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總部，紀賢就被帶到處長辦公室。
程峰等人退出。
辦公室只剩下紀賢和亞當斯兩人。
窗邊，亞當斯看著大院里的記者群。
“前段時間才叫你警察之光，現在，這幫人恨不得都來踩你一腳。”
“記者就是這樣。為了流量而生。哪里有熱度，哪里就有他們。”
這些都是紀賢穿越前，刷手機刷出來的心得。
“你小子還看得挺通透。”亞當斯伸手指椅，“坐吧。”
坐下后，亞當斯將桌面上的文件清理開。
“你家里，倒不用擔心。之前我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說清劉建明是內奸的事。”
“謝謝。”紀賢摸出銀行保險柜的鑰匙，推到亞當斯面前，“這鑰匙就是劉建明臨死前留給我的。里面有他從加入警隊到警司期間，向韓琛等各大黑幫提供消息的記錄。”
“挺奇怪的。”亞當斯拿著鑰匙，仔細驗看，“劉建明是怎么和你對上眼的？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是我呢警察里的內奸？”
借口。
紀賢早就準備好了。
就說自己在進警校前，曾經無意間撞見過劉建明和一些黑幫人士接觸。
一開始，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直到在元朗見到劉建明本人。
而劉建明對自己也有所懷疑。
一查二查，兩人就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放過誰。
“可惜，當時我手里沒什么證據。”紀賢假裝痛心疾首，“不然就會上報此事。如果讓長官來處理，或許劉警司就不會死吧。
但至少，劉建明最后算自首。主動把保險柜鑰匙給了我。”
亞當斯點頭，表示理解。
“這鑰匙好像是渣打銀行的，你有劉建明的密碼嗎？”
“他沒說。”
“沒關系，陪我去渣打銀行走一趟。他們行長一定會給我面子。”
“是！長官！”
有警務處處長親自出面。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劉建明的保險箱。
守衛得及其森嚴。
光是那保險庫的A級大圓門就有三十多厘米厚……
保險箱內，各種錄音，照片，文件資料等等。
十幾年來，劉建明的內鬼歷程全在。
現在。
唯一的問題就是。
是否要公開。
先讓紀賢回家，亞當斯連夜找來所有部長，一起開會討論這個問題。
會議上，劉建明的資料已經分發下去。
大家也都過目。
亞當斯作思考狀，問道：“最后，還是那個問題。要不要公開？”
公開。
警隊名譽掃地，甚至影響在座各位的風評。
不公開。
名譽是保住了。
但紀賢就要背上殺害長官的罵名。
雖然警方不能給紀賢強加殺人罪，把他關起來。
可紀賢的前途肯定被毀，相當于把他推向警察的對立面。
如果他成了敵人……
眾人完全不敢想象會是怎樣一個末世場景。
“公開啊！”黃炳耀脾氣火爆，當即拍案決定，“我們要實事求是。
況且紀賢這小子是個人才。可不能平白無故毀了他的前途。”
有人站出來支持紀賢，亞當斯滿意點頭。
但其他人依舊保持沉默。
大家累死累活爬這么高，可不想再跌回去。
黃炳耀氣不過，又猛拍桌。
“喂！刑事部的！你摸著良心好好想想。紀賢加入重案組，給你破了多少案子？
富貴號的功勞可是算在了你們刑事部頭上。
現在紀賢出事，莫非你就想獨善其身！？”
“黃警司說得不錯。”刑事部部長也下定決心，“有好處我就撈，沒好處我就推紀賢去死。如果我真這樣做了，也太不是人了。”
有一個支持紀賢的，亞當斯繼續點頭。
人事部的女部長主動舉手說：“我也支持公開。紀賢在的這段時間。我們警隊的士氣比起以往，要高出許多。
很多警員覺得有紀賢這樣的人作為后盾，他們工作的時候都會放心得多。
而且工作的難度也比以前要低。
很多犯罪分子忌憚紀賢的武力，都不敢過多反抗。”
一向沉默的支持部部長也難得發話。
“如同人事部所說。最近紀賢不在，咱們香港犯罪率翻了幾番。混亂程度都快趕上中東戰區了。
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
我們沒理由讓紀賢背黑鍋。這和自斷雙臂有什么區別？”
沒多久。
所有部長都達成了一致意見。
向外界公開劉建明是內奸的事實，保住紀賢的聲譽。
其實，就算這些部長反對。
亞當斯也會力保紀賢。
做人。
本該實事求是。
如果有哪個部長敢為了自保，枉顧事實。
基本上，他的前途在亞當斯心中也到頭了。
這次會議。
表面上是讓大家一起決定是否保全名譽。
實際上，就是亞當斯對警隊高層的一次篩選。
幸好。
大家都過了關。
因為雷洛，香港警隊至今被外人所誤解。
為了扭轉這一局面。
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代表警隊的正面形象。
紀賢！
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而那些不配合的人，亞當斯肯定不會放過。
“既然決定了。那么行政部，新聞發布會，你懂的。”
“是，長官！我會盡快籌辦！”
“不過，警方高層出了劉建明這個大內奸。說什么，我們還是要有所表示的。
這樣。
我帶頭，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扣兩個月工資。
而這些錢用來做慈善，順便補救我們警隊的形象。
如何？”
提議真心不錯，大家都沒反對。
另一頭。
克里斯汀娜并沒有著急去國際刑警香港分部報道。
找了家酒店休息。
床頭，放著一本當天小報。
標題挺吸引人的。
《震驚！警方當紅炸子雞，竟然做出這種事！》
配上紀賢在機場被抓的照片。
看來，這報紙的編輯工作能力挺強……
“華夏有句話，墻倒眾人推。十有八九，紀賢是做不成警察了。
警方為了維護自己的聲譽，很有可能不會承認劉建明是內奸。
但他們又不能強行讓紀賢背上殺人的罪名。
最好的辦法就是冷處理，雪藏紀賢。
以紀賢的性格，他會甘心背黑鍋？百分百會主動辭職。
到時候，我的機會就來了。”
沒想到。
招募紀賢如此簡單。
克里斯汀娜哼著小調，換上浴袍。進浴室獎勵自己一個舒服的熱水澡。