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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扎魯忽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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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到多人居住的緣故,當初集體宿舍建的很大。兀魯圖斯遠遠的,就聽到宿舍里傳出的叫好聲。

  到了內里,只見一群人正圍成一個圈子,里面有兩個人正在上演蒙古傳統武藝—摔跤。

  兀魯圖斯穿越前是個小說宅,對比武之類的純力量比拼是不愛看也看不懂。畢竟后世的很多比武賽事都是內定好的,假來假去也就圖個熱鬧。

  但此刻場上的氣氛很熱鬧,一個叫朝魯的年輕人正和一個看上去很壯實的大漢互相叩著對方的肩膀,雙腿暗暗使勁,都試圖將對方絆倒。

  從外行的眼光來看,兀魯圖斯是不看好朝魯的。因為從體型上,雙方就不是一個量級,強弱對比非常明顯。不過瞧壯漢也在使勁來看,朝魯也不完全是毫無反手之力。

  這樣大概僵持了好一會兒,終于在朝魯故意示弱,賣了個破綻的情況,將看著遠比自己壯實的大漢絆倒。

  “好!摔得好!”,眾人見著,紛紛發出興奮的喝彩聲。被摔倒的壯漢雖有些郁悶自己輸了,但也沒有耍賴。只愿賭服輸的交出一張狼皮子,那是秋日里列到的一條狼,毛色很鮮亮。

  因兀魯圖斯允許部民擁有有限的私人財產,所以壯漢打到的獵物并沒有被全部上繳。這張狼皮子,便成了他的私有財產之一。

  眼下朝魯很開心的接過壯漢獻上的狼皮子,摸了摸毛發的手感,滿意之色溢于言表。

  “啊!王爺!”,這時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兀魯圖斯,紛紛都緊張的行禮。

  點了點頭,兀魯圖斯故意做出一番高深的模樣,出聲道:“你們在比摔跤嘛?”。

  “是的!王爺!外面天寒地凍的,大伙兒正好無事,便比比身手。只是光比試總會無趣了些,因而添了些彩頭。”,一個看著頗為儒雅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主動向兀魯圖斯解釋道。

  此刻對方雖穿的是灰撲撲的蒙古袍服,但讀書人的氣質卻怎么都掩蓋不了。

  “我知道你,來自金國中都的周紹先生。”,兀魯圖斯對部落的知識分子很重視,所以馬上說出了對方的名字。

  “王-王爺,小人賤名,不足掛齒。”,周紹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神色激動道。

  “你在學堂里教的不錯,我常聽卓雅提起你,說孩子們都很喜歡你這位老師。”,兀魯圖斯肯定了對方的功績,倏爾話題一轉道:“這個比試,是你提議的?”。

  “某只是一介書生,不懂這些武舉。是大家相信我,所以才請某做個比試見證。”,王紹稍稍收起心緒,盡量讓自己看著寵辱不驚。

  “只有處事公斷,大家才會信服。看來你的品行,是被部民們認可的!”,兀魯圖斯說道:“我的部落正好缺一名扎魯忽赤(斷事官),不知你可愿來我的帳下聽令?”。

  扎魯忽赤是蒙古斷事官的意思,有點類似后世的大法官,主管賞罰。之前因人手不夠的緣故,斷事官都是兀魯圖斯自己兼任的。一些賞罰的小事,也經常需要請示他做主。

  雖然也不繁雜,可兀魯圖斯已經將精力轉移到部落的作坊生產上。對于賞罰這一塊兒,便有些精力不濟了。

  可是放手給別人,他之前根本就沒找到合適的人。如今有周紹這樣品行經過考驗,又讀書識字,有一定文化功底的人來負責賞罰這一塊兒,就剛好合適。

  得到這樣的重任,周紹一時有些呆了。雖然他知道自己被賣到的新主人平時很注重有一定技藝的人,但他不是工匠。在國破家滅的時候,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

  所以在部落里得到教書先生這樣的位置,他就已經很滿足的。到底這和每日都與充滿膻臭味的牛羊為伍要好。

  但如今,王爺竟然要提拔他做扎魯忽赤!

  這已經不是牧奴到教書先生的轉變,而是奴隸到官員的轉變。身份上,就與之前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之前只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那現在就真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了!

