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醉月樓出來后,趙艾便乘著馬車回到了芷陽宮,下午又接見了一眾想要投靠他的士人,了解了下具體的情況后,方才大致安排了一下任務。
趙艾對于這些來自各國的文武之士要求并不高,目前也無事要求他們去做,只是給他們說了一下心中基本的規矩和底線而已。
畫了規矩之后,又詳說了一些基本的福利待遇,就好像招聘一樣。
自此之后,趙艾便有了自己的門客舍人。
目前他受著傷,暫時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所以對這些人目前要求不高。
等事情商談的差不多了,趙艾便又和三百二十五名舍人暢飲了一番,一直到夕陽西下,方才散席。
安排馬車送這些舍人離開后,趙艾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猶豫了下,終究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自然是很想夜入興樂宮,與太妃韓霓探討一下人生的,奈何他深知欲擒故縱之道。
知道韓霓這樣的女人雖然是久曠之水地,卻自制力極強,自己強迫對方容易,想要折服她卻難。
要想長久幸福,還是需要施展一些手段的。
于是,夜色寂寂,月華幽幽,當韓霓獨立于露臺之上,獨望月色蒼穹,孤影清寒的時候。
趙艾已然留宿在百花閣,享受著紫鳶、芳予和黛姬的美妙服務。
百花閣坐落在甘露殿的正后方,夢竹軒的東邊,棲鸞殿的西邊。
百花閣原名明月閣,是個四層的閣樓,占地極大,里面足有數十間華麗的屋舍。
因為紫鳶、芳予、黛姬、熙姬、離舞、田蜜、徐氏和小滿都居住在此,所以趙艾便更名為百花閣。
百花閣的第四層,是趙艾專屬的房間,整個第四層只有這一間屋子,不僅有極為寬敞的客廳,還有一間超大號的臥室。
今夜趙艾留宿此處,紫鳶、芳予和黛姬便被他叫到了這里,準備度過一個沒羞沒臊的夜晚。
正當這里風花雪月,醉生夢死的時候,興樂宮內,孤影清寒的韓霓也終于耐不住夜晚的涼意,孤獨的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內。
她于燈火搖曳中,緩緩掀起青色的紗帳,隨后便合衣躺下,那蘊滿憂郁與落寞的眸子微微眨動,腦海中回想起趙艾說的話,不由更覺被冷衾涼。
她拿起被褥為自己蓋好,這些安心了些,但在這空蕩蕩的大殿內,卻是怎么也睡不著。
心中似有千言萬語一般,卻苦于無人述說。
人的寂寞與孤獨,在夜晚的時候,總會被無限的放大。
思緒幽幽,柔腸百結,她默默地躺在寬大柔軟的軟塌上,時而回想起幼時場景,思念父母兄弟;
時而想起初為人婦、為人母時,那美好幸福的時光。
時而又有趙艾的身影,在腦海中乍然一現,驚鴻一顯。
想起趙艾,韓霓的心不由急促跳動了數下,既為趙艾沒來而大松了口氣,安心不少。
又隱隱中,有一股失落的情緒,在這深深地夜里,漸漸濃郁。
那俊美又英武的身影,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間,有雄雞報曉,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夜里孤零零的人,也終于不知在何時,沉沉的睡下。
清晨,花園內鳥鳴聲清脆悅耳,唧唧咋咋的,充滿了活力。
黛姬緩緩睜開了美眸,卻好似仍在云端飄搖著一般,有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眼角的淚痕早已干涸,眉心仍有動人的春韻殘留。
忽覺懷中還有一手握著,轉過螓首看去趙艾躺在身邊,清瘦修長的身體頗為健美,竟無一絲贅肉。
她一動不動的縮在趙艾懷中,仰著小腦袋,悄悄的望著那俊美絕世的容顏,美眸漸漸露出癡迷之色。
她悄悄抬起柔美而又嫵媚的俏臉,目光果然便正對上一雙漂亮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漂亮,好像有星星一般會發光誒。”
這句話,是她初見趙艾后,與妹妹熙姬悄悄說的。
毫無疑問,當場就遭到了妹妹的調笑嘲諷。
“夫君,你醒了。”
趙艾點了點頭,伸手輕撫著懷中少女那柔媚無限的俏臉,溫柔道:“怎么不多睡會兒?”
