汗庭一個不小的麻煩。

  “聽聞那賤種慣會使些陰損的招數。別里古臺阿巴嘎不就是中了那賤種的算計,結果被父汗送回東蒙古了。”拖雷聽著自家三哥對兀魯圖斯的推崇,頗有些不服氣道。

  在稱呼上,直接稱其為賤種,可見印象之惡劣。

  而這,也是目前汗庭宗室這邊對兀魯圖斯的總體印象。

  到底兀魯圖斯的崛起是鉆了蒙古汗庭的空子的。若非主力軍西征,兀魯圖斯是絕對統一不了東蒙古。至于遼東和山東,那是更不用想了。

  想來喜歡在拳頭上爭高下的汗庭內部,可是不喜歡這種近乎鉆空子的行為。

  其二則是兀魯圖斯的身份了!

  母族只是一個金國公主的陪嫁丫頭,是身份最卑微不過的漢奴。這樣的人如今在東蒙古竟然闖出了好大一片基業,自然會讓那些比不過的宗室和重將心生嫉妒了。

  這種眼紅別人比自個兒好的心態,也算是人之常情。

  于是無論是拖雷,還是窩闊臺,亦或是其他汗庭的宗親,都對其沒有分毫的好感。

  倒是作為汗庭的主宰成吉思汗,卻是在公開場合,沒少對兀魯圖斯推崇。

  比如那易于保存,又口味獨到的各式罐頭,還有動靜很大,殺傷力也不小的火筒,以及聽聞已經在漠北和西域間修建的官道,大大加強了汗庭與漠北的聯系。

  這些樁樁件件的功勞,都是歷歷在目的。

  無論成吉思汗是出于什么心思而對兀魯圖斯推崇,都免不了底下人一爭高下的心思。

  窩闊臺聽著自家兄弟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堂弟的不屑,馬上道:“賤種這話可別往外說。若是大哥聽見了,可會跟你急眼的。且那兀魯圖斯到底是孛兒只斤家的血脈,母族雖低賤了些,但也不可稱其賤種了。”

  窩闊臺的大哥是那術赤,在蒙古語里,有著‘客人’的意思。雖然成吉思汗對其和其他孩子沒什么不同,但其血脈卻總是引起爭議。如今的第二子察合臺就經常在血脈上表露出自己對那位大哥的不滿,這也導致兩位兄弟間的關系勢同水火。

  “哼!本就是低賤之人,還不準旁人說么?等回到漠北,我定要試試他的厲害。”拖雷嘴上雖然還在嘴硬,但卻是沒再張口閉口賤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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