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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9章 何玉良昏迷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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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萍告訴沃琳:“其實,去年我公公就已經腦轉移了,他聽我說腦放療有可能記憶力下降,怎么都不肯治,他怕放療后忘了我婆婆,也怕他治療期間我婆婆哪天就沒了,他說他年紀這么大了,也沒別的什么事好做,能守著我婆婆一天是一天。”

  張萍懊惱:“我就不該嘴長,我公公要是能做腦部放療,也不至于走得這么快,父母同時去世,這對肖銘宇該是多大的打擊呀,肖銘宇該有多難受啊!”

  “你這是關心則亂,鉆牛角尖了,”沃琳安慰張萍,“老爺子的突然去世,興許和他的腦轉移瘤有關,但我覺得最大的原因,還在于他放不下你婆婆。

  “就是健健康康的人,如果沒了繼續活下去的信念,都有可能突然去世,何況老爺子年紀這么大了,又身患癌癥且腦轉移,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更多對這方面的報導,想開點。”

  張萍沉默片刻,長嘆一聲:“其實你說的這個我也想到了,可我再想到肖銘宇心里本來就夠難受了,他那一家子還不讓他省心,我又不能陪在他身邊替他分擔,心里就難受得很。”

  沃琳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可又實在忍不住想笑:“你要是真陪在肖銘宇身邊,你打算怎么替他分擔,和肖銘宇一起把他家里人打一頓?還是憑你的三寸不爛之舌把他家里人罵一頓?”

  以張萍的火爆脾氣,這兩種不是都有可能發生,是肯定都會上演。

  張萍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也是,幸虧這次是壽衛國去了,能控制場面,要是我去,保不準是去砸場子的。”

  說起腦轉移,沃琳想起早上交班時郎少敏報的兩個病例:“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腫瘤很大,離危及器官很近,計劃難做,一天幾次催計劃,計劃做好了,他又不做放療了的一個肺癌患者嗎?”

  張萍搖頭:“你們科時不時就有這樣的患者,定了位就急吼吼地催計劃,計劃做出來了,又由于各種原因不做放療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兩家現在離得近,兩人聊起閑話來更加方便,張萍時不時聽沃琳說起有患者的三維適形放療計劃做好了,患者要么放棄治療了,要么改做普放了,要么轉院了,要么猶豫了,沃琳說起這些來,有時感慨,有時惋惜,有時氣憤。

  “哦,可不是嗎,我把這茬給忘了,”沃琳拍拍自己的腦門,“這幾天老想著壽衛國的事,腦子有點混沌。”

  她給張萍提示:“就是卉語苑二期分房前后的事,我和郎少敏還因為患者的老婆投訴,被扣了錢那次,同時有兩個患者定位,計劃容易做的那個患者,當天就做上了放療,后來還給我們送了錦旗,不做放療的那個患者,是計劃難做的那個,計劃做好了,他出院了。”

  “哦,想起來了,”對這個患者,張萍的印象比較深,“人家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替人家惋惜,說什么不做適形可以改做普放呀,就這么放棄治療多可惜呀,好像同時定位的兩個患者是一家子吧?”

  沃琳糾正:“不是一家子,是湊巧都姓何,放棄治療的患者叫何玉良。”

  “嗯,怎么了?”張萍好奇,“你怎么好好的說起這個患者了,他又來你們放療科了?腫瘤復發了?”

  沃琳搖頭:“他根本就沒有治療,哪來的復發呀,他是又來我們科了,這次不是來做肺放療的,是來做腦放療的。”

  沃琳嘆息:“郎少敏說,何玉良老婆一見他就哭,說當初不該因為和醫生慪氣就放棄給她老公治療,她當初決定給老公選擇適形放療,本來是想好了的,家里經濟雖然不算很寬裕,可適形放療的錢還是拿得出的,就是適形放療錢不夠,普通放療也是能做得了的。”

  “啊?”張萍一雙大眼瞪得溜圓,“放棄治療就只是因為和你們慪氣?”

  “不止是因為和放療科的幾個人慪氣,她是和所有她投訴過的人慪氣,”沃琳也覺得何玉良的老婆夠奇葩,“她當時是真心認為所有人都看低她老公,她氣不過,就可著勁地折騰,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不治了,還要一天幾次催適形放療計劃,也把病房那邊所有她能折騰得動的醫生護士衛生員都折騰個遍,特意在我把適形放療計劃趕出來,技師和住院部約好治療時間時,她給她老公辦了出院手續,擺了所有人一道。”

  即使覺得自己已見識過各種性情的患者和家屬的張萍,此時也有些無語:“擺了所有人一道?她這什么腦回路,以為占了所有人便宜?還是戰斗勝利了?”

  沃琳接著敘述:“幾天前,何玉良睡了很長時間都不醒,怎么叫也叫不醒,何玉良老婆才急得送何玉良進了醫院,一檢查,何玉良腦子里跟葡萄串一樣有大大小小十幾個轉移瘤,最大的三個腫瘤圍著腦干。

  “這么多腫瘤,最大的腫瘤還挨著腦干,手術切不干凈,何玉良老婆自己也不敢讓給他做手術,可是因骨腦屏障,化療對顱內腫瘤又沒多大效果,就只能做放療試一試了。”

  張萍道:“所以呢?當初她以為她擺了所有人一道,以為她自己解氣了,現在哭成這樣,怪誰呢?”

  沃琳嘆息:“不管她對她錯,最受罪的還是她老公,腫瘤水腫造成顱內高壓導致昏迷,經過脫水減壓后,何玉良現在人是醒了,可有些癡呆,反應遲鈍。

  “醫生給何玉良做了個全身檢查,檢查結果,已經多處骨轉移,何玉良自述骨轉移沒有癥狀,彭院暫時不給他做骨轉移放療,先給他做腦轉移放療。”

  張萍問:“那他肺部的腫瘤呢,有沒有變化?”

  “怎么可能沒有變化,”沃琳搖頭嘆息,“當初發現的時候他肺部腫瘤已經不是很樂觀了,原來是單個腫瘤,雖然腫瘤比較大,不過還是能做放療的,現在已發展到雙肺多個腫瘤,根本沒辦法放療,是做化療,做靶向治療,還是免疫治療,還得看基因檢測結果,咱們醫院做不了基因檢測,得到省醫院做。”

  “這就是意氣用事的結果呀!”張萍感嘆,“當初如果他不放棄治療,是有可能治愈的,即使有了腦轉移和骨轉移,情況也肯定比現在好得多。”

  沃琳同意張萍的推斷:“是呀,像當初何玉良那么大的腫瘤的肺癌,不是沒有治愈的,我們剛開科時曾收過一個比何玉良當初腫瘤還大的肺癌患者,還是對射線不太敏感的腺癌呢,放療結束,腫瘤全消,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年,彭院說他前幾天買菜的時候還碰到過那個患者,人家騎著個車子在運菜,和彭院聊了幾句,說是雖然已經過了五年期,他還是會堅持每年復查,目前挺好。”

  一般所說的癌癥治愈率,有三年期,有五年期,根據病種,三年或五年之內癌癥沒轉移沒復發,就算是治愈了。

  雖說治愈率是個概率問題,可何玉良才五十多歲,當初分期還早,如果認真治療,誰又能說沒有治愈希望呢,起碼可以延長壽命,改善生活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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