黛姬最受不住趙艾那寵溺的眼神,每每遇到他這般的目光,都會覺得心里酥酥的,好似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一般。
“不困了呢。”
柔柔的說了一句,黛姬便忍不住在趙艾懷中縮了縮。
她的肌膚光滑如玉,白嫩似雪,只輕輕一動,都能傳來極致美妙的觸覺。
趙艾忍不住立起了flag,就要再好好的品嘗一番懷中的小貓咪。
黛姬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想法,頓時嚇了一跳,削肩微縮,顫聲道:“夫君,黛兒受不起了。”
趙艾看著少女那怕怕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道:“嗯,昨晚一宿沒怎么睡,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黛姬溫柔一笑,嬌聲道:“多謝夫君憐惜,不過咱們剛搬到這里,家里還有許多事要安排呢。”
趙艾笑道:“來日方長,反正近幾年都要住在這里的,不必急于一時。”
“哦,”
黛姬輕輕應了一聲,隨后眼中閃過一抹遲疑,趙艾看出她的猶豫之色,微笑道:“怎么了?”
黛姬深呼了口氣,眸光眨動,纖細的手指在趙艾懷中畫著圈,輕聲道:“煕兒較為人性潑辣,夫君是不是很不喜歡她?”
趙艾聞言,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柔聲道:“沒有啊,她性格直爽,心直口快,敢說敢做,嘴硬心軟,說話辦事落落大方。
雖然潑辣些,有點兒野,不過這也挺好的啊,起碼不是缺點。”
黛姬見趙艾如此說,心中頗為意外,自她們姐妹倆入了趙府之后,趙艾明顯頗為寵她,不僅常常讓她服侍,還給她安排了不少重任。
但對于妹妹來說,趙艾卻頗有種不聞不問的感覺,甚至這么久過去了,熙姬還是清白身子,趙艾跟她說的話都屈指可數。
雖然妹妹表面上一副沒心沒肺、渾不在意的樣子,但黛姬與妹妹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了解她內心的苦楚與幽怨。
只是她性格倔強,不喜服軟,所以什么心事都埋在心中罷了。
因此,趁著今早的機會,她才開了口,打算為自己妹妹說說好話。
卻沒想到趙艾對妹妹熙姬的評價這么好,甚至直言不諱的說自己很欣賞她的性格,很喜歡她。
“那,夫君怎么一直不去煕兒的房中,也,也從未寵幸過她?”
趙艾輕輕的在那挺翹渾圓的小pp上拍了一下,笑道:“因為她還小啊,等明年再說吧,我怕傷了她的身體。”
黛姬美眸微微亮了一下,隨后嬌聲道:“夫君騙人,明明滿兒妹妹比煕兒還小呢。”
趙艾聞言,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神秘一笑道:“因為,她跟你們不一樣。”
“不一樣?”
黛姬美眸中露出不解之色,柳眉微微蹙起,疑惑道:“哪里不一樣?”
“因為,本公子要先走后門啊,說好了要肛她的。”
趙艾的話莫名其妙,黛姬自然是沒聽懂的,不過她起碼明白了,自己夫君至今未寵幸煕兒,并非是不喜歡她,只此一句,便已然足矣。
正說話間,芳予和紫鳶也悠悠醒轉,四人躺在寬大的軟榻上,細語溫聲了許久,方才起床。
出了百花閣時,趙艾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貴手表,時針指在了十點的位置,十點三分。
似他這個年紀,若是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別說嬌妻美妾,成群結隊了,談個戀愛估計都會被請家長。
更不要說一覺睡到太陽曬到屁股了。
趙艾走在重樓玉宇中,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里美滋滋的,幸福感簡直要爆棚。
這般每天無所事事,只管與溫柔鄉里,美人堆中風流快活的日子,實在讓人沉醉。
如果一直這么于美人環繞中躺平下去,趙艾覺得自己可以躺平五千年。
可惜,他終究還是要肩負許多。
剛晃晃悠悠的踱步到主殿,便見衛尉竭和元肆、張竭、王齊還有柳信竟然都在,元肆依舊如往常一般口才出眾,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什么。
“哎呀,太白君,你可總算睡醒了。”
元肆一見到趙艾出現,立刻迎了過來。
他的身后,衛尉竭等人也連忙站了起來,與李勇一起拱手行禮。
趙艾拱手還了一禮,笑道:“非常抱歉,在下有傷在身,起的晚了些,讓諸位兄弟久等了,還請勿怪啊。”
聽聞此言,不等其他人回話,元肆卻先猥瑣一笑,沖著趙艾一陣擠眉弄眼道:“嘿嘿,太白君只怕是夜夜笙歌,又在哪個美人身上辛苦了一夜吧?”
