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交迭雙腿,玉腿帶著雷霆之勢奔騰踢去。
轟然一聲巨響,這聲音冠絕全場,已然超過了之前任何一處動靜。
只見她的修長白皙的腿腳高高揚起,那怪物化作一閃即逝的黑影被踹入了墻面,渾身都陷進了堅硬的巖石墻壁之中。
這巨大的力量激起塵埃四處,在長公主腳下呈環形翻滾散開。
她緩緩收回腿腳,雙手將膝裙放下,重新回歸了那位孤高絕美,雍容華貴的公主氣派。
恐怕任誰都不會想到,一位錦衣玉食,生下來就被宮中捧在手心中的長公主殿下,內力的修為居然如此之高。
即使比起那些世家名門的天驕,也不遑多讓,甚至尤有勝之。
“其實,我今晚原不打算如此對你……畢竟我們也算是有過兒時的情誼。。”
長公主踏著滿地血泊,迎面走向了墻上的怪物。
在整個空蕩的房間中,她的鞋底踏地,聲音異常響耳。
她邊走邊說:“但今晚卻出了一件怪事,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星眸美目,紅唇皓齒。在瞧上他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身邊他人黯淡無光,對我再無一分一毫的吸引力。一直對情愛沒什么興趣的我,倒是在他身上瞧見了星月曙光……你說,我這算是戀愛了嗎?”
怪物嚎叫了起來,此時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回應長公主,還是在為身上的疼痛哀嚎。
“我倒是差點忘了,你變成了這副模樣,再也說不了人話了。”
長公主走至怪物的面前,右手向右空抓,之前被掉落在地上的長刀顫鳴而起,憑空飛起,刀柄直落在她的玉掌之中。
她將銀色的刀尖緩緩舉過頭頂,手起刀落,倏地斬落!刀身帶起風壓呼嘯,直接將面前的怪物一刀兩半,那怪物隨著刀勢炸響,鮮血四濺!
所有的血液濺落在她的身側,但她身上未曾沾染過一滴鮮血。
這畫面看起來血腥詭異,就像是血液知道面前女人的可怖之處一樣,皆主動避開了她。
此時在一旁的星兒從地上起身,她拖著受傷的身軀緩步而來,砰的一聲在長公主腳邊跪下,“殿下……屬下護主不力,甘受責罰。”
“無妨,不過是一只霍亂皇室的臭蟲而已。”
長公主一幅毫不在乎的模樣,似是眼前的事情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也從未認識過一個名叫喬衡的人。
她隨手扔下了刀具,刀具落在地上發出叮鈴鈴的碎響。
“方學士,您老還安好嗎?”
“殿……殿下!臣在呢!”
之前那位白色長褂的女子從樓上連爬帶跑的沖下來,她望著一片狼藉和滿地殘骸,差點被嚇得昏厥過去。
幸好一邊的星兒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拉到身邊,注入了些許真氣幫她醒神,才免于出丑。
方學士感激的沖星兒看了一眼,隨后她看著一地血泊,咬牙要學她一般跪下行禮。
“今日情況特殊,就免了吧。”
方學士連聲告罪,隨后小心翼翼的拍起馬屁,“殿下居然能贏過那種駭人怪物,真是不同凡人,實乃真龍之姿,萬民的福星!”
長公主望著她,抿嘴笑道:“一段時間不見,這恭維人的方式倒是長進不少,看來先前在朝中受到排擠,也讓你學聰明了不少。”
“殿下真是會洞察人心……不過殿下方才也看見了,這長生果所催化的東西,的確各方面都和傳說中記載的異獸相符合。它們不僅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而且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七八名軍中銳士居然非他一合之敵,就連陳星兒統領也……”
見方學士的目光瞟向自己,星兒忍不住怒道:“我剛剛是大意了,若論一對一的話,它絕非是我的對手。”
“但統領也承認此物難纏吧?再說了,這喬衡先前也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凡夫俗子,倘若真換成經脈開闊的世家女子產生異變,統領還能信誓旦旦的說出此話嗎?”
星兒冷哼一聲,反手沖長公主進言道:“殿下,這怪物的缺點太過明顯,它沒有自己的神智,幾乎是在用本能破壞一切,這種怪物怎會對我們的陣營有所幫扶?”
“的確如陳統領所言,先前馴養這類怪物的計劃幾乎變得難以實施,這類怪物別說是掌控了,恐怕連基本的溝通都做不到。”
“星兒,我記得你曾在南疆赴任過?還與南蠻巫族麾下的野人部落產生過交戰?”
陳星兒萬萬沒想到殿下會主動問及自己對這怪物的看法,她微微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答道:“回殿下,我在剛剛成年的時候,的確遠赴南疆,與南蠻巫族控制的野人部落交戰。那些野人身體素質極強,現在想來倒和這怪物有幾分神似,不過不同的是,那些野人只要在戰斗中稍微放出破綻,便能引其上鉤擊殺。”
“簡單來講,這些野人只是些未開化的人類,行為各方面都不太健全,因此才會長期受南蠻那些邪術的蠱惑,為其效命。但這這怪物卻和那些野人不太相同,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某種獸類。他所有的撲擊都是一擊必殺,包括在二層甩開我攻擊殿下的手法也是如此,這都說明它對自己的目標十分明確。”
長公主對陳星兒的分析十分滿意,忍不住微微點頭,抬眸笑道:“正是如此,我認為這類怪物雖然行動出自于本能,但戰斗技巧卻尤為出色,而且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戰斗技巧和祭品本身的素質無關。”
陳星兒和方學士互相對視,眼神之中都充滿了驚詫。
“這種東西的作用超乎想象……假如兩軍交戰,我們練就四大家族的死士,讓她們分批次悄悄潛入周邊國家的國都,再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食下之前引發喬三姨異變的長生果,后果會如何?”
陳星兒瞪大雙目,她嘴角抽搐,被長公主這個瘋狂的想法給嚇到了。
一直以來,她在家中所接受的教育都是君子之戰,用實力取勝,兵法兵書雖然也在研讀,可她總認為這些都是旁末枝節,只有用實力碾壓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