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兒,休要胡鬧,既然相邦已經將檀兒那丫頭許配給你,是看重你,檀兒那丫頭我見過,能娶了她是你的福氣,就算不做右夫人,也該做左夫人才是,怎么能只做個四夫人?”
見呂不韋一副吃了屎的樣子,臉色陰沉,差點沒氣出個好歹來,趙姬不得不出面,試圖給他一個臺階下。
剛剛在相府門前,她不僅絲毫沒理會呂不韋,還在渭陽君要治罪趙艾時,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贏虞和嬴皎五人打傷了小滿,渭陽君等人在她面前巧舌如簧,最后決定以千金做賠償。
她原本就覺得虧欠了趙艾,所以趁著這個時機,也以千金為償,借之出了口惡氣。
但她知道,現在呂不韋權勢滔天,不能把他逼急了,她雖然不喜陰謀權勢,卻也并非完全一無是處。
聽了趙姬的話,趙艾頓時微微一笑,鄭重其事道:“回太后,離秋公主不僅美若天仙,婀娜窈窕,身份高貴,其氣質才華,天下無雙,清麗脫俗似芙蓉出浴,優雅嫻靜若空谷幽蘭。”
“且言行舉止,優雅有禮,落落大方,自然要做長夫人。”
趙姬聞言,雙眼微微瞇起,似笑非笑地道:“看來艾兒對這位離秋公主知之甚深嘛。”
趙艾恍若沒有看出她眼中的危險意味,點了點頭,恬不知恥的笑道:“垂涎已久。”
“哈哈哈哈.”
趙艾毫不掩飾對美色的垂涎,頓時引得一眾公卿大笑起來,就連嬴政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卻聽趙艾繼續道:“臣離開咸陽之前,相邦將其手下一名女劍客送給了臣,她名叫趙曦兒,就是當初太后在芷陽宮遇刺時,最后關頭救我們那位。”
“她不僅是太后和我的救命恩人,此次大梁之行之所以如此順利,也是全仗著她的,若非是她保護著我,臣早就被那些魁魅魍魎、腌臜鼠輩害死了。”
“臣向來重情重義,她待我有情有義,臣自然不會負她,這二夫人或者左夫人的位置,必是要留給她的。”
趙姬聞言,點了點頭,輕聲道:“你說的也是,既然她是你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虧待了她,就按你說的,讓她做左夫人吧,改天帶來甘泉宮,本宮要好好謝謝她。”
趙艾嘿嘿笑道:“太后果然深明大義。臣就知道,太后必是贊同的。”
趙姬冷笑一聲,笑吟吟的道:“少來拿好話哄本宮,說吧,那你所謂的三夫人呢?”
趙艾對于周遭眾臣的怪異眼神絲毫不以為意,繼續道:“這位三夫人,臣也早就答應人家了,太后有所不知,韓王有一小女,年芳十歲,雖然年幼,卻又傾城之姿。”
“韓王已經與臣訂立了婚約,待到公主長大,就正式成婚。”
說著,又看向呂不韋笑道:“相邦實在抱歉,三夫人的位置在下早已許了人,所以,只能委屈令愛了。”
呂不韋呵呵一笑,目光卻是說不出的陰沉,道:“呵呵,不委屈,公子這般文武雙絕之人,實在驚才絕艷,自然頗受佳人青睞。”
說著,又問道:“公子此番立下奇功,可還有其他想要的?”
趙艾愣了一下,略一沉吟,隨即向著秦王政一禮,笑道:“大王,那要不就賞賜臣一切金銀吧。”
“臣如今姬妾成群,家里人多了,現在住的房子著實有些小了,所以想令修一所宅院。”
嬴政聞言,微微一笑,目光深深的看了趙艾一眼,卻沒看出什么,當下道:“艾公子還真是性情中人,逍遙風流,立下如此大功,不要封地官爵,卻只求這美人財物。”
奉常申謙手拂長須,亦是跟著笑道:“是啊,公子如此灑脫,愛美人不愛權勢,老夫佩服。”
趙姬悄無聲息的瞪了趙艾一眼,皺眉道:“另起府邸,耗時耗力,本宮向來,左右芷陽宮一直無人居住,今艾兒立了大功,不若就將此宮賞賜于他,任他胡鬧去吧,大王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一眾宗室立即色變,渭陽君踏步而出,拱手道:“太后,芷陽宮乃是先祖穆公所建,后經昭王修葺擴建,豈能隨意送與他人?”
趙姬聞言,瞬間俏臉泛冷,哼了一聲,不悅道:“艾兒是本宮義子,又立有大功,將閑置依舊的芷陽宮送與他有何不可?難道非要勞民傷財另建嗎?”
