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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當代書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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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歡在外看的時候,原以為牛車內部很寬敞,直至上了車后才發覺,這里根本與寬敞二字沾不上邊。

  他兩眼所及之處都被厚厚的的書卷覆蓋,牛車之內居然搭放了三五個小型書架,一排又一排,陳列的整整齊齊。

  這密不透風的書架之中,勉強平鋪著一張矮桌,上面用燈罩罩著燭火,擺放了些許筆墨。

  柳若歡探頭進去,才發現一位發如黑瀑的少女背對自己,并腿斜坐,舉著一本藍皮書默默翻看。

  他從未在這個世界同文學少女打過招呼,自然也不愿意去打擾人家,可他左看右看,車上除了這兩三步一人寬的過道,就只有少女對面有一個能坐的地方了。

  牛車啟程,這道路實在太過顛簸,他最終還是決定放下面子,老老實實去對方面前處入座。

  等到他坐好,動靜頗大,卻發現面前的女子一語不發,完全沉浸在手上的書中。

  面對面柳若歡方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容貌絕美,氣質出塵,明明只是坐在車的一角,卻顯得整座牛車都如同皓月當空,蓬蓽生輝。

  倘若此刻有人給他說眼前這位是月宮的嫦娥娘娘,怕他也不住點頭,深信不疑。

  畢竟也只有仙女才能做到這番清冷脫俗,風華絕代。

  可惜這位仙女對他一點興趣都沒,對方一本書看完就換另一本,倆人就這樣在車上不發一語,面對面坐到了天黑。

  天黑的時候,柳若歡自覺下車,一到白家的營地就被她們圍上前來問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喬家小姐名叫喬靖柔,雖然空有書圣之名,卻從未在江湖上露過臉,唯獨每年在女皇壽辰的時候寫詩祝賀,罕見到有時被閑人打趣,說喬家根本就沒這號人物,那祝壽的詩全是喬相寫的。

  直至后來洛素昕遍訪各家問劍求道,倆女十六歲交鋒于喬家禁地,才使這等謠言不攻自破。

  所以連白家幾女都對這喬靖柔頗為在意,得知倆人未做交談后,除了白谷蘭都有些失望。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兩天,白天在牛車上無聊的柳若歡也拿起了書架上的書籍,挑了幾本詩詞歌賦來看。

  前面幾本倒還正常,雖然比不上他前世的那些美詞妙句,可也算得上對詞工整,押韻分明。

  可直到最后一本歪歪扭扭的手抄本拿出來,他就感覺似乎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他隨手翻開幾頁,就被上面的黃狼賦給驚住了。

  只見那頁紙上赫然陳列著,黃狼黃又長,仰天嘯高廊。此起彼伏聲,撲雞力道強。

  這什么狗屁詩?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下面的注釋,才發現有一列娟秀的字體寫著,黃狼,黃鼠狼,細讀之下,身臨其境。

  往后翻了幾頁,也大多如此。

  柳若歡詫異的看了看對面的女子,對方緩緩收回了目光,他頓時覺得,一代書圣的文學光輝,就這樣在自己眼里消失不見了。

  他忍不住拿起那抄本,問道:“這東西是你寫的吧!肯定是你寫的吧!”

  對方那雙玲瓏剔透的大眼睛眨了眨,點了點頭。

  “以防萬一我再確認一下,你名叫喬靖柔,是喬家當代書圣,傳說中每年給女皇寫祝壽詩詞,一詩抵千金的那個人?”

  對方稍作思索,微微點頭。

  柳若歡覺得自己受過二十一世紀新時代教育,恐怕是無法理解這位仙女的高作了。

  只好嘆了口氣,倚著頭斜坐。

  直到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他都有了些許困意的時候,忽然一道澀生生的聲音響起。

  “我寫的……不好嗎?”

  柳若歡被猛然驚醒,他本想對著這詩大噴特噴的時候,卻看到了少女無辜的眼神,那雙眸似水,像是能融化一切負面情緒。

  連忍了半天的詞句,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

  “呃,是太好了點,我有點跟不上你這邊的文學高度。”

  少女微微低頭,羞紅了臉,她輕聲輕語的說道:“公子謬贊了。”

  柳若歡翻了個白眼,這姑娘興許是讀書讀傻了,連話語中的反話都聽不出來。

  可沒等他說話,就見喬靖柔微微起身,轉動身形,換了一個稍微端正的坐姿,她的肌膚白膩如脂,活脫脫像一個陶瓷般精致,現在膚色上面染了紅霞,極為好看。

  喬靖柔換了方向,彎腰把右腳上的羅襪拖去,露出的腳掌纖長、腳背渾圓,寸寸肌膚形同玉雕,嫩如嬰兒臉。

  在做完這一切后,她似是呼出了一口重氣。

  “不是,你這是忽然之間脫襪子,是準備做什么?”柳若歡雙目茫然,完全跟不上眼前少女的腦回路。

  “我娘說,遇到男子哄自己開心,便可把腳給他親,是對男人最大的獎賞。”

  “我呸!這什么歪門邪道!”

  柳若歡啐了一口,怒道:“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吻腳的?你娘一定是在騙你!”

  說到這里,他身形頓了頓,眼角的余光卻忍不住多瞟了兩眼。

  喬靖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在重新穿回羅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道:“我娘親從未騙過我,興許只有你不喜歡呢?”

  柳若歡頓時無言以對。

  兩人重新回復之前的狀態,但這次喬靖柔明顯對他多了許多興趣,話也多了起來。

  “你是不是見過許多書上沒有的事情?能不能說與我聽?”

  “哈,你不是說你娘親都是對的,還讓我說干嘛?”

  喬靖柔想了想,說道:“書上說,樵夫與獵戶同過一座木橋,樵夫笑獵戶獵的野兔少不夠吃,卻不知獵戶身上的熊皮更值錢。獵戶笑樵夫起早貪黑砍的干柴累,也不知馬上過冬,家里沒柴熬不過去。”

  她露齒一笑,如百花綻放,“話說得有沒有道理,我覺得聽了不算,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得親身經歷過才知道真假。”

  “可以呀,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柳若歡點了點頭,卻還是覺得哪里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難道說是自己格局小了,得親過后才知道是不是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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