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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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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當罕接受了三位保州主官的犒勞,但并沒多做停留,就繼續領兵南下。這讓金尚道金知縣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氣。

  畢竟兵過如匪!雖說東蒙古的軍隊對軍紀的要求是出名的高,一般而言,是不會出現滋民擾民的情況。但與其相信制度,還不如相信東蒙古的軍隊不會入城。

  如果金尚道知道無軍都督府最近頒布的軍紀條例的話,就不會有此擔心了。因為根據最新的軍紀要求,如若沒有意外情況,軍隊都不允許進城。除非城內有適當規模的軍營可以安置,但這也得事先向當地的知州或省級的總督申請,得到允許,才可以入城。

  因此哪怕保州縣的主官邀請他們入城,阿當罕也不會允許軍隊入城的。

  晚上格根回到自己的住處,還沒進門,她的妻子烏仁圖雅就挺著大肚子走了出來。這是舊歲遷到保州才懷上的,才五個月,肚子就已經非常顯懷了。

  “嘿!你怎么出來了?要是碰壞了咱們的女兒,可怎么辦?”,格跟看到自家娘子挺著肚子走路就擔心得不行,生怕其摔壞了。

  “有什么好擔心的。從前懷著蘇合的時候,我還接生小牛犢呢!”,烏仁圖雅毫不在意的說著,倒是讓格根又不自覺想起了自家的小子。

  自大王將都城遷到上京后,蘇合所在的少年軍也跟著遷到上京了。現在半年才回家一趟,叫他們夫婦二人想念得緊。

  看出自家男人在想兒子了,烏仁圖雅忙轉移話題道:“餓了吧?家里的飯菜都已做好了,出鍋就能吃了。”。

  “讓你請個下人你不請!這么大月份了還自個上灶,要是磕著碰著了可怎么著!”格根扶著自家娘子的手臂,邊埋怨邊心疼道。

  二人是貧賤夫妻過來的,如今日子雖然變好了,但生活上還是保持著從前簡樸的作風。之前剛來的時候,烏仁圖雅還準備養一大批牛羊的。直到懷了孩子,才不得不作罷。

  當下烏仁圖雅也感覺到自個兒行事越來越不方便了,就道:“請吧請吧。但工錢你得好好算算,若是太貴了,那就還是算了吧。”,說著,又想起城外大軍過境的事情,顯得憂心忡忡道:“當家的,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這個上頭沒說,只讓我等護好地方上的安寧。”,格根也猜測著與戰事有關,但上頭既然沒明著下發政令,那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哎!如果打仗,當家的你應該不用去吧!”,烏仁圖雅又緊張著問道。

  “我是知州,底下不過五百人的兵馬。除非敵人打到咱們保州境內了,我才會上戰場。否則的話,我擅自離境是要問罪的。”,

  “那就好那就好!”,烏仁圖雅是不愿看到自家男人上戰場。畢竟刀槍無眼,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但是格根自個兒卻是很想上戰場的!當了官兒,心態就不一樣。他還想封妻蔭子,光耀門楣呢。若是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待在保州,那這些就根本無從談起了。

  不過這些話他沒說出來!男人跟女人到底不一樣的,他家娘子只想著小家的安寧,骨子里只會認為他的想法是在冒險。因而只寬慰著自家娘子,明天就去找個又便宜干活又快的傭工回來,好讓其安心的養胎。

  與此同時,高麗開京。東蒙古的大軍南下很快就被高麗的探子知曉,馬上就傳信回了開京。

  得知東蒙古的大軍如此兵貴神速,而自家的使臣才剛收拾妥當出了開京城。這要是大軍壓境,可如何是好!

  沒辦法,崔恰一邊讓人催促使臣加快行程,一邊又開始調遣大軍北上御敵。

  只是都房的私兵是萬萬不能調動的,否則削弱了自己的兵權,容易被宵小趁機謀害。就從朝廷的兵馬里,調了兩萬人北上。心想有大同江右岸的七千大軍在,己方的兵馬就有一萬七了。

  而聽探子回報,蒙古人的大軍只有一萬人,所以己方還是占據明顯的兵力優勢的。

  在其調遣兵馬北上之際,從前的高麗國西京平壤,現在的平州州治平壤縣。阿當罕帶領的南軍正秩序井然的入城。

  作為北疆重要城池,高麗國修繕此城的時候,是建了軍營的。現在被東蒙古接收,正好用得著。

  只是萵不阿從前和阿當罕是有些不對付的!如今一人為南軍統領,雖還不是南軍都督,但經過此次高麗之戰,想必這都督之職就十拿九穩了。

  再想想自己,成了一駐守邊地的邊軍守將,際遇不同真叫人唏噓。

  “阿當罕老弟,怎么,見著老熟人不高興啊!”,正當阿當萵不阿心里雜念叢生的時候,阿當罕已經主動走過來。爽朗的笑道。

  一番見禮后,萵不阿就主動帶阿當罕去設宴的地方招待。雖說平州物產不豐,但缺什么只管問對面的高麗人要即可。所以平州的邊軍日子,過得其實還是不錯的。

  到了宴席上,一番酒水下肚,大家的興致就高了起來。此次雖然是萵不阿做東設宴款待,但平州的知府和知縣也都一同赴宴了的。不過這里是武人獨大,所以兩位主官也只能算是陪客。

  崔滋作為此次東蒙古起兵的由頭,也被邀請一同赴宴的。此刻坐在宴席上,他真是感覺如坐針氈。偏偏其他人還都裝出一副賀喜崔滋排頭大,竟然讓軍隊護送的勢頭,連連敬酒。

  雖說酒水的味道不錯,但他喝下去真跟苦藥差不多,嘴里胃里,都是難言的苦澀。但這個場合,他還什么都不能說。因為那個正在桌上口若懸河的南軍主將可不好惹。一路行來,就沒少讓他吃苦頭。若是做出什么令對方不如意的事,說不得又是一頓苦楚了。

  正想著,阿當罕就響了起來。只見其皺著眉頭,不滿道:“怎么不見高麗的守將?之前聽萵不阿說,那姓張的好像還挺有禮數的。如今上國天兵專程護送他們的使臣回國,怎么著也該有所表示吧!”。

  崔滋頓時心里一緊,想著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正要說話,就聽萵不阿主動道:“那張將軍是個很有禮數的人不假,不過今日是為你設的接風宴,便沒知會他。”

  “這可不行!”,阿當罕連連搖頭道:“算了!算了!剛好崔使也在這里,你現在就修書一封,讓人去將其請來一敘吧。我們上國天兵遠道而來,他親自來拜見正好合乎禮數。”

  崔滋聽到阿當罕發話了,也不敢不辦。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顫抖著開始寫信,然后墨跡未干,就被人收走送對岸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高麗歷史上的罪人,因為現在東蒙古完全是拿自己當槍使,好找借口問罪于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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