渭陽君眉頭一皺,沉聲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將先祖所建的宮殿送人,自古以來,從無此先例。何況芷陽宮乃是以王公規制所建,讓他入住,豈非有僭越之嫌?”
趙姬神情寡淡道:“若有僭越之處,請工匠修葺整改不就是了?”
渭陽君還要說話,卻被嬴政揮斷,只見嬴政看了一眼趙艾,淡淡道:“寡人覺得,太后所言不差,如今大秦境內,災難不斷,不宜大動土木,既然芷陽宮閑置已久,就將他封賞給艾公子吧。”
渭陽君面色微變,大聲阻攔道:“大王,不可啊!”
嬴政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再多說,便繼續道:“傳旨,趙艾為我大秦奔赴千里,立下大功,封為.......太白君,食雍城邑五千戶,賜芷陽宮,賞黃金兩千。
另寡人特拜其為將,秘密統建大秦鐵騎。”
說著,又看了眼一旁的太后趙姬和相邦呂不韋,問道:“母后、仲父,以為如何?”
不等呂不韋回答,趙姬頓時嫣然一笑,笑盈盈的望著趙艾道:“太白君,還不快拜謝大王?”
趙艾愣了一下,跪下拜謝道:“臣謝大王隆恩。”
此言一出,殿中眾臣俱是有些難以置信,互相看了看,低聲議論起來。
卻聽嬴政叫起趙艾之后,眼中掠過一抹深意,淡淡道:“統建騎兵,事關重大,寡人希望太白君能盡心竭力,為我大秦打造一支無敵于天下的騎兵,助寡人滅掉六國,一統天下。”
事已至此,趙艾自然不會再多說什么,只能保證道:“大王放心,臣定不負君望,待我大秦鐵騎橫空出世,便是大王掃滅六國之始。”
“哈哈哈哈......”
嬴政聞言,炯炯虎目中不由精光熠熠,大笑數聲,方才激動道:“彩!那寡人就靜待一睹我大秦鐵騎的雄風。”
章臺宮;
嬴政寢殿;
秦王政高坐主位,雄姿英發,太后趙姬與趙艾并坐右邊。
嬴政今日似乎顯得極為高興,主動敬了趙姬和趙艾一杯酒后,便問起了趙艾在新鄭和大梁的事來。
趙艾撿能說的大致說了一下,隨后問道:“大王,若要組建騎兵,不僅耗資巨大,且選馬、打造騎兵裝備,篩選善射勇士,訓練,都需要耗費巨大精力,臣想要一人協助。”
嬴政微微頷首,亦是知道建造騎兵困難重重,便鄭重道:“寡人既然將建造騎兵的任務交給了你,自會讓眾公卿大臣傾力助你,太白君想要何人盡管說便是。”
趙艾微笑道:“臣想要的人,正是大王的貼身郎中將蒙恬。”
嬴政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又恍然,搖頭失笑道:“太白君倒是頗有眼光,蒙恬出身武將世家,祖父蒙驁、父親蒙武,皆為我大秦名將,蒙恬蒙毅二人亦是有勇有謀,寡人原想將他留在身邊聽用呢。”
趙艾笑道:“回大王,臣向來憊懶,不知進取,生性不喜摻和權勢政務,好色好酒,貪圖享樂,雖然愿意為我大秦一統天下盡心盡力,卻不想俗務纏身。”
“臣打造的騎兵將會是無敵于天下的鐵騎,但臣只負責打造,未來統領騎兵的,還是由一個大王信重的能將來統領更好。”
“大秦鐵騎,未來將是一柄舉世皆怕的兇器,不論何時,都應掌控在大王手中。”
嬴政聞言,這才明白趙艾索要蒙恬的用意,不由對其不慕權勢的品性更加敬佩。
三人又閑聊的片刻,嬴政因為還要處理政務,趙艾便和趙姬一起告辭離開了。
輾轉回到了甘泉宮,又見到了露霜姐妹,趙艾與二女調笑一番,方才和趙姬回到了其寢殿。
兩月未見,自是相思愁殺人也。
趙艾輕攬著趙姬那楊柳一般纖細柔軟的腰肢,埋首于那飽滿的酥胸間,細細嗅著那熟悉的迷人體香。
趙姬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有些意亂,卻并未急于做些什么,亦是反手緊緊抱著趙艾,呼吸著那熟悉的男人氣味,漸漸沉醉。
這個小男人,當真是讓她愛煞了。
“想我了嗎?”
趙艾忽然太后,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如冰似雪的絕美俏臉,目光打量著那如畫般的眉目,嬌艷欲滴的紅唇,輕聲問道。
趙姬亦是仰著小臉,與之深情對視著,嬌聲道:“想了。”
趙艾聞言,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輕輕地抬起了她那嬌俏雪白的下巴,用那低沉又性感的聲音,柔聲道:“有多想?”