  當下便不由喉嚨發熱,有些哽咽道:“王-王爺—,小人—我—-”,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

  “不愿意嗎?不愿意我可就不勉強了!”,兀魯圖斯瞧著周紹的反應,故意道。

  “愿意!愿意”,周紹臉頰發紅,額頭竟有汗珠,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太過激動。

  “好!既然你答應了,那眼下剛好有一事需要你決斷。”,說著,兀魯圖斯就把來時,部落里無一人守衛。而自己進來了,竟無一人發覺的事情說了出來。

  按照規定,無論春夏秋冬還是白天黑夜,部落都不能少了輪值的護衛。一來是為了提高部落對危險的提前預警和預防能力,二來是培養部民們的軍事素養。

  但可惜,嚴寒的冬季,很少有護衛遵守這一點。

  “王爺!此事乃是護衛的失職。但萬事皆有緣由,護衛失職,也得詢問失職的緣由。如此才能以理服人,賞罰也能遵循公道。”,周紹說著,見兀魯圖斯臉色沒有不愉,暗暗松了口氣,接著道:“因而臣下認為,該喚今日輪值護衛上前詢問緣由。若確實是玩忽職守,則以律當法。”。

  “嗯!著人去尋他們過來吧!”,兀魯圖斯對周紹的說法非常認同,便應允道。

  須臾,三個垂頭喪氣的護衛便帶了上來。因部落里里沒有正規的軍人,所有牧民都是下馬放牧,上馬殺人的,所以這三人護衛都是牧民打扮。只是每個人都穿了毛紡織工坊的實驗性羊皮大衣,高高的衣領,衣服下擺垂到了雙膝,看上去非常拉風而已。

  看到兀魯圖斯正坐在上首,三人都心有所感。不免垂著腦袋,莘莘然的上前道:“王爺!”。

  “嗯!這是本王的扎魯忽赤,你們當值時卻玩忽職守,本王本是要直接罰你們的。但扎魯忽赤卻說要問明緣由才好決斷!因而待會兒扎魯忽赤問你們什么,你們就得回什么。如果有蒙騙瞞報之舉,休怪本王要了你們的腦袋。”。

  站在一旁周紹有些感激的看了兀魯圖斯一眼,知道對方是在給自己助威。便按按告誡自己一定要將這事兒辦好,便清了清嗓子道:“現在我便問你們,為何當值之時卻不見蹤影。”。

  三人有感兀魯圖斯之前的威脅之語,沒敢隱瞞,將什么都說了。原來昨晚舞會上喝了些酒,今日便起的晚了。又見他們之前值守的護衛也沒去,便想著外面冰天雪地,應該也沒什么危險。

  便待在溫暖的房子里,沒有去外面巡邏值守了。

  聽完這些,周紹神色鄭重的向兀魯圖斯稟明道:“王爺!依他們所言,失職之罪乃是證據確鑿。但若只罰他們,又未免失了公道。因而臣下以為,今日值守的護衛,都應當罰!”。

  輪值之事關系到每家每戶,所以當周紹說到都應該處罰時,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復雜。

  這時阿巴圖也來了!輪值的護衛玩忽職守,作為暫代百夫長,他逃脫不了干系。所以當有人告訴他此事時,他就趕緊趕過來了。

  “王爺!是屬下失察,還請王爺責罰!”,阿巴圖心里清楚自己是逃脫不了責任的,所以很干脆的請罪道。

  “扎魯忽赤,你以為呢?”,兀魯圖斯將權力交給了周紹。

  阿巴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周紹,對于漢人,他向來是看不上眼的。只有這個待人謙和,向來有口皆碑的周紹,才讓他覺得是個人物。

  不過對他竟然成了扎魯忽赤這件事,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

  “阿巴圖百夫長身為護衛之長,御下不嚴,當罰!以王爺頒布的刑律,該杖責一百,其他人等,仗則三十。”。

  “你!”,事關自己的板子,阿巴圖馬上怒目而視道。

  但周紹表現得不卑不吭,只向兀魯圖斯請示是否執行。

  “罰!”,兀魯圖斯沉聲道。

  “不過當下天寒地凍,一百板子很容易要了人命。因而臣下想請王爺可否將一百板子分開處罰,既讓失職者明白失職之罪,又不致傷其性命。”。

  “許吧!”,兀魯圖斯應了一聲,又沖稍稍松了口氣阿巴圖道:“你的百夫長位子我還給你留著,若有下次,你就給我好好放羊吧1!”。

  “是!小的決不再犯!”,阿巴圖惶恐的回道。

  隨后兀魯圖斯又將摔跤獲勝的朝魯招來,讓其加入自己的護衛軍。他已經決定,先在部落里成立脫產的護衛軍,人數不超過二十人。平時就有他們領著輪值的護衛,負責村里的安全。

  目前部落的人少,這么些也剛好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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