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美妙!太美妙了!”
飛蝗感受著體內澎湃而出的力量,忍不住發出贊嘆。
方才她體內的經脈與四周的蟲體相連,使得整座糧倉都被她納入了手掌之中。
她的蟲目之中,開始浮現出糧倉的各處場景。
無數力量的形態,溫度,乃至肉身的氣味,都在她的眼里無所遁形。
她十分堅信,這才是眾神鳥瞰平民的姿態,接受了異獸融合的她,是這個世界上少數接近于神的存在。
就在她陶醉于自己的力量之時,目標終于出現了。
一隊官差擁護著一位女官,從解氏米行的正門跨入,飛蝗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探尋這些人。
等到最后一個也探查仔細,她才發現,這些人都只是習了些拳腳功夫的武夫,根本不是她的一合之敵。
“這就是讓教中大人忌憚的少卿王安榮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看不出門道的飛蝗,對教中密令產生了一絲不屑。
官差們的厚大馬靴踩過,將地上軟濕的泥土帶起,印下了一個又一個腳印。
如今在這一個月都未曾動過工的解氏米行,已經迎來了第三路人馬。
這便是前來探查鬧鬼疑案的王安榮。
幾名官差在燈柱邊忙活了半天,隨后跟隨王安榮多年的徐捕頭,從前方折回,用充滿擔憂的口吻說道。
“大人,這地方好像是有些古怪,那些燈柱兩側雖有積灰但沒有腳印,可聽旁邊的居民說,每到戌時三刻,它們就會自動點亮……”
然而還不等王安榮回話作答,官差們出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原來是她們掀開燈罩的時候,一只碩大的黑蟲,拍打著翅膀飛出,嚇了周圍人一跳。
“有意思。”
王安榮看到這一幕后,冥思片刻,隨后穿著身上的牡丹官服,前往另一處無人照看的燈柱。
徐捕頭急忙在她身后大聲道:“王大人,您是三品大員,這等粗活還是交給我等去做吧。”
“無妨。”
王安榮左手伸出,揭開燈罩,果然如她所料到的一樣,一只黑蟲撲閃著透明翅膀,正準備飛出。
王安榮也不怕這黑蟲的來歷,一手捏住它的翅膀,揚手展現在一眾官差面前。
“這蟲子乃是南蠻特有的幽火蟲,它們的腹部會排出一種名為火磷的特殊物質,與燈蕊接觸,即可點燈。”
她一邊解釋,一邊伸出手敲打著蟲子的軀干。
似乎是忍受不住外界的刺激,蟲子身形搖晃之際,滴落出顆顆粒粒的火星。
那些火星埋入地上,隱沒不見。
“原本在南蠻土生土長的蟲子,如今卻出現在了我神州中土,看來此事是有人特意為之……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前面的驚喜應該更大一些。”
眾人見困擾周邊多時的問題,被王少卿信手拈來,便道破了其中的奧秘,都對她崇拜不已。
對接下來的路程,又充滿了些許信心。
然而就在眾人看不見的黑暗角落里,已經有一只又一只的黑蟲聚集在一起,包圍了這支前來探查的官府隊伍。
最先發現這些這些小蟲的,是府衙內的一名年輕女官差。
當她看到這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聚成一堆的蟲子時,并沒有感到危險,她想起先前王大人徒手捉蟲的景象,也想用腰刀戳住一只蟲子回去邀功。
然而在她拔刀出手的時候,那些蟲子猛的散開,一下子讓她將刀尖插入地面,無法動彈。
緊接著,那些蟲子順著腰刀攀爬而上,開始向這官差的身上沖來。
官差發現情況不對,撒手不管,卻不想那些蟲子好像成精一般,從刀柄上一躍而出,瞬間就撲到了她的衣服上。
本來寂靜的夜里,忽然傳來這位女官差凄厲的喊叫,驚得四周人都聚攏過來。
可當王安榮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那些蟲子已經將這倒霉的官差分而食之,連白骨都不放過,只剩下被撕扯開來的碎布衣衫。
徐捕頭在眾人之中武功最好,抽出腰刀在衣角之中抖了抖,頓時驚起一群小蟲四散而逃。
眾人看到那尸骨無存的下場,嚇得都往后面站了站。
“大人!我們還是暫且退去吧,這東西好像能被人操縱,官差的下場,就是給我們的警告。”
徐捕頭急忙勸解王安榮,在她眼里,像王安榮這種國之棟梁,重要性實在不言而喻。
神都專門調她來與王安榮一同前行,便是為了讓她來護王少卿的安危。
如今在黑影各處,都有蟲群在四處攀爬,唯獨他們來時的道路被燈柱照亮,那里看不見一只蚊蟲。
“已經走不了了。”
王安榮從身邊的一位官差手中,拿過了一只火把,朝著來路上的賬房扔出,那火把被投擲在門窗之內,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這大火之后,如同黑色潮水般的蟲群從賬房中一涌而出。
“看到了嗎,這些蟲子只是被掩藏在了來時的房屋中,方才我們沒來得及細查閣樓和二樓,那上面應該已經變成了這些蟲子的巢穴。”
王安榮雙手端正,一步一步走向被火燃燒的賬房。
“走吧,這些蟲子怕火,我們可以暫且到這火房子周邊避一避風頭。”
不得不說,王安榮處事不驚的態度,抑制住了本來瀕臨潰散的官差衙役,在她的帶領下,眾人退守到了火房子周邊,對外圍的蟲群嚴陣以待。
可任何人都知道,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房子的火勢雖大,可總有被燒完的時候。
更別提如果這房子被燒的散架,轟隆散架的話,她們這些靠在附近的人都要玩完。
“大人,這進不去退不得,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一名衙役忍不住喚出了聲,她實在不想在這地方窩窩囊囊的死去,無論是被火燒還是被蟲咬,她都不愿意。
“是呀,大人,這要是沒有法子的話,我們不如一會兒一起抹脖子算了……總好過先前小六子那下場。”
火光照映在王安榮的臉上,顯得她側顏嬌美,艷比花嬌。
“當年我在東海,領南洋泉州三千水師,被惡蛟卷爛帥船,一人抱著木板漂流在大洋之上……又記得我曾在地底巖漿中,面對如同汪洋的巖漿火山泥,為陛下摘得了峭壁上的龍心果……”
王安榮垂頸斂目,眨眼看向了遠方黑壓壓的一片,忽然展顏一笑。
“哪一個,不比今日的情況危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