“日思夜想。”
趙姬雙眼漸漸迷濛起一陣水霧,深吸了口氣,方才低聲道。
言畢,那雙蕩漾著盈盈水波的美眸,便緩緩的閉起,輕聲道:“艾兒,愛我。”
趙艾深吸了口氣,強壓下狂跳的心臟,道了聲:“遵命,母后。”
隨后,便伸手解開那束著美人纖腰的玉帶,華服落下,露出一具雪白如玉的婀娜酮體。
小別勝新婚。
這一別足有兩月,一個深宮寂寂,一個雖然流連花叢,卻早已徹底迷上這位風情太后,如今再見,自然纏綿繾綣,恩愛不已。
勝似新婚璧人,你儂我儂,如膠似漆。
兩個時辰后.......
當趙姬再次悠悠醒來,才發現趙艾依舊在她身上辛勤著。
兩月的休養,自然讓她變得極為緊致,難以獨自承恩。
但終于得見朝思暮想的情郎,趙姬自然不愿在此時與她人分享愛人。
唯有勉勵迎承受歡,心中卻漸漸對他將要多那么多的夫人再無怨言。
終于,釋放了壓力之后,趙艾方才滿身大汗的斜躺在了床上。
趙姬正要嗔怨,忽見趙艾上半身已然留下數條鮮紅的血跡,不由心中一驚,連忙爬了起來,擔憂道:“艾兒,你,你的傷口怎么又流血了?”
趙艾苦笑一聲,道:“無妨,只是動作太劇烈了些,弄裂了傷口。”
趙姬頓時柳眉微微豎起,嗔怒道:“這么大人了,怎么還是不知輕重,流了這么多血,干嘛還,還........”
趙艾笑望著她著急的樣子,壞笑道:“還什么?”
趙姬見此此時還取笑自己,不由更惱,佯裝惡狠狠的在趙艾頭上敲了一下,皺眉道:“你還笑,快起來,讓露霜好好為你止血包扎一下。”
說著就拉著趙艾的手開始用力,只是她那點子力氣,如何能拉得動趙艾,用力了幾次便主動放棄,向著殿外喊道:“露兒、霜兒,進來。”
露霜二女聽到趙姬呼喚,自然紅著臉走了進來,見到趙艾渾身是血,全都嚇了一跳。
便在趙姬的指揮下,將趙艾扶起,輕輕為他解開肩上纏繞的紗帶,如此一來,他肩上那駭人的傷口便露了出來。
趙姬見那傷口之深,竟是將他的整個身體穿透,此刻此刻傷口雖然被一些血痂覆蓋,卻還在不斷的流著鮮血,嚇得花容失色,一臉難以置信的捂住了櫻桃小嘴。
趙艾見之,輕笑一聲道:“不用擔心,只是小傷而已,真的。”
趙姬見他受了如此重的傷還寬慰自己,更是心疼不已,幽幽明眸之中,兩行清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緩緩落下。
趙艾見之,頓時苦笑起來。
他之前住在甘泉宮里,因為受過傷,紗布、膠帶、碘酒、止血藥都有配備,露霜姐妹也為他包扎過,因此倒頗為熟練。
不一會兒,二女便再次為他包扎好。
趙艾讓兩人先退下后,便忍著肩上的劇痛,再次輕輕躺了下來。
趙姬則爬到另一邊,輕輕地依偎在他的懷里,如一只小貓咪一般,修長的玉手輕輕在趙艾的胸膛上撫摸著,幽幽地道:“是誰傷的你?”
趙艾沉默了一下,便將這一路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部說了出來,包括他寵幸了哪個女人,殺了誰,被誰傷了,還有他與呂不韋的仇怨,都沒有隱瞞。
趙姬其實早就看出了呂不韋的為人和野心,只是一方面她需要呂不韋的幫助,才能讓兒子嬴政坐穩秦王的位置,一方面,又總是不愿相信。
直到今日,才算徹底明白了自己之前有多傻。
只是悔之晚矣,經過這么多年的經營,呂不韋已然權傾朝野,勢力之龐大,威望之高,簡直難以想象。
毫不夸張的說,呂不韋已然有了輕易廢立秦王的實力。
他之所以一直沒這么做,便是因為那讓后世猜疑很久的千古謎案。
別人眾說紛紜,但他相信,呂不韋的心里,只怕認定了嬴政是呂政。
趙艾想不明白的是,以羅網的實力,應該能確定某些東西的。
不過,不論如何,嬴政的身世都不再重要了,他趙艾要做的,就是鏟除一切與自己為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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