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相府;
論府邸之奢華,咸陽城內,除了那幾座王城宮殿,幾乎沒有能比得過相府者。
畢竟呂不韋養了那么多的舍人,單論所需居住的房間,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若是趙艾,若是將這些舍人換成美人,趙艾自然樂意之至。
但養這么多舍人,就為了虛名,為了能與信陵君、平原君等公子齊名,趙艾卻是不屑為之的。
有那個時間和金錢,養佳麗三千她不香嗎?
虛名而已,他完全不在乎。
呂不韋的書房是個獨立的小閣樓,是呂不韋每日處理政事所在,每日都有不少人把守,等閑之人未經傳喚,自是不得靠近。
就連相府內眷,呂不韋的妻妾,都不得進入。
在這點上,呂不韋做的很好,從不讓自己的女人摻和任何政事。
如今已是深夜,四野俱寂,整個咸陽城的燈火寥寥,呂不韋的書房內,卻是燈火通明。
一身黑袍的呂不韋坐在主位上,一雙老目靜靜地望著書桌上那張輿圖,盯著輿圖上面的衛字久久不語。
衛國,第一代國君康叔封。立國前后共計907年,傳41。
是眾多姬姓諸侯國中最后滅亡的國家。先后建都于楚丘(今河南滑縣)、帝丘(今河南濮陽)、野王(今河南焦作市沁陽)。
而他呂不韋便是衛國濮陽人,對于衛國,他自然頗為熟悉。
此國雖然不大,但名人不少,商鞅來自衛國,他呂不韋也是,除此之外,公孫羽和公孫麗姬,都是衛國人。
如今的衛國,已經是魏國的附庸,國王乃是魏王之婿。
當初魏國囚殺了先王之后,另立嗣君弟為王,雖然也是姬姓,卻難逃屬國附庸之命。
呂不韋雖為衛國人,但也是心懷大志之人,此刻注視著衛國區區彈丸之地,并非實在糾結,而是在思考如何功伐衛國。
衛國雖小,但也人才輩出,不說別人,單是那出身鬼谷的公孫羽,就極難對付。
此人不僅精通兵法,頗具韜略,還是當今世上的劍術名家,一身劍術極為高明,派人刺殺都不能。
他覬覦衛國已久,原本一直在準備,現在他急于立威,只能將計劃提前了。
一怒諸侯懼,安居天下息,呵呵。
呂不韋手扶著大肚子,神情凜冽中,又帶著幾分譏諷。
相邦,卑職聽說,當日洛邑城外的那場大戰,公孫羽的兩位徒弟也在。
呂不韋聞言,看向下首恭敬站立的鄭義道:哦?他們人呢?也死了?
鄭義微微搖頭,遲疑了下,說道:聽掩日提起,那兩位徒弟里,有一人是公孫羽的外孫女,名叫公孫麗,生的傾世絕色,天下無雙,似乎和太白君關系非同尋常。
呂不韋聞言,頓時雙眼微微瞇起,正色道:太白君?
此事當真?
鄭義微微點了點頭,便將當日掩日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呂不韋是何等精明之人,一聽之下,便將事情來龍去脈了然于胸。
當下臉上露出一抹深意,冷笑道:呵呵,還真是少年慕艾,處處留情啊。
說著,又略一思索,便道:告訴掩日,派人盯著那位公孫麗,若有何情況,立即稟報。
鄭義拱手應了一聲,卻是并未離去,多年的陪伴,讓他對呂不韋極為了解。
傾城絕色........
呂不韋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緩緩走了窗前,望著夜色,雙眼中緩緩露出幾分光彩來。wω.㈤八一㈥0.òΜ
鄭義,羋華此女,查清了嗎?
鄭義連忙道:回相邦,查清了,的確是昌平君的女兒,自幼生長于楚國,生的亦是溫柔動人,如花似玉,外柔內剛。
呂不韋微微點了點頭,追問道:羋華比之公孫麗如何?
鄭義眉頭一皺,直言道:卑職并未見過公孫麗,因此不敢妄言。
嗯,呂不韋微微頷首,隨后又道:大王年齡不小了,也該汝妻了。
鄭義有些不解道:相邦難道想要大王迎娶公孫麗?
呂不韋聞言,冷笑一聲,道:大王既然已經認定了那個楚女,此事已定,自然不會再更改。
說著,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皺眉道:上次交待你的事情,可有辦妥?
鄭義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相邦指的是.....羋華身邊的侍女?
呂不韋并未回話,也沒有做什么動作,只依舊負手立于窗前,望著外面的夜色茫茫。
鄭義見此,接著道:相邦放心,已經辦妥了。
呂不韋淡淡道:不錯,此事事關重大,除了你外,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鄭義應了一聲,隨后道:相邦,夜深了。
另一邊,欣賞完月色之后,趙艾便與呂檀兒攜手回到了芷陽宮,后讓呂檀兒隨著侍女回瑤華殿休息,自己則來到了曦雨閣。
當初在新鄭時,因為趙曦兒身上有傷,所以不能常去寵幸她,趙艾只能留宿舒欣或者胡夫人姐妹的房間。
為此頗覺心中有愧。
如今既然趙曦兒的傷勢好了,他自然想多陪陪她。
趙曦兒從來不是喜歡多舌的女人,清冷出塵,孤傲冷漠,一句話能不說,她就一定不會說,面對趙艾的到來,也只是照例行個注目禮,就算是很給面子了。
盡管如此,趙艾若是找她親熱,她也不會拒絕。
面對趙曦兒,趙艾的手段同樣簡單粗暴。
一聲鳥啼悲鳴之后,趙艾抱著懷中少女,忽然問道:曦兒,你愛我嗎?