趙艾一臉正經的道:“還是你元肆兄了解我。”
“哈哈哈哈......”
眾人聞言,紛紛大笑出聲,趙艾如今已然成了咸陽新貴,儼然已經有了與相邦呂不韋抗衡的勢頭。
有大王的信重,太后的寵幸,任誰都看得出,趙艾必定會飛華騰達。
尤其是當日在相府門前立威之后,宗室和相府的威望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不少宗室和相府的舍人紛紛請辭,轉投在趙艾門下。
如今趙艾驟然富貴,地位崇高,待他們依舊如故,自然令他們頗為感動。
“呵呵,竭兄,聽說大王已經封你為定陽君,小弟在此恭喜了。”
衛尉竭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笑道:“此事多虧了公子,若無公子在太后尊前美言,哪有愚兄如今的封賞。”
說著,還鄭重其事的向著趙艾一禮。
趙艾擺了擺手,笑道:“竭兄不必如此,你不顧生死,拼命護衛太后,保駕有功,我大秦向來賞罰分明,封賞你是應該的,也是你應得的。”
衛尉竭依舊一臉感激的道:“無論如何,都要感謝太白君的大恩,日后但有所命,竭必定誓死效忠,只需一句話,愚兄愿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艾依舊面帶著溫煦的微笑,淡淡道:“竭兄言重了。”
這時元肆、王齊、張竭和柳信亦是鄭重其事的單膝跪地,鄭重其事的道:“吾等亦愿追隨太白君,誓死效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們只是相府的舍人,不像衛尉竭那般既是位列九卿的公卿重臣,又是一地封君,身份尊貴,比之趙艾也差不了多少。
趙艾平易近人,與元肆他們關系匪淺,平日里玩鬧說笑喝酒自然不無不可,但此刻四人想要轉投趙艾門下,自然要鄭重行大禮的。
趙艾望著四人,自主位上緩緩起身,將他們一一拉起,隨后正色道:“諸位兄弟快快清氣,以咱們的關系,又何必如此?
承蒙你們看得起趙某,愿意追隨于我,小弟自然十分愿意,只是你們畢竟拜投在呂不韋門下,現在轉而投我,不怕他報復你們嗎?”
四人聞言,皆是眉頭一皺,便聽元肆拍了拍胸脯,粗著嗓門兒道:“吾等既然決定轉投太白君門下,自然是下定了決心,不怕他報復。”
王齊亦跟著道:“元兄所言甚是,吾等與太白君志趣相投,相與為謀,自然是不怕的。”
趙艾微笑道:“好,既然如此,本君也可在此向諸位兄弟保證,若是相邦以此事為難你們,本君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讓諸位兄弟有半分閃失。”
說著,不待他們再說,繼續道:“小弟有幾位兄長相助,不勝榮幸,今日難得齊聚,不若在此好好痛飲一番如何?”
略沉默些的柳信笑道:“彩!太白君府上的美酒天下無雙,今日吾等定要豪飲一番,太白君可不要心疼美酒。”
此言一出,眾人自是哈哈大笑起來,神情激動,趙艾大手一揮,豪邁道:“美酒佳肴,本君管飽!”
說著,又看向一旁的李勇道:“李兄,勞煩你派人去多準備些酒菜,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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