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一雙幽綠的眼瞳在黑暗之中的死角,緊盯著緩步前行的兩女一男。
空氣之中的氛圍在幾息之后降至冰點,無形的黑霧像揮之不去的陰霾一樣籠罩在喬宅的上方,經久不散。
“噌”的一聲輕響,劍刃反射著幽幽寒光一閃而過。
伴隨著刀劍入鞘聲,綠色的鮮血似水柱一樣噴涌而出,一顆奇形怪狀的獸頭從低矮的院墻滾落在地面上,
落在了三人的身側。
相比于當年三人在幽王墓所領略的兇獸,洛家的怪物無論是實力或是造型都不及幽王墓里的可怖。
對此地沒有好感的寧可兒更加不耐煩起來,“幾步一只怪物,劍道世家何時淪落成這種境遇了?而且這種不會隱瞞自己殺氣的怪物,明顯就是未開神智的低等妖獸,洛家豢養這種怪物看家又有何用?”
柳若歡隱隱有些預感,卻欲言又止,
緩緩嘆了口氣。
“少主……”
“不用喚我少主了。”
林雅欣點頭應許,繼續說道:“柳……柳郎是不是也覺得這里和那里有些相似?”
寧可兒凝眉思索了一會兒,不解地問道:“什么這里那里的?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林雅欣秀眉微蹙,沉聲解釋道:“師妹,你不覺得一路走來,洛家出現的妖獸數量實在太多,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豢養的數量?這種密集分布的情況,我們也只在幽王墓中有所經歷。”
寧可兒眨了眨明亮的雙瞳,問道:“是這樣……可這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奇怪的地方不止一處,就比如杭州不似幽王墓那種域外空間,如此多的異獸就算用結界分離,長期飼養定然會引發周圍民居異象頻發。可在杭州城內你何時聽過有鬼怪異獸的傳言?”林雅欣輕聲道:“不僅如此,我們一路走來,從食人花到山海經文上的各類異獸,我們遇到的怪物類型繁多,起碼得有七八種不同的畸形物類。按照幽王墓內的場景,它們早就會因為食物地盤相互廝殺起來,可為何在這如此密集的空間里卻顯得相安無事,一點爭斗的跡象都沒有?”
“這……”
寧可兒也是冰雪聰明,
她瞬間就聯想到這些怪異的地方,并也覺得這洛家莫名神秘起來。
“而且世人皆知,洛家并不是圈養異獸出名的控獸家族。雖然的確有一些宗門世家喜歡豢養異獸守護家門,但洛家畢竟是九州第一劍道世家,不至于培育出如此多的妖獸放在府內看宅護院,而且……”
光線昏暗的老宅深處,忽然傳出窸窸窣窣的冷風聲。
柳若歡正視的前方宅院,發現有一聲炸響從屋中崩然而發。
一時之間,天地都被映的如同白晝,伴隨而來的是足以遮天蔽日的煙塵。
三人的身影瞬間被塵埃掩蓋,在沙塵之中失去了蹤影。
半晌過后,半徑長達數米的深坑之中,站立著一名肌膚白皙透亮的男子,他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垂背的發絲像絲綢般柔順而又富有光澤。
然而在黑夜中最為耀眼的,還當屬他胸前的一枚紅珠,這顆珠子在黑暗之中極為明亮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它被一根細細的紅繩穿過,掛在了男子的胸前。
“這儷人珠的力量還真是非比尋常,不過是轉息之間,
便能達到我夢寐以求的劍勢。”
說罷,他戲謔的看向了已經淪為廢墟的前方,但在片刻之后,他眼底出現了一絲驚詫。
一雙血手撥開了破碎的木板石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看向了不可一世的妖嬈男子。
“你……就是你把儷人珠竊走的嗎?”
聽到柳若歡的問話,男子禁不住笑出了聲。
“竊走?這詞句用的不對,這天下本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世界,我比你更加契合儷人珠,而這枚珠子也更加貼切于我。”男子面帶笑容,侃侃而談道:“你若是看不慣我的行徑,自然也可以把這珠子搶回去。”
話說到這兒,他的聲色變得有些尖銳。
“只是,它還會不會認你這個瀕死的可憐人為主,倒是另一種說法了。”
話音剛落,柳若歡身邊的兩處石堆猛然轟響,兩道倩影交叉著向男子飛奔而去。
她們的速度極快,甚至空中都只能看到兩女所留下的殘影。
“柳若歡,還跟他廢話那么多作甚?”
開口的寧可兒眼眸明亮,珠圓玉潤的細腰之間猛然發出了一道烈火奔騰而出,席卷全場。
而在火焰燃燒的中央,一聲鳳鳴尖銳刺耳。
另一邊的林雅欣也不甘示弱,她纖細的雙腿閃爍出陣陣青芒,其中帶有陣陣低沉的咆哮聲。
等二女貼近到男子面前時,一龍一鳳相互纏繞而行,迸發出足以毀天滅地的聲勢。
然而就是兩女的傾力一擊,卻被男子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準確來講,是被男子胸前的儷人珠化解了。
男子雙瞳發紅,面無表情的發令道:“跪下!”
寧可兒與林雅欣頓時失去了全部功力,撲通兩聲單膝跪在了原地。
原本的龍鳳和鳴,也因為失去了力量來源,最終化為一道流火勁風,吹起了男子雪白的長袍。
寧可兒無法催動自己的身軀,難以置信的說道:“居然……連儷人珠內的契約也一并繼承過去。”
男子臉上重新煥發出笑容,用滿是勝利者的語氣對著柳若歡說道:“我本以為你是一個運氣較好的蠢材,卻沒想你還為我留下如此大禮。這兩個女娃根基不錯,好好修煉一番,以后也適合做與我修煉的爐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柳若歡忽然仰天大笑,男子原本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他疑問道:“難不成是因為遭受的打擊太大,還不等靈氣爆體就提前瘋了?”
柳若歡頭流鮮血,反而用方才男子戲謔的神色看向他。
“我等了這一刻這么久,終究還是你忍不住提前露面了,所以你說我能不開心嗎?”
男子一挑眉毛,打斷了柳若歡的發言,“你可知我是誰?又……”
柳若歡根本不給他說完一整句話的機會,“原本我的心頭還有一絲困惑,事到如今,最后一塊拼圖已經拼上。我對自己身上這場綿延十數年的故事,終于有了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