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
金大中皺起了眉頭，走近了李春香幾步：“李老師是在說你們在校長辦公室的密談嗎？”
“怎么會？”李春香捂著嘴倒退了幾步：“你剛剛有在校長辦公室嗎？”
“怎么可能，我只不過是看到了校長和李老師接了一位中年大媽進入了辦公室，其他的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
“我們聊一聊吧。”
李春香定了定心神，向金大中發出了談話的邀請，金大中自無不可，于是跟著她繞過了兩條街道，來到了一處咖啡館。
由于處于主動地位，金大中倒是沒有急于開口，而是不緊不慢地品著杯里的卡布奇諾。
李春香也沉默地了抿了一口自己的美式，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她看向了金大中說道。
“其實，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帶秀賢回學校來，讓她乖乖地在家里等著轉學，不是對秀賢更好嘛。
在這個她受到了傷害的地方繼續待下去，真的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嗎？”
“喲，李老師看來多少也是有點良知的，真的是顛覆了我的認知，我還以為李老師連基本的是非觀都沒有呢。”
被金大中一頓揶揄，李春香面皮有些發燙，她兩手緊緊地捏著咖啡杯，低著頭緩解自己的尷尬。
“李老師認為校園暴力這件事受害人獨自承擔了下去，這件事就過去了嗎？”
金大中一拍手裝作突然受到了啟發的樣子，補充道：“好像確實是這么一回事，一般校園暴力都是多對一。
所以校方權衡利弊，只要犧牲受害人一個人的利益，就能保住另外幾個人和學校的利益。”
“而這些施害人好像也不會像影視劇里面那樣，長大后變得很落魄，曾經的受害人也不會因此而發憤圖強，改變自己的階層，反而是像大多數人一樣泯然眾人。”
金大中盯著李春香接著說道：“確實是這樣，最近不少的藝人都被爆出了曾經參與校園暴力。”
“好像如果她們沒有這么高的曝光度，她們犯下的罪行就不會公之于眾，就能接下各自父母的榮耀，繼續維持家里的體面。”
“你又能做什么？”被金大中連番奚落，李春香惱羞成怒，反問道。
“我始終相信正義必須得到伸張，做錯事情的人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受害人能夠從過去走出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金大中既然和李春香談不攏，便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趣，他將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
“李老師，不告訴我住址，留個聯系方式總行吧，如果秀賢有事情需要聯系我，多少也方便一點。”
李春香倒是沒有繼續推脫，直接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給了金大中。
金大中將手機收起，起身徑直離開了咖啡店。
中午，和吳妍珠匯合后，金大中二人接到了劉秀賢，一起吃了一頓午飯。
飯桌上，吳妍珠細心地問了劉秀賢需不需要回家休息，劉秀賢拒絕了吳妍珠的提議，選擇了繼續在學校上課。
金大中也告訴了劉秀賢，只要她想要回家的話，立刻聯系自己，學校也不是非來不可。
劉秀賢主動講了些上午的課程內容，笑著安慰金大中和吳妍珠不用為自己擔心。
吃完午飯后，吳妍珠便返回了家里，金大中則送劉秀賢返回了學校。
他總覺得劉秀賢中午的時候是故作輕松，要不然她昨天晚上也不會出現那種癥狀，于是他便沒有離開學校。
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除了女廁所外，劉秀賢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下午有一節室內體育課，金大中老早地就躺在了體育場的凳子上休息，順便暗中關注劉秀賢。
當體育老師找人去器材室拿體育器材的時候，劉秀賢被推了出來，被動地接受了這個任務，同行的還有樸素英這個四人小團體。
意識到樸素英又要整幺蛾子，金大中偷偷跟了上去。
進入了器材室后，劉秀賢規規矩矩地將六七個排球放到了筐子里，便準備離開。
一旁，根本沒有收拾器材的樸素英靠在墻頭，看著劉秀賢準備出去，她攔在了劉秀賢的身前，另外三個跟班也默契地圍到劉秀賢的四周。
“真是倒胃口，你好好在家里等著轉學不好嗎？為什么非要來我們面前晃悠？”
劉秀賢沒有回應樸素英，而是準備從四人之間的空隙離開，沒曾想她這樣有些無視樸素英的態度讓后者很是不爽。
她示意另一個女生關住了器材室的房間門，堵死了劉秀賢出去的路，四個人推著劉秀賢進入了器材室的內部。
“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劉秀賢問道。
看到劉秀賢又恢復成了這副軟弱可欺的樣子，樸素英笑著說道：“這才對嘛，這才是你應該有的樣子。”
“你沒有做錯什么，親故。只是我們覺得欺負你很好玩罷了。”
“沒錯。”
聽著周圍四個女孩的回答，劉秀賢這一刻才明白了根本沒有所謂的誘因，她們這些人欺負她只是覺得她可以被欺負而已。
“我聽說那兩個家伙是你家里的遠房親戚，他們怎么在這個時候來找你，怕不是想從你身上騙什么吧。”樸素英笑著說道。
聽到樸素英污蔑金大中，劉秀賢抬起頭瞪向了樸素英，眼神都跟往常不一樣了。
“看來我們秀賢這是把那兩個人當成了支柱，就是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不真心待你的。”
“我不準你這么說他們。”劉秀賢語氣中帶著怒氣，一反常態地主動反駁了樸素英。
樸素英隱隱地覺得劉秀賢有了些變化，但是她沒有在意，伸出右手推搡著劉秀賢。
經過了一番不可描述的場景，劉秀賢下肢不穩，不小心摔倒在地。
暫時心滿意足的樸素英叫上了另外三個同學，把劉秀賢準備好的球筐直接抬起，就這樣兩兩抬著一個球筐，便準備離開器材室。
靠在墻角的劉秀賢嘴角慢慢爬上笑意，她將右手放在蹬在地上的右腿膝蓋上，突兀地笑了起來。
“你們也就這點能耐了！”劉秀賢拍著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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