趙曦兒聞言,盈著水霧的美眸緩緩睜開,那白里透紅的俏臉上,猶有著濃濃的余韻春意,她猶豫了下,雖然是不善于表達內心感情,依舊道:愛。
嘿嘿,夫君也愛你,超級愛,超級超級愛。
趙艾聞言,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便抱著那嬌軟的身子沉沉睡去。
趙曦兒卻久久難眠,靜靜地縮在趙艾溫暖寬厚的懷抱中,細嗅著屬于他的氣息。
一夜無言,翌日清晨醒后,又打撲克打到了中午,方才結束。
趙艾與趙曦兒共進午餐之后方才告辭,無所事事的他在園子里溜達了一圈,頗覺天氣悶熱,便輾轉來到了百花閣。
百花閣內房間眾多,除了小滿和徐氏還有黛姬住在一樓外,其余都在二樓。
趙艾走到小滿屋內,見房里沒人,復又來到徐氏房內,才見小滿和黛姬都在此處。
徐氏如今已經開始顯懷,肚子微有隆起,黛姬因為擔心她再出事,所以特地搬到了她的隔壁居住。
平日里一應飲食起居,她都有放在心上,生怕再被人使壞暗害。
徐氏如今面對趙艾,依舊十分客氣,見趙艾進來,立刻起身相迎,趙艾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下后,笑道:清晨和傍晚涼快的時候,出去走走動動,也不好總是這樣悶在屋里。
徐氏紅著俏臉應下,雖然如今趙艾已經把她娶進門了,但面對昔日的小姑子和趙艾,她不能的還會慚愧羞澀。
小滿也是個妙人,盡管心地善良,也不介意與嫂嫂做姊妹,但她與徐氏向來要好,見她面對自己又羞有愧,便常常以此激她,得來的,自然是曾經嫂嫂的一頓嬌嗔和拍打。
她們姑嫂玩鬧,倒常常把黛姬弄得心驚肉跳,生怕她們一個不小心,又生出個好歹來。
對于黛姬,小滿和徐氏自然也是頗為喜愛甚至敬佩的,對方對她們的照顧,二女也一直感恩于心。
是以三人關心極好,常常閑來無事聚在一起,打打牌,或者說說體己話。
趙艾望著身邊的三女,各有姿容特色,都是美人,卻不像后世那種網紅臉一般,傻傻的都分不清。
趙艾輕輕摟著徐氏的柳腰,問黛姬道:前邊的工匠早已經將前院的房舍修葺的差不多了,見到宋煦兄,讓他抽空宴請一下那些工匠,他們都身懷技藝,將來還用得著。
黛姬雖然生的柔美,卻是雷厲風行的人,許多事說做就做,絕不拖拉,當下起身道:好的,我這就去。
見她轉身欲走,趙艾無奈一笑,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黛姬坐在趙艾懷中,清純絕美的俏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趙艾沒好氣的笑道:傻丫頭,急什么,什么時候遇到了說一聲就好。
說著又無奈一嘆道:你也本公子的女人,本公子也想你平日里輕松快樂的活著,你這般拼命的為我做事,豈非讓我心疼嗎?
黛姬聞言,身子頓時車欠了下來,柔聲道:有公子這句話就足夠了,黛兒不辛苦呢。
趙艾笑道:那也不能這般,萬一累壞了怎么辦?
黛姬嫣然一笑,嬌聲道:黛兒出身江湖,幫父親料理事務多年,這點小事如何會累壞?
趙艾翻了翻白眼,無奈道:小丫頭,還敢頂嘴,看本公子今晚怎么收拾你。
說著便將她那苗條嬌柔的身姿扛在了肩上,起身就走。
黛姬嚇得花容失色,又見小滿和徐氏俱在偷笑,心中更是羞澀萬分,急道:夫、夫君不是說晚上么?
趙艾嘿嘿一笑,一邊自顧自的走向門口,一邊笑道:從現在開始,過了今晚結束。
黛姬腦海中頓時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倒抽了口氣道:一宿啊?
趙艾走出房間后,轉身來到隔壁推門而入,隨后將她放在了香榻上,壞笑道:嗯,讓你小丫頭再敢頂嘴,今兒不能停。
小滿與徐氏二人見此情景,不由面面相覷,片刻之后,方才噴笑出聲。
笑著笑著,二人對視一眼,兩張如花似玉的俏臉又唰的一下,突然染紅。
嫂嫂,那滿兒先走了。
隔壁的打撲克,聲音清晰入耳,小滿有些尷尬的起身道。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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