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好說歹說。
總算讓老頭子答應，不把他寫書這件書嚷嚷出去。
老頭子不滿，嘀咕著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又不是啥丟人的事……
其實真的還蠻丟人的。
在網上還沒什么關系，因為有距離，但要是周圍人也跟著開始討論，那真的是……讓人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一切搞定之后，陳然看了下銀行卡。
房子搞定，錢卻沒有花出去。
陳然看著銀行卡上原封不動的四萬多塊，嘆了口氣：“怎么我想花點錢，就這么難呢？”
搖搖頭，陳然把銀行卡收了起來。
沒錢的時候想有錢，有錢的時候想怎么花錢。
人啊，真賤！
八點的時候，李倩回來了。
剛一到家，她就風風火火沖到書房，“啪”的一下把門推開。
陳然嚇的一哆嗦，鼠標沒拿穩，“啪”的一下，直接摔地上。
“我去，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嚇人。”
陳然將鼠標撿起來，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臟。
“你一個人躲在書房，偷摸著在干啥壞事兒呢？”
她一臉壞笑，朝陳然擠眉弄眼，然后往屏幕上瞅了兩眼。
“我能搞什么壞事。”
陳然一邊說著，一邊將文檔關掉，這才轉過身子：“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說呆周凱家嘛。”
陳然回來的這幾天，李倩都呆在城里，沒有回來。
她現在有份工作，在市區里的美容院做學徒，每個月八百來塊。
至于周凱，是李倩男朋友。
兩人從初中就開始談，到現在差不多有七八年了。
雙方父母都見過，事情也差不多都定下來了，李倩因為工作的地方在城里，來回不方便，所以經常會去那邊住。
男方偶爾要送李倩回來，也會在這邊睡上一晚，第二天再送李倩上班。
想到這個事兒，陳然不由往門外瞅了瞅。
周凱要是過來的話，都會跑來跟他一起睡。以前他可能不在意，但現在……
“你瞅啥呢？”
李倩問了一句。
“看周凱來了沒有。”
陳然“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他明天有事，就不過來了。”
“這樣啊……”
“你干嘛松了口氣的樣子，不想跟他一起睡？”
“一個人睡挺好。”
“德性！”
兩人聊了一會兒，然后李倩偷摸著說道：“對了，我媽說你給我買了套化妝品，還是歐萊雅的，你哪兒來這么多錢？”
“是護膚品。”
陳然糾正道。
“哎呀呀呀，都一樣嘛。”
李倩揮了揮手，滿不在意道。
“虧你還是學化妝的，連這兩個東西都分不清。”
陳然有些無奈。
“你怎么知道我準備學化妝？”
李倩瞪大了眼睛。
陳然：“……”
說順嘴了。
“美容院那邊我不想做了，工作又多，干的又累，而且也沒什么錢……”
“前陣子我看到妖女自己開了個化妝店，你不知道，她找的那個老公還挺有錢的，結婚后也沒啥事兒干，自己就在外面開了個店面，打發打發時間。”
“我跟她聊了一下，她也覺得美容院這個事做不長久，勸我過去跟她開店，你覺得這個事情怎么樣，能不能辦？”
李倩“吧啦吧啦”跟他說了一大堆。
以前李倩是不會跟他說這些事情的。
似乎從他上了高中，李倩跑去讀中專之后，他們就很少這么聊天。
“學化妝啊……挺不錯的，我覺得至少比你繼續呆在美容院里強。”
陳然點頭道。
“你也覺得這樣不錯是吧！”
李倩一聽有人支持，立馬變得興奮起來。
“我之前跟我媽說過這個事兒，她一直勸我，說這事情不穩定。還說美容院這個事是你二娘幫忙找的，老板也是熟人，遇到什么問題解決起來也挺方便。要是去開店，工資不能保證不說，要是接不到活……”
李倩跟陳然大倒苦水。
陳然雖然大致情況也知道，但還是跟著李倩的話，不時的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你說，我辭職，去跟妖女一起干怎么樣？”
李倩不知道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
眼里有什么在閃動。
陳然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可以啊。”
“真的？”
李倩猛地瞪大了眼睛。
可很快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變得有些局促不安起來：“那你二娘那邊……”
“沒事。”
陳然端起一旁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放心大膽的去說，要是她們不同意，我再去找她們聊。”
“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一個月八百塊錢的工資，這種工作哪兒不能找。至于她們說去學什么技術……美容院的成本，和化妝店的成本，能一樣嗎？”
“我就是這么想的！”
李倩猛地一垂手，感覺陳然像是說進了她心里。
“我就想著跟妖女做一段時間，然后看看能不能自己出來開個店。”
“我問了，化妝店的話，材料成本也就幾千，加上店面費用，裝修費用，幾萬就可以搞定。”
“要是美容院的話，光那些儀器就要好幾萬，要開下來的話沒個幾十萬打不住，還不如……”
李倩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將那些想法跟陳然和盤托出。
陳然沒有打斷她。
如果是以前的話，按陳然分析，肯定會覺得縣城太小，市場不夠大，而且需求也不穩定之類。
但現在陳然更傾向于去認可別人。
前提是他們是真的想干，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李倩“吧啦吧啦”跟陳然聊了很多，聊到后面越來越興奮，直接推開房門，跑去找她媽去了：“媽，我要跟你說一個事兒！”
不一會兒，陳然就聽到阿姨的聲音：“你今兒又怎么了，怎么又開始想東想西的。”
“我沒有，這次我是認真的！”
李倩努力的解釋。
陳然揉了揉耳朵。
他已經習慣了，以前李倩也經常會冒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比如一會兒想讀書，一會兒又不想讀書。
都一陣兒一陣兒的。
這次估計他們也會認為她是一時沖動，想要讓她打消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安安穩穩過她的日子。
畢竟八百塊錢看起來不多，但在現在這個時候的小縣城，你沒學歷，又沒手藝，那就只能拿這個工資。
至于到后面能不能出來開店……
講真的，估計連她們自己都不太相信。
陳然沒記錯的話，李倩在那邊至少也干了兩年了，中途似乎有幾次都不想干了，最后又被勸了回去。
兩年時間，就這種小地方的美容院，有啥學不會的。說白了，手上要有錢，自己就能出去開一家店。
說到底。
最后還是資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