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響緊接著又恭恭敬敬的沖著瘸子師傅躺著的停尸房磕了頭。
沒有瘸子師傅帶自己成為摸尸人,自己恐怕沒有現在的機緣。
由衷的對他老人家感激萬分。
至于師傅生前交代的摸尸,林響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等置辦好棺材后,在按照師傅的吩咐摸吧!反正死人又不會跑。
今天晚上先帶徐二狗把妖尸的血吸了,再去平陽河下游許家村用控水旗給許不言了因。
站起來,走進停尸房,把瘸子師傅的尸體搬到個舒服的位置。
找來一片白布,纏在腰上,跪在尸體面前守靈。
小鳳仙本來要進來找林響說話的,看到他跪在瘸子尸體前,就沒有驚擾。
晚上下工,林響準備離開義莊,小鳳仙追出來說:
“一起回去。”
“你回哪?”
“城隍廟啊!”
“你?城隍廟?別開玩笑了。”
“摸尸人都睡城隍廟,我也不例外。”
林響懶得理她,把人帶著到城隍廟,提醒“里面那五個被你寵幸后就病了,最好別驚擾他們”。
“我又不喜歡沒事找事。”
“你隨便找地方睡。”
“你干什么去?”
“逛窯子。”
“我,我,我可以。”
“沒興趣。”
林響從城隍廟離開,在林子里等到徐二狗。
林中鳥雀因為僵尸出沒,驚的哀鳴不止。
滿臉黑毛的徐二狗出現在林響面前,看它這個狀態,差不多要進化成黑僵了。
“那女人怎么樣了?”
徐二狗僵硬的脖子艱難的扭動。
“沒事了?”
徐二狗依然是搖頭。
“那就是有事了。”
徐二狗繼續搖頭。
“你想不想見你女兒?”
繼續搖頭。
好吧!以徐二狗對女兒的愛,不可能不想見他女兒,估計僵尸只能搖頭,點頭還沒學會。
“走。”
林響也不浪費時間,帶著徐二狗來到亂葬崗處的義莊,這里晚上不可能有活人,不需要小心謹慎。
直接推開院子的大門走進去,看到的是遍地尸體。
白天還沒有這么多尸體,晚上突然多了這么多。
林響蹲下,檢查了尸體,發現都被吸干了,脖子上不出所料都有兩顆牙印。
兇手是誰不言而喻。
“你瞞著我咬人去了?”
僵尸徐二狗委屈的搖頭。
林響正準備教訓徐二狗,看到它把刑老爺的尸體提起來,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是刑府的人。
“我誤會你了,里面的妖尸就當是給你的補償。”
徐二狗迫不及待的跳進義莊大堂,看到妖尸就像是男人看到脫光了衣服的女人,抓起尸體毫不客氣的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林響盯著徐二狗的變化,隨著它把妖尸吸干,渾身的白毛褪去,面容也變的更加猙獰恐怖。
它把吸干的妖尸扔在一旁,發出一聲凄厲的哮聲,使亂葬崗更添了一絲恐怖的氣氛。
林響先一步從義莊出來,往平陽河下游的許家村而去。
林響在前面走了一個時辰,徐二狗竟然可以短時間追上來。
變化很大,而且他能明顯感受得到徐二狗身上尸氣逼人。
“恭喜你了。”
徐二狗歡喜雀躍的連蹦噠了幾下作為回應。
當他們來到許家村,林響站在高處放眼看去,背靠大山面朝河流,由衷的贊揚此地風水極佳。
從袖中取出控水旗,林響閉上雙眼,隨即向著平陽河用力揮下。
一時間狂風大作,河床被斬斷,從上游流到下游的河水開始倒流。
林響緊接著向天空揮下控水旗。
頃刻間風起云涌,片刻之后不見一片云彩。
林響感覺到許不言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褪去,明白自己做到這樣就夠了。
半個時辰后,水流在許家村前齊刷刷的斷了,露出下面數十具尸體。
徐二狗在其中一具尸體上感受到濃郁的尸氣,戒備的擋在林響身前。
林響對徐二狗的護主行為很感動,但實在是擋住他的視線了。
從它尸就挪出來,借著月光,看到河床內彌漫的尸氣是由一具女尸散發,他大膽猜測,她就是被沉河的許不言的女人。
此女如果做成僵尸,恐怕會超越徐二狗這位黑僵,直接成為跳僵或者飛僵。
沒想到此行還有意外收獲。
“帶我下去。”
林響跳到徐二狗背上,被帶到河床下。
他以養尸錄的法門,開始為女人打通命門。
一個時辰后,天快亮了,林響才勉強為眼前的女尸打通尸體上各個命門。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
女尸睜開眼,從淤泥中跳了起來。
林響看到她的動作有一些惋惜,那么濃郁的尸氣都沒有成為飛僵。
女人露出兩顆尖牙,突然向林響撲去。
竟然要弒主。
徐二狗擋在林響身前,直接被闖到了河床外。
跳僵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林響看著越來越近的女僵,并不驚慌,他會制作僵尸,當也有制服的辦法,念頭一動,女僵四肢開始僵硬,隨即痛苦的倒在地上。
徐二狗出現在林響身邊,把他從河床帶出來。
站在岸邊,林響不斷用念頭折磨女僵。
一聲聲凄厲的叫聲讓許家村的百姓一個個如芒刺背。
半盞茶的功夫,女人跪在淤泥上,用僵硬的聲調哀求:
“饒了我,饒了我。”
成了跳僵就可以說話了?不可思議。
林響停下折磨女僵的念頭,跳到徐二狗的背上,往城隍廟方向而去。
女僵在后面遲疑片刻,也迅速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后,他們已經到了城隍廟附近的林中,林響從徐二狗的背上跳下,對女僵吩咐道:
“跟著徐二狗躲在林中,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林響交代之后,二僵一前一后消失在林中,他疲憊的回到城隍廟的草垛躺下。
這一晚上夠累的,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去義莊上工了,路上還要給師傅買口棺材。
無論如何都要買一口好棺材。
趁這半個時辰,抓緊時間補覺。
想睡的時候偏偏有人不讓你睡,小鳳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林響身邊。
自說自話:
“不像是去逛了窯子的味道。”
林響瞟了她一眼:
“我喜歡在遼闊的曠野玩,渾身都是大自然的味道,你沒有試過?”
“人家那么純潔當然沒有試過。”
小鳳仙一邊說邊扭動著身體,像跳肥碩的大蟒蛇,若有若無,是實而非的摩擦著林響。
林響毫不客氣的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倒霉娘們,大清早的靠這么近,容易擦槍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