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外人?”
空洞之中,有一句微弱的女聲響起。
柳若歡與顧清瑤抬頭仰望,才發現在那血池的正上方,密密麻麻遍布著四方形的鐵籠。
籠子的頂端被束以鐵鏈,掛在了巖頂垂下的鐵鉤之上。
那些鐵籠之中,或躺或站著有無數少女,她們面色麻木,脖頸之間被掛著項圈,除了一件輕薄到顯露膚色的紗衣裹身,渾身就再無寸縷,像野獸一般被圈養在籠中。
其中的一名少女,在看到柳若歡和顧清瑤的登場后,有些許的吃驚,她扒柱了牢籠的鐵桿,用憔悴的面容看向二人,大眼珠里盡是疑惑。
天空中垂下的囚籠,少說也有二三十個,這些少女對外面的事物漠不關心,皆默不作聲的坐在遠處,唯獨這一個少女對他們的身份很是好奇。
隨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勸聲道:“你們快走,再不走,那東西就要醒來了。”
“東西?你在說什么?”柳若歡不解其意。
少女微微歪頭,一臉呆滯,她并不懂得該如何描述那家伙。
忽然之間,一股劇烈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洞內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雕像下的滿池血液開始沸騰,血液不斷漫過蛇像的周身,逐漸在蛇像前方,開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粘稠的血漿越卷越深,終于在漩渦的中心,開始顯出一個黑影。
一個有著常人數倍般大小的女體,緩緩浮出血池水面。
那怪物赤裸著上身,渾圓的山峰和腰肢展露無遺,但她的下半身卻并不是人身,上面遍布著反光的魚鱗,赫然是一只碩大的魚尾。
它,不如說是她。
當她把身型顯現出來的時候,已經有著七八米高的驚人大小,與常人相比,巨大無比,幾乎一露面就占據了整座洞穴的一半空間。
與之相比,原先柳若歡感覺寬敞的血池,在容納了如此龐然大物后,瞬間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那人身魚尾的怪物,自從血池現身后,就用眼神緊盯著柳若歡和顧清瑤,不曾移開片刻。
老實說,柳若歡原先還對神話傳說中的人魚有些許幻想,但在今日這種情況下,這巨大的人魚,算是徹底把他的想象給擊碎了。
“你身上有引神訣的氣息,看起來像是魔門中人……那你是來給我送這次的祭品嗎?”
那人魚怪物拖著一只長長的魚尾,用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二人。
她的語氣近乎常人,但是還有著不屬于人聲能發出來沙啞。
人魚伸出了左手,食指指向了柳若歡。
手指的顏色慘白,指尖上長著細長尖銳的指甲。
“長得不錯,但是身上的這股氣味……你是男人吧?”
接著她轉向了顧清瑤,眼神中帶有一絲不悅,“這次的祭品,數量少也就算了,為何還送的是男人?你們魔門到底還想不想要力量了?”
人魚的情緒起了波瀾,她用魚尾拍打著水面,血漿從池面躍起,連成了一陣血霧,澆在了柳若歡二人面前。
她那龐大的身軀翻身一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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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瑤在聽到人魚的質問后,面色倏寒,向前一個跨步,擋在了柳若歡的面前。
隨后她面色冰冷的看向人魚,冷聲道:“他不是祭品,是我的男人。”
人魚巨大的雙眉糾作一團,她有些不能理解面前人話中的意思,向來對她逆來順受的魔門中人,為何突然會改了作風?
顧清瑤反手用劍指向了人魚,質問道:“這血池和上面的少女,都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原來如此……”
人魚舒展雙眉,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她有些興奮的說道:“原來爾等因為無知,并不知道我高貴的身份……哈哈哈,千年未曾現世,世人都已經把我遺忘了嗎?”
那人魚笑的渾身微顫,但笑聲震耳欲聾,幾乎引得洞穴嗡嗡作響。
顧清瑤見她對自己的身份如此自信,微微一怔,在腦海中想起了一個傳說。
傳說人身魚尾的鮫人一族,世代拾撿深海蚌珠,與人族貿易做事換取生計。
但據傳在上古時期,曾有一位鮫人不甘平淡,一心修道成仙,夢想帶領族人成為天地共主。
可最后不知發生了什么原因,這位鮫人沒有成仙不說,反而成為血修,墮落成魔。
隨同其余十七位血修一起,屠戮全城,血祭升天。
“你們如果知道十八修羅的事跡,那便應該知曉,我便是修羅地獄中的第四層煉獄之主,血池地獄的主人,血鮫修羅。”
鮫人慢條斯理的介紹著自己,還彈了彈指甲。
“數百年前,你的師門曾與我立下血契,在這遠古地宮中為我騰了位置,許諾每隔一段時間就為我送上肉質新鮮,膚白貌美的少女作為祭品……作為交換,我從幽冥地獄中調轉真身前來人世,為你們魔門開辟一道冰寒洞窟,上面記載有引神訣雙修破法的各項機密,這便是你師門與我的盟約。”
柳若歡聞言心驚,原來先前魔門門主讓顧清瑤來到此處,竟然是為了延續這段不可告人的血腥盟約。
顧清瑤橫劍而立,咬牙切聲道:“你在胡言些什么?怎么會有這種荒唐事發生?”
血鮫輕聲一笑,反問道:“不信?那你想一想你們門派中,有多少人修習過我傳授過的血修秘法,這鮮血澆鑄的力量,即便換在煉獄之中,可都沒有幾位修羅能做到。”
“說到底,還不是怪你們先祖毫無能力,明明獲得了仙人的半份仙訣,卻沒有天資和能力破解其中奧義。最后不得不依靠我這種血魔的力量,來將此仙訣解密,化成了一份雙修秘法。”
血鮫修羅不僅力量在地獄之中可排前五,身為一個鮫人,她的智謀也遠勝于同類,異常出色。
她在一開始便注意到了著二人的關系,所以在初次面對這兩個渺小的生物時,她故意出言把柳若歡當做祭品,挑釁著顧清瑤的神經。
而后發現此路不通的時候,她又開始從魔門的血契上做文章。
這些全因血契在給予她便利的同時,也將她的真身束縛在了這幽冥地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