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老身的顏面真是被你們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給丟盡了。”
巴蜀地界的驛站內,喬嬤嬤指著長生和平安的鼻頭,劈頭蓋臉數落了一番。
起因是因為那些落難的公子們借用原本配屬給男仆們的馬車,結果一路上頻頻出現問題,抱怨到了喬嬤嬤這頭。
喬嬤嬤覺得這件事情有損喬家顏面,便在驛站的后院里指責二人。
長生略顯委屈的說道:“嬤嬤,您也不能怪我們呀,原本我們跟著車隊一直都在坐車。可那些新來的公子哥搶了我們的車,讓我們走了一路山路,您看看我們的腳底,這些時日都走出水泡了。”
長生說完便拉著平安脫鞋抬腳,給喬嬤嬤示意他們疲憊不堪的大腳丫。
厚重的馬靴剛脫,就傳來一股濃郁的酸臭味,喬嬤嬤掐著鼻子怒斥道:“一個男子隨意露腳給別人看成何體統?快……快穿上。”
長生與平安呵呵一笑,又把靴子穿了回來。
“喬嬤嬤,您也知道我們都是男子,平日里在府里雖然會做活,但也沒遭過這罪呀。”
“就是就是。”
喬嬤嬤看著一唱一和的二人,嫌棄的皺眉說道:“算了算了,我去吩咐驛站的人再多備兩輛馬車。”
喬嬤嬤快步離去,其他家仆紛紛探出頭來,對著兩人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呀,居然能讓那個分家的領隊嬤嬤主動離去。”
“承讓,承讓。”
長生對著一眾男家仆客氣起來,臉上的神色得意洋洋。
“不過話說回來,那些被小姐救下的公子哥們好像天天在驛站里開什么會?”
“切,還不是那領頭的寧致遠對小姐有非分之想,聽聞咱家小姐喜好風雅,就領著一隊公子們在那吹拉彈唱。”
“不過話誰來,上一個敢這么做的好像被喬夫人打斷腿了,這寧公子估計仗著喬夫人離得遠,才敢這么做。”
在一旁納涼的柳若歡頓時也來了興趣,開口對他們問道:“這事以前有過嗎?”
“當然有過。”
一看這邊還有一個不懂當年趣事的人,平安立馬換上了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說道:“狗蛋兄,這你就不懂了吧,小姐的生母喬夫人乃是京城聞名的喬家二奶奶,在京都府衙里擔當府尹,長得那叫一個花容月貌,端莊賢淑。”
喬夫人柳若歡倒有過印象,當初麗水樓閣動亂的時候,他曾在喬靖柔身邊見過一位美婦,想來那就是喬夫人本尊。
“喬夫人的性格也是極好,京城各家貴族都要賣她面子,而且在她賞罰分明的治理下,天子腳下近些年來就沒出過亂事。可別看喬夫人溫柔,處事不驚,只要觸及到小姐身邊的男女之事,就會瞬間變得……”
一時之間,平安撓了撓頭,感覺不知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喬夫人暴怒后的狀態。
“失去理智。”
長生補充完,平安立馬拍著腦袋說道:“對,就是失去理智……往年小姐都在族內最深處自學各種書冊,極少在外面露面。后來有一日分家的學子在籬落書院舉行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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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不知哪位公子牽頭偷偷去見了小姐一面,被夫人知道直接把腿都給打折了。”
長生也想起了這件事,心有余悸的說道:“沒錯,領頭的分家公子好像一個月都下不來床,自此以后小姐住的地方也被視為禁區,除了紫萱桔梗,根本沒人敢去。”
“呵,這還真是稀奇。”
柳若歡剛感慨完,就被平安示以警告的神色。
“雖然小姐讓你駕牛車,可千萬別因此動了歪心思,小姐性格好倒不會說什么,但若是等你到了喬府,喬夫人起碼得……”
后院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平安欲言又止,扯起嗓子喊道:“誰呀?”
“我是紫萱,小姐傳話讓李狗蛋去一趟她的房間。”
一時之間,后院頓時安靜了下來。
柳若歡成了仆人堆里最扎眼的那一個。
柳若歡跟在紫萱身后一步一步上了驛站四樓。
身形還未完全登上,就聽到樓上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小姐說喜靜,一般以清修為主,還請寧公子就此退去吧。”
“來都來了,不如讓我見喬小姐一面,寧某先前就聽說喬家少主喜好詩詞,特在樓下辦了一場簡陋的詩詞歌會,還請喬小姐屈膝下來一見。”
僅僅聽了兩句話,柳若歡就明白了這是寧致遠在求見喬靖柔。
而眼前的場面也的確如此,寧致遠把桔梗壓在房前,態度咄咄逼人,大有不見到喬靖柔就不愿離去的意思。
而桔梗則用身體抵著房門,整個人都在寧致遠的身影下瑟瑟發抖,楚楚可憐。
站在他身側的紫萱眉色一皺,直接快步上前說道:“寧公子,小姐說了不見就是不見,你若是再這么死纏爛打下去,怕是要把小姐先前對你的好感都給敗光了。”
寧致遠一聽身后來了人,轉身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見一下喬小姐……”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用奇特的眼神看向柳若歡,問道:“京城不是盛傳喬小姐身邊最忌諱出現男人嗎,這家仆怎么能上四樓?”
紫萱一時語噎,她也不知小姐今日為何突發奇想,會讓她去后院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仆叫來。
這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會有損小姐的名頭,也會招來喬夫人的震怒。
紫萱還在思考該如何回答時,就聽身后的男仆輕聲一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柳若歡用左手撥開紫萱的身子,站在她面前緩聲說道:“我是喬小姐招過來對對子的,寧公子有興趣來探討一下嗎?”
寧致遠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喬家仆從,發現他除了周身皮膚白膩以外,外表平淡無奇,似乎不像是讀過書的樣子。
得出了識人的結論,他也輕蔑的笑了笑,“就你也配和喬小姐談論詩詞?從未讀過書的俗人可能道聽途說了兩句,就覺得自己有學問了,殊不知這和專門念過私塾的世家比起來,等同于蜉蝣撼樹。”
柳若歡雙手一攤,“巧了,寧公子和下仆所見略同,我也覺得和你這種人談論風雅等同于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